第2章：（二）四二班

下过一段坡，在转过一小湾，吴泽凡不知不觉来到了三叉路口。
校园里红旗呼啦啦的飘响都听得一清二楚。
吴泽凡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叮呤、叮呤……”一阵清脆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传来。
一股流香随风飘入吴泽凡鼻孔。
“夜来香花露水……”
“让开，快让开，前面那小伙子！”
一声甜甜的喊声浸入他耳朵。
多么温柔而有磁性的声音。
“我靠，是一位绝色美女！”那飘溢的头发半掩着那俊俏的瓜子脸。一身白裙迷人眼。
吴泽凡往左闪，那自行车也跟着往左。
“哇，遇上了追魂美女！”
吴泽凡赶紧往右闪，那自行车象被磁铁吸引一样，也跟着往右追。
“咚、咚”两声，人车相遇。
只见一条玉腿和那红色的内裤从他身边一闪而过……
“啪”的一声，那美女春光外露，也就在触地的那一瞬间，她一跃而起。
“白老师，是你……”
“吴泽凡……”
几乎两人同时喊出了声。
“对不起，白老师！”吴泽凡连忙道歉。
白老师脸蛋起了红晕，很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伤着你没有？”
“没有，我……”吴泽凡本想说我不是有意的，但他好奇地望了望白老师……
白老师扶起那自行车，很快她走进了校园……
一条白色的沙巾掉在地上，吴泽凡拾起来放在口袋里……
操场里人来人往，三三两两的人群，这里一团，那里一堆，相互嬉戏；或打闹；或做游戏；或跳皮筋啊；或打蓝球啊，同学们各有所事，热闹非凡。
操场有三面是教室，分布在东面，南面和西面，东面是一排低矮的楼房，说它矮，也就只有一层楼，有一间是教师办公室，有一间是学校伙食团，从一方进入伙食团，里面摆放着各种东西，房子正中有一大长桌子，足有十米长，两米宽，上面一个紧挨一个的是学生的饭盅，饭盅有圆有方，有大有小，方的叫饭盒，上面有盖，看不见里面装的东西，充满着神秘，只有蒸饭的工人师傅得以有权见识它的内幕。
靠墙的一角是一个大圆蒸锅，蒸锅四周是水泥做成的，象一个微型偃，只是里面没有水，蒸饭的时候，工人们先在低部小圆锥形的锅里盛满水，然后放上一个大圆铁栏，一个个的饭盅就放在上面，盅里依次盛满了水，这就是第一层。紧接着又在上面放上一个大圆铁栏，又依次放入饭盅，盛满水，由于饭盒占空间要大些，被放在上一层，这是部分学生的特权。
厨房的另一出口通向洗碗槽，呈条形状，一根带有无数孔的小铁管顺槽架在中间，四周都可以站人，洗碗时，那水像山泉，源源不断地从孔中流出，放水时间是限制了的，权力掌握在一个叫李仁汉的工人手中。
操场的南面是一座一楼一底的教室，每间教室共有六十个平方，上下共有十六间，楼下有初一，六个班；初二，二个班。楼上有初二，三个班；初三，五个班，上面的楼板若有人在行走，很快就传向下面对应的教室，最响的时候是上课那几分钟，如千军万马，但又很无规律的脚步声在一楼教室上空回响，等安静下来，那起立声过后，才有整齐的落脚声，传递着正式上课的信号。这时一个轻盈的脚步时断时续且很微弱地传下来，和下面老师的讲课声交织着。
操场的西面有二间教室，这里也有学生，从他们身高体型与在校的学生有较大的差别，男同学那成熟的说话声，不再有欢快的歌声，女同学那隆起的胸部随着呼吸起伏，一颤一颤的。这里是补习生的地盘，也就是整个学校的最高年级，初中四年级，吴泽凡读的四二班。
吴泽凡蒸完饭，一路小跑奔向四二班教室，快要到门口了，朗朗的读书声让他止住了跨入教室的第一步，他放眼看去，整个教室座无虚席，只有第三行第四排的位置空着。
“报告，”声音很细，但穿透里极强，教室里齐刷刷地静下来，一束束目光射向他。
一个中等个儿，中年男人慢慢地转个身来，他留着小分头，眼睛很小，看人时迷成一条缝，要看穿你的心，嘴角那常有的微笑让你感觉到父亲般的温暖，下巴四周不留一丝胡须。说话时，上下嘴唇微启：“进来。”声音依然柔和，充满磁性，动听极了，他又接着说：“下次早点，全班就你一个才到，担搁大家的时间，你还是副班长。”
这句话如千斤坠，砸在他心上，象平静的水面掉下一块石头，顿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波纹，久久不能平静，他低着头，如地下有条缝，他恨不得一下钻进去！
“你还愣在那干啥，看你多聪明的一个孩子！”
李小芳和张小凤早己站起，离开她们的位置，象迎接斗败的公鸡，立在巷道让泽凡顺利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得见扑扑心跳的声音，看得见他那胀得象猪肝色的脸。
“平时受表扬惯了，挨顿批评他受得起？”，前排的邓晓辉窃窃私语。邓晓辉是班上的体育委员，高高的个子大约1米7，150多斤的体重；良好的家庭条件在他身上全部展现出来，略显花纹的衬衫被一丝阳光照耀，顿觉光芒四射，淡淡的香水让微风吹散，迷满整个教室。
“邓晓辉，你这公子哥儿又在那滴咕啥？站起来。”
仅管邓晓辉在同学的眼中是个街娃，一副富家子弟的派头，再加上他那有权势的老爸，是没有同学敢惹敢说，就连个别老师也让他三分，可邓老师的话他还是要听的。
“老师，吴泽凡是个胆小鬼，你看他那熊样。。”
邓晓辉斜立着身子说，好象地面不平，一面站起来，一面用手指点点后面的吴泽凡。
全场哗然，人人睁大眼晴，看着这个公子哥儿的表演。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样跟那公熊有何不同？”善于帮腔的张小凤脱口而出。
全班顿时轰堂大笑，张小凤老家是县城的，是她妈托熟人联系，这一学期才转入这个班，敢说敢做，天不怕地不怕，一下触及到邓晓辉的短处。既说她老爸在县里为官，是邓晓辉老爸的上司，她在城里读书成绩差，又经常给家里添麻烦，隔几周学校老师又通知她父母亲自到校开家长会，很扫面子！
邓老师脸上木疆，没有任何表情，全班同学都知道，他要发怒了，而且将会是雷霆之怒，他来往地在讲台上走来走去，最后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啪，啪，啪”黑板刷猛烈地敲击着前面的讲桌，最后那刷子停在空中，等了半分钟，才慢慢放下，教室里很静，静得连掉下一根针也听得见。
“同学们，你们看过《熊出没》那电影没？讨论一下熊的好与坏！并对他俩的行为发表下意见”
教室里依然没有其它声音，邓晓辉站立姿式改变了许多，成立正姿式地面对讲台，他也意识到了什么？
同学们知道邓老师的习惯，这要在平时，有人在他上课时善自说话，不经过他的同意发表意见是要受处罚的，轻者抄写课文两篇，抄完才吃饭，重者扫厕所一周，今天他没宣布。
停顿了两分钟，班长刘应川举起右手，在得到老师的同意后说“熊是一种感情动物，同伴之间互相帮助，遵从它们的约定，《熊出没》更形象深动地演绎了这一个个系列故事。邓晓辉同学嬉笑吴泽凡，严重挫伤了吴泽凡的积极性，应该向吴泽凡道歉。”
邓老师带头鼓起了掌，紧接着其他同学也鼓起掌。邓老师依然用那腔调说：“刘应川从实质上提出了批评意见，也提出了补救措施和整改方案，说得好，其余哪个同学还有不同意见，请举手回答。”
李小芳同学举起了手，在得到邓老师的同意下，李小芳不紧不慢站起来说道：“张小凤打抱不平，拿邓晓辉的体型开蒜，揭人短，张小凤也应该向他道歉。”全班同学在邓老师带领下再一次鼓起了掌；一个又一个同学陆续发言，一堂语文课变成了一堂深动的班会课。
等同学们发完言，最后邓老师要求吴泽凡、邓晓辉、张小凤三位同学中午吃了饭后到他办公室进一步检讨各自的错误。
下课玲声响后，一声响亮的“老师再见”结束了早自习课。
一些同学走出教室，一些同学留在教室，留在教室的人分成了三堆，分别是以吴泽凡为首的学习型小团伙，以张小凤为首的时貌型小团伙，以邓晓辉为首的超哥型小团伙，他们指指点点，为刚才的话题争论着。
小个子江飞路站在讲台前面，拿着刚刷完黑板的刷子敲打着桌面，学着邓老师的语调，一板一眼地说“吴一泽一凡，张一小一凤，你一们就等着请家长吧，中午在我办一办一办公室来一趟，声音故作结巴，偶尔还伴着鬼脸。
“小不点，老子打死你。”吴泽凡追着江飞路，挥舞着小拳头，可就是怎么也赶不上，打不着，急得额上青筋暴露，无可赖何。
女生张小凤这时可来劲了，“吴笨蛋，快去追啊！小不点都欺负你，你干脆去买决豆腐碰死算了。”其余女生也一齐幺喝：“吴泽凡，大笨蛋，撵不到小不点，气得打圈圈，打圈圈。”平时看不惯他那种管人、告状等飞扬跋扈的豪气，今天一并爆发出来。欢笑嬉戏声，一浪高一浪，好不热闹，突然学习委员大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