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暗藏杀机

钱进送走了最后一个人，在自己的电脑桌前整理资料。
从抓捕大队出来后，他就被调派到这里整理琐碎的案件资料，上级因为上次郊狼事件对钱进的能力有所怀疑，所以把他安排到了这里。
用师傅的话说，是让他回炉重造。
钱进刚刚三十五岁出头，正是人生拼搏的大好年华，但是他因为李春的牺牲，一直心有愧疚，被调到这里，也算是合了钱进的心意。
电脑桌前的资料还有很多，他准备给自己冲杯咖啡，再熬一个小时。
他拿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却发现饮水机坏掉了。
他向着外面看去，刚刚还细雨濛濛的天气此刻已经暴雨如注。
钱进有些懊恼，刚刚要将手中的杯子扔到桌子上，背后，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钱队长，稍安勿躁！”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钱进的心一紧，慢慢的道：“你怎么会来？”
隐在暗处的齐啸天走了出来，他的手里，还捧着一杯浓郁的热咖啡。
他将咖啡递到钱进的手上，道：“这是我来到这里冲的第一杯咖啡，尝尝，味道怎么样？”
钱进笑笑：“这杯里，你不会下了毒吧？”
齐啸天不置可否的笑笑。
钱队端起咖啡，品尝了起来。
“味道不错！”
他放下茶杯，坐到自己的椅子上，对着齐啸天道：“齐队长来，不会是为了和我叙旧的吧？”
“当然不是，我们两个自然不用兜兜转转的绕圈子，钱队长是聪明人，自然会猜到我来这里的目的！”
钱进笑笑：“倒是难住我了！”“不过要是和今天的无头男尸案有关，我想齐大队长定然来者不善！”
齐啸天眼含冷意，却笑容灿烂：“钱队长果然料事如神，还真的和今天的无头男尸案有关”。
“说起这宗案子我还真的是奇怪，”钱进拿起桌子上的资料递给齐啸天，道：“密室杀人本来就是让所有警察都头疼的案子，莫说是抓住真凶，即便是找到线索也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齐队长一天就破获了这宗秘密杀人案，钱进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齐队长的能力了！”
齐啸天在旁边听着，一脸沉默。
“还有，不凑巧的是，被杀的李鹏是我曾经办过的学生，所以我清楚的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清楚的知道在死之前，他一定会做什么！”
“他联系了你？”
齐啸天突然道。
“对，他联系了我……”。
钱进抬起眼睛，直直的盯着齐啸天。
“他跟我发短信说，有人要杀他！”
“那看来，钱队长已经知道杀他的是另有其人了？”
钱进笑笑：“这件事，齐队长还想知道的更多？”
“不，我不是想知道的更多，”齐啸天的眼神慢慢变得凌厉：“我知道的比这还要多，你去过那间密室，也给过赵川一些东西……”。
钱进身子一愣，意识到身边齐啸天的杀气，他先发制人，手中的咖啡向着齐啸天扔过去，然后快速的向着自己的位置上跑去，那儿的抽屉里，放着自己的配枪。
齐啸天似乎早就看透了钱队的用意，脚下轻点轻易的躲过了咖啡杯的袭击，身子向着后方滑行而去。
见到齐啸天这般非常人的举动，钱进心机一转，抬脚用力，就将最近的桌子向着齐啸天踢了过去。
齐啸天飞身用力，坚硬的木头桌子被踢的粉碎。
借着齐啸天分神的空挡，钱进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将枪拿在了手里。
打开保险的声音，在这个一片狼藉的工作室里回响。
齐啸天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慢慢转身，看向钱进。
刚刚几乎用尽生平所学的前刑侦大队队长喘着粗气，端着枪的手却稳如磐石。
“看来我是小瞧钱队长的能力了？”
钱进不置可否的笑笑：“你齐啸天虽然功夫出神入化，但是你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吧？”
“当然，我就是再快，也快不过你手里的枪！”
“那好，既然胜负已定，我想听听齐队长杀我的理由？”
“理由？”
齐啸天双手收于背后，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理由很简单，如果那天你没有给赵川你手里的东西，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我给赵川什么东西，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我说，赵川等你走之后就把那个东西给了我，你相不相信他背叛了你？”
钱进的神经为之一震，他之所以把东西给赵川，是因为在整个刑侦大队，他最相信的人就是赵川。
他和赵川在一起工作了五年，所经历的生生死死，早已经不是一般同事关系所能诠释的了，他没想到，赵川也被他们收买了！
在钱进失神之际，齐啸天背在身后的右手突然出击，华胥断魂尺犹如一道闪电，快速冲向钱进的面门。
钱进反应过来，急忙扣动扳机，激烈的枪响声在雨夜回荡。
然而前面的齐啸天已经偏移出了枪射击的位置。
华胥断魂尺犹如幽灵之光，在转眼间，迅速插入钱进的身体。
生命好像在一瞬间迅速消逝，他体力不支，竟然慢慢跪了下去。
他呐呐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齐啸天走到钱进的身边，低头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我是快不过子弹，但是我会比你快！”
钱进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啸天沉静的脸：“怎么会，你怎么会这么快？”
“我只是比你更相信自己而已！”
看着钱进仍旧疑惑的眼神，齐啸天蹲在钱进的面前，慢慢的道：“赵川根本就没有背叛你，他自始至终都相信你说的所有的话！是你背叛了他！”
钱进迷茫的眼神突然迸射出仇恨的火花：“你炸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到底给没给赵川东西，你也不知道，我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齐啸天狡猾的笑笑：“宁杀错，不放过！这句话我比你体会的深刻些！所以躺在血泊里的人是你，而并非是我！”
说完，他右手轻挥，插在钱进胸口的华胥断魂尺收入在手，一股鲜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在旁边的墙上开出鲜艳的生命之花。
外面雨打琉璃的轻响，滴滴答答的回荡在突然安静的房间。
钱进慢慢倒了下去，生命的流逝让他全身禁不住的颤抖，也许是看到了幽冥地狱的寒冷刺骨，也许是再也无法睁开眼睛看看深爱的人所感到的恐惧。
在生命消逝的这一秒钟，你最牵挂的人会是谁？
是你用尽力气爱的女人，孩子，家庭，还是未及侍奉的父母双亲？
是这鸟语花香、电闪雷鸣、轻歌曼舞的人间世界世界？
还是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曾经为自己的错误，伤害的那一位无辜的善良人？
“齐啸天……”。
听到钱进低吟般的声音，他停住脚步。
“放过赵川，他是你的兄弟……”。
齐啸天眼睛流出一道忧伤，但随即消失无迹。
他右手轻挥，在刚刚喷溅到鲜血的墙上写出了三个鲜红的血字：“罗刹女”。
他看了看已经死去的钱进，内力施展，扫除了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
然后他足下轻点，向着外面的雨幕飞身而去。
司徒济人坐在桌子前，看着鱼缸里的三条金鱼。
那天雨夜的一幕，又在他的脑海中游荡。
那把鲜红的折纸伞，伞下倾城的女子，两只在风雨中的手，紧紧相握！
他无奈的闭上眼，揉着酸疼的太阳穴。
桌上的电话响起，宿舍的学生见就在电话旁边的司徒并没有接，于是，一个面容清瘦的男生走了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你找司徒？哦不是，他在，你等一下！”
他把电话递到司徒的面前：“找你的！”
司徒疑惑的看了一眼电话，身边的同学一耸肩膀：“我也不知道是谁”。
司徒接过电话，只听得一声娇媚的声音：“您，是司徒济人先生？”
司徒淡淡的道：“叫我司徒就行”。
女人的声音更加甜美：“都说司徒先生平易近人，现在看来传言果真不虚啊！”
旁边的同学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司徒，显然刚刚接电话的那个同学已经把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司徒不耐烦的道：“你要是没有什么事就挂了吧，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的恭维！”
“好、好、好！”
女人坐在一面镜子前，认真的画着眼线。
只听她说道：“既然司徒先生有事，那我就长话短说，不知道司徒先生对一个女人感兴趣吗？”
显然，他就是给司徒打电话的女子。
司徒有些恼怒的说：“你什么意思？”
女人的眼睛笑笑：“司徒先生多虑了，我说的这个女人她可不是一般人，她啊现在可是新闻上的焦点人物，不信，你现在可以打开电视看一看！”
听到司徒没有动，那个女人继续道：“司徒先生应该记得你们学校的灯塔事件吧，那个女人可是见义勇为的好青年……”。
司徒扔下电话，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让他不敢相信的新闻界面赫然出现在头版头条上。
在最醒目的一个地方，用鲜红的笔体写着“女英雄何以成杀人狂魔，现场留下“罗刹女”血字意欲何为？”的十几个大字。
司徒看着那张写着罗刹女三个血字的照片，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桌子上的电话再次响起，司徒想都没想就接了起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女人柔媚的笑了笑：“我一个柔弱的女人能怎么样！以前我还担心司徒先生不会管这件事，现在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可是重要的多啊！”
司徒脸色一白但还是接着说道：“你想我怎么做？”
“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我保证那个女人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过，你要是想把我和你的交易告诉任何一个人的话，那我保证，就算那个女人武功很好，藏得又隐蔽，但我还是会把她找出来……”。
司徒一直等到电话忙音，才慢慢的将手中的电话放下。
他看着桌子上的鱼缸，那里三条金黄色的鱼儿在阳光下自由自在的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