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小试牛刀

杨凡在水里爬出来的时候，觉得眼前的情景和前几日在拓花阁小溪里的情形几乎如出一辙。
他像是一个落汤鸡，或者，是一个落水狗，总而言之，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杨凡爬上岸，边咳嗽边吐着咸咸的湖水。
“我这算是…咳咳……通过你的测验了吧？”
冥凰冷冷的道：“我这本来就不是测验！这是你必须面对的！”
杨凡抹了一把脸，道：“我说过要跟你学武就不会食言。还有什么就使出来吧……”。
“今天你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才从塔上下来，明天晚上，我希望你能够自己爬上去！”
“自己爬上去？”
杨凡瞪着眼睛道：“你让我一个人自己爬到五层楼那么高的烟柳塔，我什么都不会，怎么爬？”
“你得自己想办法，先提醒你，如果你使用你们现代化的工具，我不会教你任何东西！”
见冥凰又要离开，杨凡急忙喊道：“喂，你为什么又要叫我爬上去？”
“爬上去，再筑一个新的雁窝！”
“什么！你玩我呢吧？”
杨凡的声音在落雁湖边远远的传了出去，冥凰的身影消失在月亮照不到的黑暗之中。
在杨凡爬回去洗了一个澡埋头大睡不到5个小时的上午，他被霍子键连拖带骂的推搡到了班级。
然后，倒头就睡。
秦晓悠本来想问问杨凡前几天自行车车祸的事，看到杨凡这么累，只好作罢。
下了课，她就走了，下节课只有杨凡和霍子键他们有，她还要去陪木子。
走到木子所在的美术学院的艺术展览厅，秦晓悠蓦然停住脚步。
离她不远处，木子显然在生气的挣脱一只手，而后面紧追不舍的人，竟然是陆飞羽。
晓悠有一种莫明的情绪，她其实很想让木子和陆飞羽在一起，因为这样，她爱的杨凡就可以真正的属于她。就是这种情绪，让秦晓悠没有上前。
“木子，木子，你听我解释！”
陆飞羽压低声音，焦急的叫着木子的名字。
“你解释什么？解释你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做，解释我住院一个星期你为什么不去看我，我还听你解释什么！”
“木子！”
陆飞羽上前抓住木子的胳膊：“我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不想听！”
木子再次甩开陆飞羽的胳膊。
木子的声音引来其他同学的驻足凝视，因为那天晚上之后，几乎学校所有的学生都知道了他们两个之间的故事。
山盟海誓的爱情固然好看，可是像秦香莲和陈世美这样的重口味悲剧喜欢的人也不少。
“木子，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只是想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给你解释清楚，好吗？”
木子悲伤的看了看陆飞羽明显憔悴的脸，坚决的扭过头，走出了画展大厅。
晓悠等在门外，看见木子红着眼睛像是哭过的样子，急忙道：“木子，姓陆的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木子含着泪眼道：“你看见了？”
晓悠点点头。
木子擦了擦眼泪：“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他了！晓悠，我们走吧！”
木子拉着晓悠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坐在天桥上，木子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眼里有着难以言说的委屈，还有一些小小的幻想。
“晓悠，你说那天晚上是一个男的飞过去救了我？”
“当然了，当时我们都看呆了，以为是神话里的仙人下凡了呢！”
“那，那个男的长得什么样子？”
其实在木子心里，她多希望晓悠告诉她，那个人就是陆飞羽啊！
“我也没有看清，他飞得那么高谁都看不见”。
木子失落的“哦”了一声。
“对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仙女呢！”
“仙女？那就是他的妻子咯？”
“什么妻子啊！”
“他会飞，他身边的女人也会飞，不是妻子，是什么？”
晓悠翻了一个大白眼：“仙人哪有妻子，一定是他的丫鬟才对！”
木子难得一笑：“你怎么知道是他的丫鬟？”
晓悠想了想道：“我哪里知道，当然是猜的啦！不过……”晓悠不怀好意的笑笑：“他很有可能喜欢你！”
“喜欢我？为什么？”木子有些吃惊。
晓悠认真的道：“别人被绑架他都没从天而降过，为什么偏偏你被绑架他就出现了？”
“可能凑巧吧”。
“什么凑巧啊！”晓悠又是一个白眼：“凑巧这个概率也太低了吧！反正我就是觉得他一定对你有意思，木子你想想，那可是个大侠啊，也许是个蝙蝠侠也说不定呢！要是个蝙蝠侠啊，木子你就有福气咯！”
木子回想着那天的情景，只是她昏倒了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的样子，真是可惜。
晓悠还在说着：“木子，你说你们两个要是真的在一起了，他一定会带着飞在天空上，带你去看最美的风景，还会在海边给你建一栋小木屋……”。
木子看着星星闪烁的天空，陷入了一片深深的幻想之中。
夜晚，杨凡就撒了一个弥天大谎，说自己参加了一个公益活动，每天夜晚要进行公益救助，至少有一个月不能在宿舍住了。
邪恶的霍子键怀疑杨凡公益活动的正经性，被杨凡一阵拳打脚踢给镇住了。
自从上次救了苏晴儿，霍子键就已经把杨凡当做比亲弟弟还亲的兄弟。
杨凡跑出宿舍，趁着所有人都熄灯就寝的时候，跳到了落雁湖里。
昨天晚上因为竹竿都泡进了水里，今天上午落雁湖的管理人员就驾着一叶扁舟，将所有的刚竹回收了回去。
而且，新一批的刚竹已经被批下来了，放在烟柳塔的塔底。
杨凡当前给自己的任务就是将塔底的刚竹一根根全部运到塔上面。
从湖里游到塔底，杨凡看到了堆积如山的刚竹。
将一根重约3公斤的刚竹背在身上，杨凡开始向着塔顶爬去。
因为烟柳塔是木头搭建的，所以还有可以攀爬下脚的地方，杨凡借着小时候爬绳比赛冠军的殊荣，开始了登塔之旅。
约摸五层楼高的烟柳塔，杨凡爬了将近三个小时，到达塔顶的时候，他已经筋疲力尽了。
看着比昨日圆了一些的月亮，杨凡成一个大字型躺倒在塔顶，一点都动弹不了了。
看看周围，那个魔女今晚似乎并没有赴约。
难道古时候的江湖中人都是这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怪脾气……杨凡无奈的调侃了一下，喘息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将剩下的竹竿拉上来。
刚刚在塔下面的时候，为了避免重复多次的上下烟柳塔，杨凡就带了一根绳子，把需要的刚竹捆在一起，等自己到了塔顶，再把底下的竹子拉上来。
他从腰间解下绳子，缠在自己的手臂上，憋足了劲开始向上拉。
下面的竹竿几乎有20公斤的重量，杨凡拉在手里觉得有千斤重。
拉了十米左右，杨凡觉得自己的手臂快要断了，但他还是咬着嘴唇，一点点的往上拉。
手心因为绳子的摩擦，开始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杨凡尽量忽略掉钻心的疼痛和快要透支的身体，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拉上来，他就成功了！”
竹竿终于接近塔顶，杨凡的心里也看到了一丝光亮。
突然一道绿色的影子闪过，绷紧的绳子突然断裂。
杨凡措手不及，被闪倒在地上。
掉落的竹竿扑通扑通全部掉落进落雁湖里，平静的湖水激起巨大的水花。
冥凰冷冷的声音传来：“我说过，不能使用任何你们的东西！”
杨凡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个魔女在暗中搞的鬼！她早就来了，为什么不出现呢？
“你说过不能使用我们现代化的东西，说过不能使用绳子了吗？”
杨凡愤愤不平的说。
“普通的绳子早就磨断了，根本不可能将那么多竹竿一次运到塔顶！”
今天上午，杨凡想到这个办法，就将东阳爬山专用的绳子借了过来，以防一般的绳子会经不起摩擦而断裂。
这个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你既然知道我这样做违反了你的要求，为什么不在我刚刚上来的时候告诉我？”
“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不考虑你这样做的后果，只会让你陷入更加困难的境地！”
杨凡气的肺都快要炸了，摆明了这个女人就是在玩他。
“你这个魔女，妖精，你根本就是在戏弄我，既然要教我武功，为什么只是叫我摆弄这些破竹竿子，你离我那么远，你怎么教我？！”
冥凰站在柳梢枝头，冷冷的道：“一个只知道问为什么的男人我不屑回答他所有的问题！不过如果你要放弃还来得及，我现在就能把你从上面完好无损的弄下来！但是你要听清楚，是我救的你，你放弃了，就一辈子都需要别人的施舍和帮助！”
“我是人，不是神，也不是你会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大魔女！”杨凡被一番话抢白，脸色更加难看。
“我告诉你，我也是人！而且我是一个女人，连一个女人都能做到的事，你一个男人还要畏畏缩缩怕苦怕难吗！”
杨凡一时哑口无言。
“我真是看错了你，也高估了你，天幕阙这样的神兵利器，你根本不配得到它！”
说完，一身白衣消失在月色之中。
杨凡愣怔的看着水面上漂浮的根根青竹，它们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像是失去了依靠的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