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张邈的由来,想来他也是呱呱落地的,而且哭声不会比任何人小,要不也不可能这么能闹腾。让我设想以下,好好设想一下,给他意淫出生,我必须用尽我最后的气,用光我脑中最后一滴文采,我要把自己榨干,也要把张邈榨干。
一阵雷声过后,雨珠唰的一下从天而降,马路上车水马龙,谁都没有想到这场雨来的这么快,这么急。原本足够安静的街道瞬间沸腾起来,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它打扰了众多人的安静。
大雨磅礴的时候,妇幼医院一个小生命落地而生。
“这雨来的不是时候啊。”医院的一个年轻护士一边收拾一边抱怨,可能是因为这场雨打扰了她和情人的约会,也可能是待会她将趟雨回家,无论哪种可能这场雨都不是好雨。
“快点别在那站着了,三号病房的生了。”
“生了,挑这时间生,真是麻烦。”年轻护士抱怨了一声,恰如这场雨来的不是时候,这个孩子这时候出生也不是时候。年轻护士肢体很不情愿的拿起物品栏上的护理用品赶奔三号房。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年轻护士从病房里出来了,擦擦额头鬓角的汗珠对一旁的护士说“这孩子也真能闹腾,一直哇哇大哭个不停,这刚生下来就闹腾的这么厉害,长大了该闹成啥样啊。”从小看到大,张邈从一出生便如此般的被断言长大一定会折腾。
小护士断言的不错,张邈绝对是十里八街的孩子王,同龄孩子玩玻璃珠烟火皮的时候,他开始放二踢脚大地红;别人看七龙珠的时候,他已经在身上贴假纹身;别人穿喇叭裤耍帅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私底下抽烟了。张邈不会和同龄年纪的孩子玩,他只会和比他大的人玩,他认为比他还牛的还能折腾的人玩。同龄人眼中,他是“狼来了”故事里的狼,一提到他要避而远之,因为怕挨打。
初中时张邈开始接触的性,其实这个问题早就困惑了他许久,其实也是困惑所有男生的问题。和异性的差别有多大,困惑就有多大。到了一定的年纪,在心底便开始和异性有了距离感,至少不再像小学童年时那么肆无忌惮,如同亚当夏娃偷吃禁果看到对方身体后的心理,也不得不说张邈是个早熟的人。困惑有多大,好奇心就有多大,还好有网络这个媒体帮他解决他的困惑满足他的好奇心,不过我想就算没有网络这个媒体,张邈也会通过别的渠道来解开困惑,这世上没有找不到的东西只要你肯去找。网吧成了张邈常去的地方,每次都是一脸严肃的进去,脸蛋红扑扑的出来,一来二去之后他的脑子中有了日本这个国家的轮廓––丰满而妖娆。如果问他的恋爱观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我想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吧,日本a片冲击了他的脑电波,在他大脑深处深深的埋下了一个叫性感的东西,他的审美观从长相转移到了三围,从而他的恋爱观也便以审美观为标准。初中时的张邈显然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师嘴里的“坏学生”。网吧,游戏厅,抽烟,续长发……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能说是乖学生,其实人人都有叛逆心,只不过张邈将这种叛逆心全部释放出来了。
初二的时候,张邈喜欢上了一个他们同学校的初三的女生,怎么喜欢上的很简单,简单的如同一张白纸,年少时的喜欢只有那么几种––倔强般的相互闹腾;莫名奇妙的心喜;不自主的吸引。
“跟你说,我们班转来一个大美女叫刘珊珊。”午后学校操场学生存放车子的地方,张邈和初三男刘华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谈话。初三男刘华对张邈说。张邈深咳了一声吐出口里的痰,“有多漂亮。”
“反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
“你见过几个漂亮的。”张邈不屑的说,说完把手中的石子扔向远方。
“你还别跟我犟,等你见过了你就不这么说了。”刘华说着点着颗烟,也给张邈递了一根。
“待会去网吧。”张邈看看手表对刘华说。
“不行,我们下午有班主任的课。”
“我下午也有。”张邈目光坚定的看着刘华。
“不行,实在不行,我去不了。”刘华带着些许尴尬似乎还带着歉意支支吾吾的说。
“切。”张邈一脸不屑,“那我去了。”说完起身将烟头朝天扔了出去,留给刘华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背影。
张邈在那时就形成了无组织无纪律无信仰的状态,他和一般所谓学校里的“坏学生”不同的是他不怕老师不怕班主任。
“张邈,你给我站起来,你看看你有个学生样吗?”班主任边说边对张邈指手画脚,“你这校服,画的都是啥。你的课本连个字都没有。你上午上课,下午就没人了,上课的时候还一睡就是一节课的。张邈,你说,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吧,咱们班装不下你了,咱们学校也装不下你了,你退学吧。”
“老师,学多了没有什么用,我把数学语文等等学的再好,以后也用不着。老师你学的比我们都好,也只是在这给我们当老师,而我又不想当老师,在我看来学好了并不一定好,学够了就是最好的。”
女班主任被张邈气的咬着牙说,“上学没用,你回家啊。”
“老师,我没说上学没用,我只是说学多了没用,而且我还小,社会上不准雇佣童工。老师你放心等我十八岁后,我绝对不当老师。”张邈说完继续懒洋洋趴在桌子上。女班主任气的都想打张邈,但是张邈眼睛半开半闭打着哈皮对她说,“法律上不准体罚学生。还有一点我是不会叫家长来学校的,首先我没犯什么大错,我没打人也没骂人,虽然我没有学但是我也没有妨碍别人学,学生有学习的权利,也有不学习的权利。此外我爸妈都很忙,你如果要家访的话,他们这月应该没有时间,下月有没有时间我也不知道,下月的事要下月才能说。”那天之后张邈便成了学校彻头彻尾的自由人,班主任没有再管过他一回,他也乐的清闲自在。
张邈在大学里还常说的一句话是“这世上有一百种东西伤不了你,同时就会有另外一百种东西能伤你。”
那次,他确实是伤了,还伤的不浅。
你在人前有多般嚣张,就有人在人后多般恨你。这句话用在张邈身上没错,由于他的嚣张也引来不少人私底下对他嚣张气焰的打击报复行为。
“妈的,这是谁把老子车轱辘给卸了,有名有姓的就站出来。”张邈边骂,边看旁边放学推车回家的学生。
大多数人头也不抬的推着车子就跑,生怕张邈把他们的车轱辘也给卸了。张邈骂了一会之后也觉得没有意思,低头摆弄自己的车子。这是他爸给他刚买的新山地车,他看着自己的新车子被拆的七零八落心里边也是有些心疼而且也没法向家里交代,主要是没法跟他爸交代。
张邈最怕的一个人是他爸爸,有一回张邈在家抽烟正好被他爸撞见了,张邈看到他爸后慌张的将烟扔到了地上并用脚踩灭,虽然知道这是掩耳盗铃之举但慌张之下别无办法。张邈爸爸看了张邈一眼说“把烟捡起来。”张邈慌张的将刚踩灭的烟捡了起来。“把烟点着。”张邈颤巍着身子将烟点着。“继续抽。”张邈将烟放到了嘴边。等到张邈抽完那颗烟,“过来。”一声严厉的斥责吓的张邈身体为之一颤。“继续抽。”张邈爸爸边说边把烟灰缸推到了靠近张邈的位置,茶几上多了一条烟,有一包已经被打开了。“让我给你点上吗?”张邈眼里含着豆大的泪珠,拿起了茶几上的烟,一根,两根,三根……那天张邈快抽吐了,据他所说身体的五脏六腑都似乎在跟着一起作呕。之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张邈只要一闻到烟味就作呕。
张邈试着把散落的零件拼到一起,但是无果,他越拼越急,越拼越气,身体变的有些颤巍起来。突然有人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你没事吧。”张邈有些吃惊,他是在全校出了名的,他也知道别人背后是怎么说他的“防贼防盗防张邈。”,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跟他说话。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张邈长长出了口气站起来转身淡淡的说“没事。”
“车子怎么成这样了?”
转过身来他才看清女孩的样子,圆脸蛋,大眼睛,透过前额的头发帘能隐约看到两道浅浅的峨眉。女孩背着双肩包,穿着学校的校服,身体站的笔直亭亭玉立般的,脸上带着因关切而忧虑的表情。“长得还可以,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张邈心里这样想。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车子就是这幅德行了。”
女孩想了想说,“你把这些零件都带上,我带你去找一个人,他准能把车子修好。”
张邈本来还想撑着说不用了,但是还没容他开口,女孩已经开始去拾散落在地上的零件,白皙的手上瞬间染上了黑漆漆的油漆。张邈有些不知所错,平时都是一副强势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此时确有些尴尬了。呆呆站立一会后,张邈慌忙冲上去将女孩手中的零件抢了过来然后使劲向天空抛了出去,“我说了,没事,不用你管。”张邈说完拿起地上放着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半明半暗的天色中留下了他倔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