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默然

我和王佳琪在假期里第二次见面是我醉酒后，不过……
那天难得久违的是太阳高挂天空，街道上厚厚的积雪渐渐融化，一摊摊的雪水让人们行走的路线多了些曲线，而我和李子聪还有霍健华正迈着一致的步伐赶奔饭馆。
我们三个是这家饭店的常客，以前的每个假期都要在这里用啤酒打发无聊的时光。老板娘依旧笑脸相迎“老规矩是吧，先上一盘炸花生米，一箱哈尔滨啤酒。”
饭店里人还不太多，我们坐在了老位置——西南角靠窗户的地方。
“魏肖，你和那个叫什么琪的怎么样了。”霍健华边开啤酒边问我。
“没怎么样，朋友。”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拿下，不行就换一个呗，你们学校又不像我们学校女生少的可怜，一个班里五十多男生，就三四个女的。”
我笑笑，此时笑而不语应该是最好的表达吧，不去解释什么，也不争论什么，知道自己真正要什么就好了。
我们喝了第一杯啤酒后我问“你们呢，最近怎么样，上学的时候也不来我们学校找我了。”
“这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上学期找了你两回，第一回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没人接。第二回去你们学校找你，你说你在搓麻将。你这么忙，我们哪还敢找你。”李子健看着我说，语气里充满了挖苦。
我抱歉的笑笑，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我没有理由去辩解。我自己喝了一杯啤酒，算是自罚。
“魏肖，那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把你迷成了这样。我记得上回老乡聚会你的俩眼就死盯着人家不放。”
“一个雨巷里似的姑娘。”
“你快拉倒吧，整的这么文艺，是女的在你嘴里都跟天仙一样。”
一杯一杯的啤酒顺着喉咙下肚，酒气上涌，让我中枢神经渐渐不受控制，我的话又开始多了起来。
“子聪，健华，这世上有一种东西是最好的，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东西？”
“得不到的东西是最好的。”
“去，去你大爷的，又扯淡。”
我们在嬉笑怒骂中喝完了一瓶又一瓶啤酒，杯盘狼藉之后我们带着满脸的酒气相互搀扶着走出了饭馆。
喝完酒之后尿便多了，虽然在饭馆已经跑了很多回厕所，但还是尿多。我们拐进了一个胡同，里边有个公共厕所。
我不太相信巧合，巧合这东西发生是无独有偶中百分之一的概率，但巧合发生时，又让我不得不信。
我们拐进胡同时，不远处看到了两个身影，我一眼认出了女的是王佳琪，那身影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而那男的凭借着对前几天看的照片的印象我觉得是李默。我恍惚的瞅着他俩发呆，李子健催促我走，我依旧没有挪动脚步。
王佳琪和李默说着什么，王佳琪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过一会之后她的身体颤抖起来，她在抽泣。李默上前要抱住她，被她生硬的用右手推开了。
看到这里我没办法在控制自己的情感，我冲了上去，我只听到李子健在后边喊了一句“魏肖，你傻了吗？”，不过那句话留给了空气。我抓住了李默的皮甲，将拳头挥打在了李默的脸上。
“哪蹦出来的混蛋，你傻逼啊。”李默也揪住我的衣领对我吼道。
“老子是你大爷。你他妈还伤她伤的不够啊，分手了你还缠着她干嘛。”我看了王佳琪一眼，她已是满眼泪水，不过看到是我她还是很惊讶。
“我俩的事用你管，你谁啊。”我看到了他脸上暴跳的青筋，对我充满着敌意。
是啊，我谁啊，我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称呼来。我看着王佳琪，我期望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哪怕是朋友俩字。
“魏肖，不关你的事，你走吧。”王佳琪抽泣着开了口。
“听见没有，小子，不关你的事。赶紧滚吧。”李默指着我的鼻尖说，“不你的事”在我脑中嗡嗡作响，我还是局外人，我自作多情了。当我要把手抓住李默皮甲的手拿开时，霍健华，李子健赶了过来。“你小子怎么这么牛。你在说一句试试。”
“说了怎么地，哪来这么多傻逼。”
李默说完，霍健华，李子健便拽住他厮打起来，我也跟着拳打脚踢，而李默似乎认准了主谋是我，我俩很快抱成了一团在地上滚打在一起。
“魏肖。”王佳琪大声喊出了我的名字，那声音让我们停止了厮打，齐刷刷的将眼光看向她。
我看到了她发抖的身体，泪水已经布满了她的脸颊，她边抽泣边擦眼泪。在厮打的过程中李默已是破衣烂衫，我也已经鼻青脸肿。她跑了过来，应该说她向李默跑了过来，她捂着脸将在地上的李默拉了起来，没有对我说一句话，也没有留下一个眼神，在我的眼中只留下了她伸向李默的手，她的眼泪从头到尾也是因为李默流的。
李子健，霍健华将我搀扶了起来“魏肖，你这值得吗？人家到最后扶起来的还是别人。”我依旧望着她的背影。“算了吧，为了这样的人不值。”那背影消失在了胡同里，也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值，就他妈是值。”我的脑子在酒精的刺一下依旧迷迷糊糊，我嘶哑而又倔强的说出了这句话。“行，行，值，你说值就值，以后再见了那小子，见一回打一回。”
我回到家后睡了一觉，意识有些清醒了，不过脑子还是混混沉沉，我最终还是给王佳琪打了个电话。
接通之后，我俩都沉默了三十秒，沉重的呼吸声在电话两头此起彼伏。
“谢谢。”“对不起。”我俩几乎同时说出了话。
“魏肖，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恩，不会了。”
“你俩，你俩怎么回事。”
“没事，我俩永远不会再有什么。”她说完之后，我俩又是一阵沉默不语。
“还有事吗？”
“有，不，没了。”
“那，那，再见。”
“恩，再见。”挂掉电话后，我默然发呆，我可以对一切冷眼旁观，对你却不能，我理智不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冲上去，再重复n回，我依旧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