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的总是那么匆匆,一年的光景仅仅让我用三言两语几下。不过我对大一的记忆是支离的,日记上的文字能让我找回些许的记忆片段,不过抛去文字的记载,在我脑中留下的仅仅只有许佳的笑脸。大一懵懂的我带着稚气和自大的不羁,不明白生活,也不理解爱情。我在玩笑和欢闹中故作姿态,我在青春和校园里肆意宣泄。而所有事情的开始是在大二那一年,日记上歪歪扭扭的字体似乎在向替我向青春哀告,也似乎在替我咒骂青春。
那天的太阳还是有些烈的,我记得张邈头上的汗珠。
“魏肖,哪呢?我在操场这边,赶紧过来。”我和许佳在浅水湖畔长椅上坐着时,张邈突然打电话给我。
“和许佳一块呢。”我看看许佳。
“你快点过来,我找你有急事。”张邈在电话另一头说。
“没事,你去吧,我先回宿舍。”许佳站起身来,冲我浅浅一笑。
我把许佳送回宿舍后,赶奔操场。
刚到的大一新生在宿舍楼前集合准备军训,太阳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充足的光和热,云彩也很知趣的躲得无影无踪。
张邈坐着一团东西正在操场树底下乘凉。
“呦,换发型啦。你要在长胖点就更像你祖师爷鲁智深了。”我看着张邈的光头打趣道。
“过来坐,先吃块西瓜。”张邈顺手递过来块西瓜。
“你这是要干嘛,急着叫我来。”我接过西瓜,边吃边问。
“我给陈芳林说,大一新生来我要给他们做个表率,我要穿着军大衣,顶着光头,穿着凉拖,啃着西瓜,看他们军训,我要告诉大一新生生活无限好,学校就是咱家。可陈芳林不信,今天我就要证明哥们说一不二。”
我忍着没把吃到嘴里的瓜喷出来。
“你坐的这玩意就是军大衣啊。”
“我姥爷的,这衣服可有些年头了。”
“这么大热天,你不怕中暑啊。”我看着树荫外边说。
“哥们跟你说,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男人,一种是女人,没有什么中暑的男人那一说。男人是负责让女人笑的,女人是负责让男人看的。”
“你牛。”我竖起大拇指。
“等会大一的新生一到,你就给我拍照,主要是拍我。”张邈嘱咐我说。
“来了,来了。”张邈立马从屁股底下拿出他的军大衣穿上。
“张邈,多拍几张。”我看着他的样子边笑边点头。
我在背后看着张邈,到真从他身上看到了鲁智深的放浪不羁的影子。张邈拎着西瓜走到操场门口然后蹲下盯着往操场里赶的新生。
军训的队伍一批一批往操场赶,张邈汗珠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新生开始都向他投出诧异的目光,接着是一阵讥笑,张邈眼睛眯成条线边吃瓜边看着他们。当新生在烈日炎炎下站定后,张邈冲他们招招手,我又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羡慕。
“行了行了,赶紧脱了吧。”我看张邈额头已经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都拍上了吗?”张邈边脱军大衣边问我。
“拍了快四十多张了,里边有你的脸照,半身照,全身照,近景照,远景照,就差你的光屁股的了。”
“好,好,走,快热死我了,赶紧回宿舍。”
那时我对张邈有了重新定位,以前我觉得他像个嫖客,现在他在我眼中是个痴情浪子,他幻想着他的爱情,他也小心经营着他的爱情。
“他真牛,这哥们也真是纯爷们。”宿舍里传来爽朗的笑声。
“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我和张邈走进宿舍后说。
“魏肖跟你说,天天在水房光着屁股洗澡那哥们今天和阿姨吵起来了。”方平华看着我,似乎想把这个消息赶紧告送我。
“那大帝哥,被清洁工阿姨撞上好多回了,说了他好多回,第一回他那屁股对着人家阿姨,阿姨没说啥。第二回胆子大了把前边露着,也不遮挡,那阿姨说了他几句,他没说啥,不过依旧潇洒的在那洗。今天宿管阿姨又碰到他在水房洗裸浴,阿姨说“公共场合注意点”,他跟阿姨说“关你屁事”,阿姨急了和他吵了一架,走的时候放下一句话“我管不了你,我让你们教导处孙老师管你。””李家豪嘴里说着,手上比划着,似乎陶醉在自己的讲述中。
“那人咱们大一军训的时候就开始出名了,非不穿军训服,教官没办法,咱们军训的时候,那哥们就在操场跑圈。”我跟着插了一句。
电扇以每秒三十几圈的速度转,刘宇的汗也在一每秒三十多个的速度出着,身体一上一下的挨着地板来回起伏。
“多少个了?”我对刘宇说。
“四十一个,你别捣乱啊,我要强身健体重塑我的六块腹肌。”
“你丫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你练腹肌不是强身健体,是祸害你未来媳妇还有你的床。”我笑着说。
“你就是个喷子,整天就知道嘲讽我。”刘宇站起来擦擦汗。
张邈从水房洗了洗上身,脖子上搭着毛巾说:“怎么最近也不见杨进了,他越来越神出鬼没了,整天都没个影。”
“他今年也挂了两科。”李家豪双手抱头搭着脚在床上躺着说。
“他也挂了,整天都不在宿舍呆着天天上自习他也能挂?”我好奇地问。
“那门财政学他挂了。”
“财政学老师不是挺喜欢他的吗?”我又说“我记得咱们第一次上财政学,老师出了道题:给你们一千块钱怎么花。杨进被问到,他说拿二百请客,拿二百买彩票,留一百当零花,剩下五百给财政老师。我觉得那时候财政学老师挺喜欢他的啊。”
“对对,就因为第一节课老师记住他了,之后每次上课都要喊喊杨进,结果他有好多回没去,所以老师就给他挂啦。”李家豪解释说。
“不是吧,这也行,枪打出头鸟啊。”我摇摇头说。
“他也经常不上课?”
“好多回都没见他。我也不知道他即没在宿舍,又没在教室,他能在哪。”李家豪说。
“我昨天晚上好像听见杨进哭了。”方平华插了一句话。
“哭了,不是吧。”
“大约一两点左右,你们都睡了,我游戏一点要挖宝,我隐约听见有人哭了,应该是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