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第一个走我生活的姑娘,叫许佳,关于她的记忆是美好的。对于她,我现在还仅存的记忆是她的笑,她的笑是甜的,我喜欢看她笑,虽然我不爱笑。如果说第一个把美女比作鲜花的是天才,第二个把美女比作鲜花的是人才,第三个把美女比作鲜花的是蠢材,我甘愿当蠢材,她笑靥如花。
大一的我应该是无知的,无知中还透着自大。那时我还不会抽烟,不过我经常揣着口袋在学校里乱逛,脸上不羁的表情似乎是在张扬我的个性。
在校园里瞎溜达的时候,少不了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社团组织,当时看见一个名字叫社团联合会的组织,具体的事项是管理学校各个社团,听名字也够响亮,而且管理各个社团也够霸道,我就加入了社团联合部监察部。每周四的中午去开会,然后不定期组织活动,每周轮流值班。
我并没有试图去想过当部长或者主席,参加社团的目的也很单纯,就是想锻炼一下,不想大把的时光浪费在宿舍里,从一定意义上来讲应该也算是随大流,大多数人都参加了我便也参加了。每周四的例会我会准时到,自愿报名的活动很少参加,值班轮到我,我会去参加。
日子过的很安逸,我活的也很自在,没课了就天天泡在图书馆看小说。
周一晚上我在社联值班室值班。
“今天怎么你来值班。”我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这个个头不太高,但看起来给人感觉挺舒服的女生。
“哦,那个李华她周一晚上有事,我俩换了一下。”她不带感情的回答我。
我又继续问了她的姓名和系别等,然后看我的书,她也坐在凳子上静静的边玩手机边做题。我们得值班的任务并不多,主要是有社团来登记我们就做个登记,其他时间属于自由时间,只要不扰民或在在值班室里唱歌跳舞,其它的基本都可以。
我看累了,就四处看看,别的人基本大致相同,看书的看书,玩手机的玩手机,大学里的世界离了手机是很难度过漫长而又空虚的时间的。手机给人提供了一个平台,远离寂寞的平台,但是有的时候我感觉它让人更加空虚,更加寂寞,活在了虚拟的高科技里,让人们变得少了人情味。有人说大学是离不开手机的,确实刚上大学里的怪现象就是手机。老师课上至少有三分之二上的人在玩手机,无论有人聊或没人聊,手指会不自觉的按上qq那个头标,然后不停的滑动手指。有的人说韩国男人坑了中国女人,日本女生坑了中国男人,那么智能手机坑了中国大学生。老师常说习惯的问题,一件事情重复做二十多天就会形成一个习惯。那么我们大部人在大学里形成的习惯便是玩手机。我们没用二十天,我们用了每天的十多个小时。
“许佳,你的眉毛都皱到一块去了,这么难吗?”我看着许佳在纸上来来回回画着,眉头紧锁,倒像个怨妇。
“恩,这题有点难?”
“那我看看。”
她把书递给了我,我思索一会后把题做了出来,然后给她讲了。她对我笑笑,笑的很甜,那笑像和咖啡一样让人精神振奋,又有点淳淳的香。
“看得啥书?”过了一会许佳问我。
“冯唐的《万物生长》,感觉这本书不错,至少不做作,不矫情。”
“哦,我这个人对书没啥兴趣。"许佳笑着说。
“我觉得你可以看看村上春树的书,《挪威的森林》你可以读读看。我每次读春上春树的总感觉有种东西吸引着我,看他的书总有想一下读完的感觉,读完后酣畅淋漓,意犹未尽。”
她用左手支撑着头,右手转着笔,眨了眨眼说“学霸,会做高数,还看这么多书。”
“你别叫我学霸,我就数学好点,你让我做英语,我指定翻白眼。”我苦笑着摇头说。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我从她双眼的眸子里看到了闪烁的光。
我觉得氛围有点怪,赶紧想了个话题“我跟你说说我小时候吧,我小时候特淘气,我和我表哥在小时候像小霸王。当时我特调皮,可不像现在这么老实。
过年的时候我会在人家院里扔鞭炮,扔完就跑,一会就听见里边有人骂街。
小时候还有假枪,我们晚上站在路边看见人就打,打完就听见人家骂一声小兔崽子,然后我们在心底里窃喜打中了。
我们还装小偷去邻居家的屋里敲门,敲完就跑。有一次敲门后我们躲在了他家院子里然后拿布盖着我们,结果邻居家大人把门锁了。我俩在在院子里呆了一小时,最后只好敲门认错。”
“讲的还行,学霸。”许佳笑着说。
“还叫我学霸啊,我真担不起这样的大名,你叫我学霸,我们班的整体水平都被你拉低了。”
许佳把凳子挪了挪,使身体朝向我的方向,然后嘴角带着微笑说“那你再讲讲。”
看着她的笑脸,我不忍拒绝。
“小时候我妈叫我吃饭,我当时在看动画片,我觉得你也有那感受,每天就演那么两集,错过了就看不成了。我说不吃,待会再吃。我妈生气把电视关了,我就在那耍,我妈说你爱吃不吃就走了。我一气之下躲到了衣柜了然后就在那里边睡着了。后来听说当时把我爸妈急坏了,到处打电话,问人。折腾了一晚上,最后实在找不到,回来睡觉在柜子拿被子发现了我,我在里边安详的睡着。”
“你小时候真够淘的,魏肖。”许佳捂着嘴笑起来。
“我挺怀念那时候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我看着她说。“我觉得每个人小的时候都想着长大的样子,而长大了又渐渐理解了长大的烦恼,开始怀念小时候的天真无邪,成长的过程就是无数憧憬和怀念的过程吧。”
“想想小时候,那时候眼里的一切都是美的,现在大了真有点体会不出来了”许佳点点头说。
“许佳该走了,九点了。”我看看手机对许佳说。
值班回去的路上,我俩并肩走着,月圆星疏,树影婆娑,人影摇曳。一路并没有说太多话,静静的走着,但感觉很惬意。
“再见。”走到了她们宿舍楼前,她嘴角上扬冲我笑着说。
“恩,再见。”我挥挥手。
那天我记住了那张灿烂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