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是相逢的序幕,多少次的离别,多少次的再遇,每一次,都是不舍;每一次,都是心伤;每一次,都是刻骨铭心。
殷勤光明正大的带着吴辽离开。
他们刚离开,各种议论开始。
A说:“那个不是法律系的吴辽吗?”
B答:“是啊。”
C羡慕:“那男的真帅,是她男朋友吗?”
D:“好像不是吧,没听说她有男朋友啊?”
A:“那男的看着也眼熟。”
E惊叹:“那不是上次香香在操场边上抱着的那个男的吗?当时罗刚也在场。”
B:“那不是香香的新男友吗?怎么和吴辽这么亲密了?”
……
余韵洁和江雪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副热闹的场景,一群人议论的高潮迭起,不时几声尖叫,耳尖的江雪听见了吴辽的名字,立刻凑上前去打探消息。
不一会,江雪就回来了。她神秘一笑:“你猜猜什么事情?”
余韵洁径直往楼上走:“没兴趣,你不说就算。”
江雪气得跺脚:“余大,太不够意思了。你就算敷衍我一下也行。”
“我才不爱八卦呢!”余韵洁不屑。
江雪追上她:“切,八卦更健康。”
余韵洁哭笑不得:“歪理。”
江雪拽住她:“别人的八卦你不爱听就算了。吴辽的八卦你不想听听吗?”
余韵洁挑眉:“她的八卦一向都很多,无非就是在学习上取得了什么好成绩。”
江雪得意一笑:“这次你可说错了。”
余韵洁纳闷:“除了这个,还有别的?”
江雪嘿嘿一笑:“根据刚才听来的,我抽丝剥茧,最终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绝对是最原版,最真实的。”
余韵洁不耐:“快说!”
“吴辽和一个男的走了,这个男的看起来似乎和吴辽还挺亲昵。。”
“这有什么稀奇,也许是学校活动的事情。亲昵什么的,仁者见仁。不晓得她们怎么传呢。”
江雪反驳:“才不是了。那个人是殷勤。”
余韵洁听到殷勤的名字,有一丝恍惚。
“怎么可能?”她下意识的问。
“我听来的就是这样的。”江雪耸耸肩膀。
余韵洁有些难受,他这次回来的这么突然,和谁都没有提前说,难道真如她心中所想?可是,为什么呢?
余韵洁想不通殷勤的举动,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殷勤这个人,并不是好相与的人,对吴辽这般殷切,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她一方面感伤,幼年的朋友,青梅竹马,再见面竟如同陌路,一方面又为吴辽担心,怕殷勤接近她会伤害她。
江雪看出余韵洁的脸色灰白,吐吐舌头,不敢再多说一句。余韵洁和殷勤过往的事情,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她不忍再刺激到余韵洁。
余韵洁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心情,不理会那些八卦人群,脚步平稳,上了台阶。江雪跟在她身后。
殷勤带着吴辽穿过校园,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倒是吴辽局促起来,浑身不自在。
殷勤回头看她,投以安慰的笑。
“这么不情愿呢,我觉得你不是很在意别人眼光的人。”殷勤调侃。
吴辽没好气:“那看跟谁。”
殷勤咧开嘴:“看来,对你来说,我还是特别的存在,有着不同的意义。”
吴辽翻白眼:“你想多了。”
殷勤反问:“跟别人你不怕别人眼光和猜疑,怎么和我就有了顾忌了?”
吴辽回答:“你毕竟不是地球上的人。”
看着吴辽一本正经的样子,殷勤克制不住自己,大笑起来:“我喜欢你的幽默。”他爽朗的笑声,冲击着吴辽的听觉。这个人,怎么总是有这样大的影响力,轻易左右自己的情绪。
吴辽冷声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快说!我一会还有事情呢。”
殷勤环抱着胸,低头凝视她:“刚才对我还挺温顺的,现在怎么浑身竖起刺来了。”
“你不要自我感觉良好了,我对你,从来谈不上温顺。”吴辽冷哼。
殷勤摸着下巴,轻声问:“我们好歹也有肌肤之亲,你不至于这样翻脸不认人吧。”
吴辽皱眉:“谁和你有肌肤之亲。”
殷勤暗示性的摸摸自己的唇,吴辽脸一红:“不要脸。”
殷勤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她说什么。
“学生会选举的事情,不用太纠结,以你的实力,不准备,也不会落选的。”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条小道上,吴辽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
殷勤皱眉:“你不怕凉吗?”
“穿的这么厚,怕什么?”
殷勤不说话,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铺在长椅上,不容质疑,不容拒绝:“坐这里。”
吴辽稍稍动容,这样的殷勤,很容易让人就心动,他是这样体贴的一个人。她犹豫着终究是没有坐上去,她起身,把羽绒服拿起来,递给他:“穿上吧,别冻坏了。”
殷勤没有接过来,审视着她:“我没那么娇弱。这点寒冷,耐得住。”说着话锋一转,说:“你心疼我我很高兴。”
吴辽真是无语凝噎了。
“大哥,拜托你,我是不愿意承你的情,说的直白些,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对我好,我也不用欠着你。”
殷勤不置可否:“那好,我愿意对你好,你管不着吧。”他就这么晾着她,并不接过自己的羽绒服,就一直看着她在手里拿着。
吴辽很有耐心的等着,两人胶着着,看谁先妥协。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吴辽冷的受不了了,脾气上来了,说完了,就直接把羽绒服扔过去:“爱穿不穿。”
殷勤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失笑:“脾气还挺臭。”
吴辽冷冷瞪他:“你再无聊,也不要拿我开玩笑。”
殷勤温和的笑:“我就是无聊了,你不是叫无聊吗,我不找你,找谁?”
吴辽不理他,扭头往回走。
殷勤在后面直摇头,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丫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就是想逗她,她越生气,他的心情就越好。他都觉得自己有点傻了,有点犯贱。
他追上吴辽,拽住了她:“等等,不知道多少少女等我等的花都快谢了,就盼着我能给个微笑,你倒好,我送上门了,你还不领情。”
吴辽回头:“那你快去啊。”
殷勤使了劲才拽住她,她站定,没有好脸子给他。
他苦笑:“不和你说笑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吴辽没想过他专程来和她说这个,一时愣住,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和一丝开心。失落的是他这么快就离开了,她好像衍生出一丝不舍的情绪,开心的是,他能和自己道别。
吴辽想敲开自己的脑壳看看,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对这个人有了这么多不该有的情绪了。
她掩饰自己的情绪,轻咳:“你走就走,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殷勤目光锐利,深邃,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仿佛已经看穿她。
她勇敢迎着他的视线,有种压抑在心底。
“你真的一点不在意?”他问,声音很轻,很低沉,重重击打在她的心脏。
她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我为什么要在意。”
殷勤嘴角扯起一抹笑:“有些人一辈子,不一定会有什么火花,有些人,不过一瞬,不过一眼,激起千层浪。这是不是所谓的一眼万年呢?”
他顿住,侧眼望着她,目光中别有深意:“我觉得,我们之间,是后者。”吴辽抬眼,正遇上着他的目光,他说的认真,他的目光也认真的灼人。
吴辽受不住这样的热度,扭开头,望着别处:“如果只是这件事情,我祝你一路顺风。”
殷勤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上前,双手扶住她的头,扶正,让她正视自己,兴许她没有意识到他忽然过来,一时愣住,没有反抗。他看着她,目光热烈。
此时此刻,仿佛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间定格,空间定格。
殷勤低下头,唇印上她的,温柔又强势。吴辽的大脑空白,心脏停博,双拳握紧,狠狠掐着手心。他没有像上两次那样,点到为止,他细细品尝她的柔软,渴望深入。他拥她入怀,全身心投入这个深吻中。
他承认,自己对她有渴望。他的一切举动,已经超出了自己的预想,也偏离了本来的轨迹,他不想纠正,不想更改,他就想这样沉沦,让她和自己一起沉沦。
他自私的想一直留她在身边。理智尚存,提醒他路很长,必须一步步慢慢走,细水长流。
她比想象中更美好,值得更好的对待和珍惜。
而吴辽在他吻上自己时,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她跟随着他的脚步,沉沦其中,难以自拔。
殷勤饶过了她的唇,紧紧拥着她:“我知道时间短,我的脚步太快,你有些跟不上。我不想你忘记我,我想你深深把我印在脑海,印在心间。虽然做法激进,但是,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希望,你心里只有我。”
吴辽脑海里全是他轻柔的声音,她找不回自己,她迷失了自己。从遇见他那一刻开始,她的脑子里便不可思议地不断出现他的身影,她都觉得自己要疯了,他是强大的存在,出现在她生命里,刻画下他的轮廓,深刻隽永。
吴辽喃喃:“你究竟是谁?”
殷勤:“你现在不用管我是谁,不要知道我什么身份。我承认,我是故意接近你,但不会伤害你。你只要记得,我对你,认真的不能再认真。”
吴辽下意识伸手放在他腰间,轻轻环住,抱紧。感受到她的动作,殷勤欣喜,她对他是有回应的,有感觉的。
吴辽放任自己的感情,她此刻依赖他,信任他,她需要他的温暖,这温暖让她安心,让她舒服,让她感动,让她感激,让她放下沉重的心绪,静静地不被打扰。
吴辽摒弃了自己的理智,沉沦在感情世界里。
殷勤嘴角轻扬,他没有想过,这次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她是他此生最大的财富。他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这么满足过。
吴辽知道自己对他,终究有一种不一样的情怀,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相依相许吗?她抬眼望着眼前的人,目光迷离。
殷勤爱极了她的每个模样,都让他有惊心动魄的感觉。他轻抚她的长发,光滑细腻,还有清新的香味。他爱不释手。
他从衣服的衣袋里取出一个包装精致小盒子递给吴辽。
吴辽疑惑:“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殷勤温柔的笑。
吴辽打开,是一个精致秀巧的蝴蝶结,红色的,上面有手绣玫瑰花纹。她惊叹,唇轻启:“这是?”
“喜欢吗?”他问。
吴辽点头。
“送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蝴蝶结?”吴辽诧异。
殷勤笑了:“你的心思不难猜,我每次见你,你都戴着蝴蝶结。我想你应该是有蝴蝶结情结吧。”
吴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纯粹的喜欢,也没什么特别意义。”
殷勤径直拿出蝴蝶结,给她别在秀发间:“好看。”
吴辽脸皮薄,被他一赞,红了脸。
殷勤就静静看着她,恍若一生一世。
“等我。”殷勤在她耳边轻喃。
那时,吴辽抬头凝着他的双眼,嘴角扬起,怀中环抱着的盒子仿佛是她全部的世界。而殷勤,则是深深望着她,直到她在他眼中,在他心间,在每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