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最初的相遇-殷勤其人

“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觉得失败，我自远方来，朋友不悦我，苦等无果，寻觅至此，竟见故友对一个女孩子的态度探讨研究的这么深刻，不由感叹，由来只闻新人笑，谁人听得旧人哭，我这个旧人，是不是现在就应该回去反省，是不是，我真的太讨人厌了。”
三人的脸色垮了下来，又是这一套，大家又很有默契的一起感叹。
那人又悠悠叹息：“回来才发现，物是人非，这已经不是我的时代了。往事已去难返。我殷勤要再想翻天覆地，恐怕也得细细考量了。”
突兀的笑声，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三人齐齐看向笑声来源。
是胡安婷正捂着嘴笑，身旁的吴辽，嘴角翘的高高的，想笑却没有笑。胡安婷忽然想起她的课本落在教室里了，一会复习功课一定是要用的，她拉着吴辽这才又折回来，说拿了课本就赶紧回宿舍，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能碰到这一幕。
所谓的自称为殷勤的人，缓缓转过身来。 黑色的风衣熨帖在身上，衣领柔顺的抵在下颌，薄薄的下唇扬起优美的弧度，狭长的眼睛眯起，貌似细细的在打量眼前的两个女孩子。
是他吗？
吴辽在他回过头来的瞬间，如遭电击。
电影院的那个人，还有天台上的那个人，眼前这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殷勤看着吴辽若有所思的模样，打量了片刻，又看向乐天，“原来如此，眼光不错。”
乐天剜了他一眼。
“我们去拿下课本。”胡安婷不笑了，只是仍然忍不住偷偷看着殷勤，果然很帅呢。
“姑娘觉得我方才说的话可笑吗？”殷勤眨眼，问胡安婷。
胡安婷一愣：“啊？”
“那鄙人再说一遍，姑娘刚才为何笑？是觉得可笑，还是？”殷勤说着往前跨了一步。
胡安婷有些眩晕了，她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了。看着殷勤又往前一步，胡安婷只好后退一步，神色惶恐，她是不小心惹上什么人了吗？是黑社会吗？还是精神失常的精神病人？为什么忽然觉得害怕呢？老天，只是觉得他说话有趣，才笑了，难道就要惹上麻烦了吗？正当胡安婷觉得退无可退的时候，吴辽拉住了她。
“你如果是从火星来的，或者是从过去穿越回来的，麻烦你还是赶紧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吴辽微笑，淡淡的说：“这里，其实很危险。”
乐天三人的嘴角集体抽了抽。
殷勤不再往前，瞄了她一眼：“你又是谁？”
“在问我是谁的情况下，你不觉得你应该先知道自己是谁吗？”吴辽冷冷斜了他一眼。
“哦。”殷勤扬眉：“这果然是个问题。”
“我是谁呢？”他笑了，笑得很开心，笑了很久，才说：“你这么好奇？”他又眨眨眼睛：“但是，我不会告诉你我是谁的，你想知道，就自己猜猜看吧。至于，你是谁，我很快就会知道的。”他那表情，仿佛就在说：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吴辽觉得自己的神经线跟着抖了几下，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他不说话的时候，气质冷艳，是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他说话的时候，却像个吊儿郎当的痞子，与他的气质偏差这么大，真是矛盾的人。她才懒得知道他是谁呢，她正要拉着胡安婷离开这个非人类身边，才发现，他正站在胡安婷面前，一脸温和的笑。
真奸诈！
这个词在脑海里炸开，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胡安婷的嘴里已经飘出了两个字：“吴辽。”
无聊？他皱眉。难道他的美男计，不灵了？
苍天啊，大地啊，就在他又要感叹的时候，罗刚打断了他：“哥，够了。”
他耸肩：“无趣。”
“香香没和你一起？她去教室了。”罗刚又问。
“我等不到你们，所以下来自己溜一圈，看看我的运气好不好，能不能碰上架子这么大的故人。应该是又和她错过了。”殷勤的语调低沉下来。看来他终究是和她无缘，又一次的错过。
“怎么回事啊？”胡安婷喃喃问，她有些迷糊了，刚才稀里糊涂的都干嘛了。吴辽不说话，拉着她就要走开。
“你还是老样子。”乐天笑了。
“不，我变了。”他说，又笑。
吴辽只想快点离开这里，这里沉闷的让人压抑，尤其是有个莫名其妙的人。
奈何，某人，不识时务的挡住了她的去路，用的是，后背。
吴辽刚要从另一边走，香香迎面就来了，是跑过来的，还有些喘。她只看了一眼吴辽，有些诧异她和胡安婷还在这里，便直接走到殷勤跟前。
“哥，真的是你。”香香有些激动，手捂在心口，欣喜的说着。香香本来就生的漂亮艳美，小女儿姿态一露，更是千娇百媚。吴辽不由感慨，美女果然是美女，这一笑，是个男的，心都得砰砰砰多跳几次。
“是我。”殷勤的声音异常温柔，面含微笑，温润如玉，和刚才的痞子模样截然不同。
香香再也不顾别人的眼光，扑进他的怀里：“哥，我很想你。”
胡安婷无疑又被惊呆了，就算吴辽用九头牛都恐怕拉不动她了，她已经定在那里了。吴辽这么没有好奇心的人，都难免在揣度一下眼前众人的复杂关系，在香香抱住殷勤的前一刻，她还是想快闪人，避开这些人的是是非非，下一刻，香香抱住了殷勤，殷勤的双手也环抱住了香香，她确实也被惊了一下，随即就淡定下来，这好像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香香是校花，吴辽也算是小有名气，身边还有三个校园闻名的帅哥，本来已经够吸引人眼球了，早有人侧目。此刻，香香突兀的抱着眼前这个男人，于是，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校园新的绯闻瞬间又开始以秒速传播。
“香香有了新男朋友了？”
“香香甩了罗刚了？”
“怎么回事？”
“谁，怎么没见过，还真帅。”
……
……
……
各种谣言四起，各种版本的剧情也跟着迅速盛行。
吴辽心里直叹气，跟着胡安婷回来，真是不明智的选择，这是什么情况，天啊，她想赶紧走开，可是，这这这，围着的人群，能不能让个空让她赶紧离开。
吴辽目光飘向罗刚，他没有表情，雷蒙，那是什么表情，整个脸都抽一起了，乐天，反而，淡淡的笑。
“我想我们不是在演戏，同学们，可以散了。”殷勤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冰凉凉的没有任何感情，无形中带着压迫，与先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不一样了，语调里多了不屑和威严。那些围观的人群竟然瞬间漂移而去。
戏终于散了，吴辽心里想。
胡安婷的嘴不仅没有合上，还张的更开了。
“哥，你每次出场非要这么华丽吗？”罗刚终于皱眉。
香香抬起头来，从殷勤怀里挣出来，擦去眼泪。
“罗刚。”她轻声说：“我……”
罗刚浅笑，拉住她的手：“什么也不用说，我知道。”
香香的眼圈又红了。
“真是让我羡慕啊。”殷勤斜睨罗刚一眼。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坐会吧。”乐天开口。
“乐天永远是想的最周到的。”殷勤撇嘴：“我可不想成为你们Q大的风景。”
“蒙，你怎么也不愿意和我说一句话了吗？”
雷蒙叹气：“去教室吧。大家都该吃午饭了，估计没什么人了。”
雷蒙说完，自己先走了，殷勤跟在后面，走的很慢，香香看了眼罗刚，罗刚笑着对她点头，她立刻跟上殷勤。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看到他，我才知道，其实，我还是没有放下。”罗刚忽然苦笑。
“那个时候我们真的不懂事，义气用事，当年伤了香香的何止是他一个人，我们难道不是间接的凶手吗？他回来也好，罗刚，你做好准备了吗？”
“恩。”
“还是得面对的。”
“乐天，帮我。”
“罗刚，相信你自己。”
“我不会忘记，那件事之后我们的约定的。我一定把它完成。”
乐天拍拍罗刚的肩：“该我们面对的就一定要面对。”
“走吧。”
吴辽听着他们的话，已经能明了，他们有外人不知道的过往，曾经有过难言的痛苦和定下的约定。但她始终也不想去记挂别人的事情，那是他们曾经的回忆，她在之外，她有她的心路历程，他们也在之外。
所以，对于别人的事情，何必好奇呢。
他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想到这里，吴辽又微笑，更淡定了。
罗刚和乐天两个人并肩往教学楼走去，不急不慢。
那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改变，有些时候年少不一定得真的经得起轻狂，有些轻狂是怎么也付不起代价的。只是，当懂得了的时候，那些代价已经付出过了，也已经不能重来。
这也是要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明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