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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入斧底偷得生(七)

朕与皇后琴瑟和鸣 古纳河右岸 2024-11-05 19:11
行淽接到华御暄的命令后,自是一喜一忧,喜的是华御暄要反击了,忧的是要如何找到圣君堂的总坛,圣君堂的行踪无人知晓,世人对它的评价只有两个字——神秘!比清虚处还要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但是却曾经遭遇灭门之灾,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它却在二十年之后又出现了,这是另一个无法解释的事实。
所以这圣君堂总坛的行踪,真的够行淽头疼的,要找到,并不容易,偏偏华御暄下的是死命令,而且是迫在眉睫。
也因此,行淽一回到清虚处,便开始布置派出了四面八方的人去打探,从秘密查访开始。
但愿能有好消息传回。
而阮子铭在自己府里,差点气得肺都要炸了。
圣君堂的人随身携带的令牌,被人秘密放在他的房间,派出去四十二人,一个不少,不用想,他也猜到了是谁放在他的房间里,这才知道华御暄的背后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恐怕所有人都被他给瞒天过海了,如果不是这一次激怒了他,阮子铭都要一辈子被蒙在鼓里了。
这个华御暄,哪里需要他的辅佐,他应该要想一想日后能不能全身而退了。
激怒华御暄的人,恐怕没有好日子过,柳矢仲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的野心,应该要更大才对。
圣君堂的重新建立花了阮子铭二十年的时间,难道这一次又要毁在华御暄的手里了?
那这一次的劫持,还要不要继续了?还是一切顺其自然发展?
不行,到那时,华御暄得了天下,也是要天下大乱的,恋人变成仇人,华御暄要是成了暴君,那么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这条路不能回头,哪怕是赔上整个圣君堂。
阮子铭合上箱子,忍下心中的不舍和绞痛,逼迫自己狠下心来,全力应对眼前。
右相昨夜又在府里议事,想必华御暄不是不知道,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管过此事,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难道是要柳矢仲居功自傲、目无法纪、干涉朝政,然后找到适当的时机公布他的罪证,再一举斩杀殆尽?
柳矢仲可是只老狐狸,如何会上钩,就说眼前,柳矢仲对华御暄还是有君臣之礼的,虽然柳矢仲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
阮子铭在屋中来回徘徊,难思其解,才知道自己从未真正看清过华御暄。
要说华御暄现在对什么事有反应,恐怕就只有一个颜欢了,朝堂之事,他看似已经完全放权了。
阮子铭回想过去种种,华御暄虽说是批阅奏折了,但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重要的柳矢仲早已压下,华御暄一定是知道此事的,不然为什么他坐上右相之位后,本该是右相分内之事却还是在柳矢仲手中,他只是掌管了兵部和户部,左相在其他几个部门门生众多,华御暄却没有借机夺了柳矢仲的权,这不是要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吗?
这些种种,华御暄不会都不懂,只是无人能看懂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罢了。
阮子铭最终还是放弃了,多想无益,既然想不通,就坐看事情动向便可,他只要办好眼前的事就好了。
于是阮子铭叫来小厮,备马,准备出门去骑马。
越是时局紧张,他越是需要让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这是一场持久战,谁先手软谁就输了。
再说素约那边,招收女学生的事很是不顺,头一天还肯开门,第二次见了她们就像是看到了财狼虎豹,立刻关门,不管怎么恳求,都不肯再开门一说了,这可让素约等人都急死了。
“离会试放榜的时间还有十八天,如果那个沈夜雪真的会试榜上有名,让她来说也许还有戏,我们几个人的嘴,恐怕是说破了嘴皮子他们也不会心软的。”念夕说的不无道理,大家都认同,就是现在去找沈夜雪,她也会来,毕竟她欠了颜欢那么大的人情,可是现在她来了也没有名目,那些村民也没有理由给一个还不是真的中进士的人开门,所以现在说这些都是纸上谈兵,行不通。
不过素约知道的是颜欢曾有意想让沈夜雪在榜上有名之后,找她给女子学堂题字,现在念夕这么一提,素约倒是想到了一点,也许可以一试。
“我有个法子,也许可以一试。”既然是没有分量,那就找些有分量的人来做这件事,应该会是事半功倍。
素约带领众人回府,林中的人也悄悄的离开了。
“相爷,她们吃了闭门羹,都回去了。”此人正是阮子铭派去盯着素约她们的。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下子,离庭花落解散的日子不远了吧。
小厮领命离开了,阮子铭终于能安安心心的睡觉了。
白珃唐一路追踪,回报的消息说还有一路人马在追着颜欢他们,他猜想应该就是那日和颜欢走在一起的男子,他本不想过问朝廷之事,但是颜欢一出事,那个人就这么紧张,可见那个男子也是真心爱着颜欢的,那么到时候颜欢还能心甘情愿的和他走吗?白珃唐自己心里也没底。
而且那个人的来历不简单,在朝堂上绝对举足轻重。
“张德,你带几个弟兄去拦住那伙追行船的人,不能让他们早我们一步。”哪怕是使诈,也不能让他们先找到颜欢。
白珃唐还是决定防患于未然,那日见面时两人的神情与别人不同,也许真的和他想的一样,如果颜欢也有意,那么他就没有机会了。
这样绝佳的机会,白珃唐绝对不会拱手让人。
“公子,我们除了查到那人与朝廷有联系以外,没有查到任何有关他的事,这个人不简单的,如果贸然出手,会不会有风险?”张德的担忧是必要的,不知道对手的底细,这就像是一场赌局,谁也不知道哪方会赢。
“我就是要赌一次,赌我的终身大事。”若是错过了,那就永远也没有机会了,白珃唐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但是这样一来,是不是就介入朝廷了?”就违背了第一山庄几代人遵守的约定。
“这不是朝堂,这只是我和他的事。”她与他还没有任何关系。
“是,那属下这就去办。”张德认同白珃唐的说法,骑着马离开了,显然是办事去了。
“继续赶路!”白珃唐将休息的队伍叫起,策马奔驰跑远了。
话说颜欢在船上已经呆了三日,今日是第四日,船在水上行驶,船内自然湿气重,尽管妇人每日都把颜欢房间的窗打开通风,颜欢还是觉得自己全身好像都发霉了,这几天又逢阴天,温度也下降了,日照不足,颜欢就开始有些咳嗽了,总觉得喉咙痒得难受,其他人都是大男人,体格好,这么点湿气自然是无妨,但是颜欢曾经落水伤了肺,这么下去,恐怕没到边境就要先死在半路了。
擎苍也是担心颜欢的身体,虽然船上有药,但是吃药不见效,如果没到边境,颜欢就要小命不保,擎苍这也是照样违抗了阮子铭的命令,还是要受罚的。
“护法,再这样下去,这姑娘怕是……”芊墨暗示的意思,擎苍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如果上岸,很可能就回不到船上了。
所以这个险他不能冒。
“再等等,或许明日就出日头了,那时船上就不会湿气很重了。”能在船上养好,自然是最好的。
上船之前在船上备下的药有治风寒的,可是吃了几次都无效,显然颜欢的病不是简单的风寒,但是颜欢上船前没有说,不用猜,擎苍也知道这是颜欢故意隐瞒,想要赌一赌,擎苍会不会因为因为她生病了而靠岸,更希望华御暄能趁着这个机会找到她。
这一层,擎苍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不想就这样让颜欢得逞,不到最后关头,他坚决不上岸。
擎苍望着颜欢的房间,若有所思。
华御暄在后头夜以继日的追赶,今天破晓刚过了卞城,过了卞城,就等于走了三分之一金宛国了,加上这是阴天的第三日,船上湿气本就重,江面风大,对颜欢的身体很不好,看今天的天气也许到中午还有大雨,如果再找不到颜欢,她的肺感染了,找不到人医治,那会危及到颜欢的生命,所以华御暄在船上越发的着急了。
“白枫,痛消息给岸上的人,让他们注意排查城里的药店,他们也许会去抓药。”如果阮子铭还有些顾虑,不会现在就要了丫头的命,他们应该会上岸给丫头抓药才对。
“是。”夫人的肺伤过,这样的天气,夫人定是会身子不适,一般的治风寒的药是没有用的,所以只要不错过机会,可以利用他们这次被迫的上岸,救出夫人。
原来主上连这一点都想到了,难怪主上这几日脸上都是焦急之色,原来是担心夫人身体啊。
“是,属下这就去办。”
楼船顶部只剩下华御暄独自逆风而立,疾风吹起华御暄一身白衣猎猎作响,江面平静,峡谷风光旖旎,华御暄却没有一丝心情去欣赏,除了担忧,还是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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