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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风雨楼为谁谋(七)

朕与皇后琴瑟和鸣 古纳河右岸 2024-11-05 19:09
庭花落是颜欢排练,木思盈所唱,赵依依跳舞,但是现在发生意外,赵依依不能上台,颜欢为了安抚客人,把今天压轴的曲目提到了现在,所以庭花落的人其实都没有底,庭花落的难度,是教坊舞女都众所周知的,由从没有跳完整的颜欢来完成,谁都没有把握。
但是目前事发突然,只能颜欢自己来,颜欢别无选择。
“夫人,小心。”素约放心不下,还是到后院去看了。
“放心,有白枫在,没事的,按照原计划进行,都准备好了吗?”颜欢指的是庭花落的道具和木思盈。
“都就绪了。”而且是来回检查,确保安全没有被动手脚,都有人看守着。
颜欢对于这样的表演其实不紧张,大大小小的舞台她也上过,会议也主持过,但是现在她有些害怕,这是真的,颜欢有恐高症,可以说比较严重,庭花落三层的高度,可不是虚的,但是现在要换人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真的发生意外,颜欢只能完全相信白枫了,庭花落开张第一天,不能毁于一旦,所有人的付出,不能付之东流,一个阮子铭,不能把庭花落毁掉。
素约为了安抚客人,又上了几坛子好酒,好酒好菜安抚着,丝竹之声不断。
突然间,丝竹管乐之声没有了,只从台下屏风内,传出木思盈的琴音。
琴音婉转,空灵通透,却又一遍遍道不尽的哀伤,有怨哭诉。
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原来还有些不满的客人也都被木思盈吸引,应有的秩序回归,该颜欢出场了。
颜欢坐在秋千上,一身红衣,从三楼降下,同时有人从三楼将花瓣洒下,吸引大堂的客人,颜欢最怕的,素约最担心的,也就是现在了。
坐在秋千上的颜欢,一身红衣妖娆,脚戴金铃,脸戴金色面具,长袖翩飞,衣袂飘飘,双瞳剪水俯视着下面的人。
颜欢的脚没有落到实处,虽然看着下面,可实际上,颜欢看不到一切,不去想下面的人,如果不是不能有恐慌的神色,颜欢甚至不敢往下看,但是抬着头,颜欢会想到高度,又不得不向下看去,把脑海放空,什么也不想,这样颜欢才能让自己的理智站住脚,不管现在的场景有多美,有多震撼,颜欢都不敢将神识拉回,让害怕回归,更不能动弹,生出一份危险来。
这样的尝试,颜欢是第一次。
颜欢落地,笛声响起,这是颜欢临时决定的暗号,笛声响起,就是已经落地了,通知颜欢回神,能不能顺接的完好无缺,就是能不能及时回神,这就要看颜欢自己了。
木思盈重新弹起庭花落,配合笛声,将颜欢拉回神。
如果不是信念坚定,不会配合的这么好,颜欢这一次是真的豁出去了。
落了地的颜欢,才真正是一个人。
长袖善舞,红衣翩飞,清歌妙舞,灵动之气游走在衣袖之间,如此曼妙的舞姿,在金宛国京城,十年前的练霜,也未必有如此歌舞。
若真要找出一个能媲美的人,那就只有十五年前名动临单国京城的临单国皇后了,可惜十五年前那一次之后,临单国的皇后就再也没有跳过舞了。
如今一见,真的就像是当年再现了,皇后迎接临皇凯旋时的那一舞,就是这般的让人惊艳。
“临单国皇后。”白珃唐当年随父亲去临单国,也在百姓中,年仅五岁却对当年的歌舞记忆犹新,真的太相似了。
“天下居然会有舞姿如此相像的人。”白珃唐如果不是敢断定颜欢一定没有见过临单国皇后,不然真的要以为她们有关系了。
在楼上的阮子铭也因为大堂突然安静下来而奇怪的出门观看,从头到尾都看了,越看越神似,越看越惊讶,与传言中的一模一样。
凭着颜欢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需要玉石了,名动京城之后,就会麻烦不断了。
这一点,颜欢不会不清楚。
一曲舞毕,颜欢和教坊的女子一同下了台,不管大堂的客人怎么闹,但是庭花落已经不亏欠这些客人了,这一曲庭花落,应该也已经足够在京城轰动一时了。
“右相,舞看完了,我家夫人有请!”君若不知何时到了阮子铭身边,转达了颜欢的话。
阮子铭跟着君若离开了,他也想再见见颜欢。
推开房门,颜欢已经换下了红衣,穿回原来的衣服,君若将阮子铭放入后,就关上房门,不再打扰。
“阮子铭,一国之相,做事不敢光明磊落,不怕百姓笑话。”颜欢已经用尽了耐性不想再忍了。
“这样就没耐性了。”阮子铭对颜欢的话完全不受影响,顿了顿,又道,“接下来,你可有的忙了。”
阮子铭可没有一点示弱,完全没把颜欢放在眼里。
“不用你操心,就算是再忙,也会和右相您……过过招的。”颜欢也不是省油的灯。
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拭目以待喽!”阮子铭好似在讲玩笑,笑意没有从脸上消失过。
“来人!送右相回府。”颜欢有些气恼,但是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十指悄悄的收紧了。
“右相,请!”君若应声而入,将阮子铭请了出去。
待阮子铭走后,颜欢找来了白枫,小声吩咐了事,白枫听的脸色大变,有些犯难。
“夫人,他是右相,这么做会不会?”会不会太过了,阮子铭要是记仇,那这梁子就永远也解不开了。
“难道我要一直被动吗。”阮子铭,可不要以为我方颜欢会就此放过你,现在才刚刚开始,你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我一定奉陪到底。
颜欢浅笑化白枫的担忧,道:“放心去办吧,我有分寸。”
比起他对庭花落和方府所做,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颜欢已经执意,白枫只能离开了。
阮子铭带着擎苍回府,这一次出来收获不小,不过也小看了颜欢,日后再对付颜欢,阮子铭就不能只是这么简单了,而且华御暄在颜欢身边的布置,也远远超过了阮子铭的料想,还有刚才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华御暄是怎么结识的?一大堆的问题,还等着阮子铭去解答。
“相爷。”擎苍拦住了正在深思的阮子铭,目光疑惑的盯着前方。
一女子,二十有五的年龄,眉目清秀,此刻正挡在路中间,恶狠狠的瞪着阮子铭二人,明显就是在这里等着他们的。
阮子铭一低头,嘴角上扬,觉得有趣的紧。
“这个方颜欢,还真是够意思。”原来还觉得只是自己在唱独角戏没有意思,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人来陪他唱戏了。
“相爷。”擎苍被阮子铭莫名其妙的微笑弄得搞不清状况了。
哪有人遇上了麻烦,还笑的如此欢脱的?
阮子铭在擎苍的疑惑中绕开他,走到女子面前,先行一礼,谦恭的问道:“这位夫人,找本相何事?”
大街上人多,虽然现在没有围观,难保一会儿不会被围观,先礼总是没错的,至少占着理了。
窦娘见阮子铭有礼,还犹豫了一下,不过转念想起躺在床上的儿子,又一下子硬了气,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负心汉!昨天还和老娘说三日后提亲,今日就装作不认识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擎苍来不及施救,窦娘突然上前一把抓住阮子铭的衣领,对阮子铭耳提面命,阮子铭好不狼狈,窦娘一句破口大骂,吓得周围百姓都突然停下脚步,下一秒就退开了三尺外,以免被殃及,但是没有离开。
这窦娘的火爆脾气十里八街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从来就只有见到窦娘就跑的男人,如今居然有人敢招惹窦娘,还出了个负心汉,这样的趣事,不看白不看。
要说起这窦娘也可怜,出家当天克死了丈夫,婆家难容,当晚就被赶出了家门,这几年都是一个人,五年前在外面捡回来一个儿子,就跟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媒婆敢上门提亲了。
阮子铭见窦娘这样的口气,当场吓傻了,这样的情况是第一次见不说,从来他就是怕女人,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厉害的女人。
“擎苍,救我!”阮子铭求救,但是擎苍也不敢上前,窦娘的一个眼神,就让他迈不开步子了。
“还敢搬救兵!”阮子铭一个翻身,就被窦娘反手剪着了,只要稍一用力,阮子铭的左手不残也脱臼了。
“啊——!”阮子铭凄惨的叫声让百姓们纷纷捂耳朵。
百姓倒吸一口气,纷纷替阮子铭捏一把汗,这窦娘下手可一点也不手软,这阮子铭当初是怎么敢招惹窦娘的。
“你到底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阮子铭知道说了无用,可是不说就只能认栽,他不愿意,但是这种事,从来都是越解释越乱的。
“昨儿个晚上你还偷偷跑到我家跟我说三日后提亲,今天你就忘了,各位乡亲们评评理,这样的负心汉,是不是该打?”窦娘这么一吆喝,没事也要有事了。
“原来是幽会啊!”
“没想到堂堂右相居然喜欢这一口!”
这左一句右一句的,阮子铭忍耐力再好,也不能就这样被毁了名声。
“擎苍,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女人给我拉开!”围观的人再多起来,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是!”擎苍也顾不了男女授受不亲了,上前就抓住窦娘的手反手剪在身后,将窦娘押解在前。
“相爷,怎么处置?”擎苍不顾周围百姓指指点点,也不管窦娘如何挣扎,将她押解到阮子铭跟前。
“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想怎么样?”窦娘明显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阮子铭揉着肩膀,盯着窦娘,眼睛里都是怒气,或者说是整个人都要着火了。
“押解回府!”方颜欢,好样的,想毁了我的官誉,你够狠!
押解回府?擎苍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女人,还要押解回府。
“查幕后主使,押解回府!”不过是做做样子,澄清事实。
“是!”擎苍将窦娘押解回府,阮子铭在身后跟着,揉着肩膀,还是很痛苦。
这窦娘下手也真的够狠。
“原来相爷是被害的呀!”
“相爷怎么会看上窦娘呢!”
“果然窦娘是胡诌的!”
……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阮子铭回头看着庭花落的楼顶,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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