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爱之深痛之切㈡

次日清晨，华御暄按时去上朝了，命卧春在辰时初就将颜欢叫醒，完全没有给睡懒觉的机会，不过今天也够颜欢忙的，要从早晨的梳洗，更衣，沐浴，一直到午后的上妆，穿戴宫装，颜欢可能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而今早的上朝也与以往有些不同，华御暄下旨今日在京城的命妇都要进宫赴宴，若是宫中有家眷的，可提前入宫与家人团聚，所以今早也有不少命妇随同官员一并入宫的。
“小主子，今早奴婢去制锦司看了，宫装要午后才能送来，小主子也莫慌，奴婢和素约的手法可是不错的。”穿戴宫装最少要一个时辰，卧春这样说是想让颜欢不要着急，放轻松，但是……
“你哪里看到我紧张了，我只是犯困而已。”颜欢趴在梳妆台上，眼皮子直往下掉。
宴会她少说参加了十几场，虽然是走过场就溜，但是也没有出错过，今日的宴会，对颜欢来说不过是地点不同罢了。
“小主子早上要沐浴，奴婢还是先帮小主子梳头吧。”卧春拿着白玉花卉纹梳给颜欢一缕一缕的梳着秀发。
“小主子的头发不够光亮，一会儿用鸡蛋养养。”今日的卧春是准备非得让颜欢倾国又倾城，举世而无双了，要把看家的本事全拿出来了。
“嗯……”颜欢只是犯困，完全没有意识到卧春在说什么。
“沐浴的时候先用牛奶，再用花瓣，各一个时辰，这些，奴婢和素约都已经在今早准备好了，小主子无须担心。”卧春继续汇报，难得颜欢今日如此配合，想来她也是希望如此吧。
“嗯……”各一个时辰，“啊……”
颜欢猛地抬头，卧春吓了一跳，差点把梳子给扔了。
“小主子，你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吗？
各一个时辰！今天早上她要在水里泡四个小时！
“能不能……一起啊？”四个小时，那她下午还有力气吗？
“啊？”什么一起啊？
“好，你继续吧。”说了白说，肯定不行，还是不说了。
“哦。”卧春不明白，但是也没什么要紧事，应该没事，继续专心梳头。
颜欢简单的用了早膳，就被卧春丢进了浴汤，颜欢没有反对，继续睡觉，让她们随意倒腾。
两个时辰之后，颜欢成了香饽饽，肌肤越发的冰肌玉骨，酥香滑嫩了。
用午膳时，华御暄没有回来用，颜欢用完了也没有等到。
“今日泰和殿很忙吗？”晚上的宴会也不过来吗？颜欢的眸光黯淡了。
“皇上在议政，好像很忙，晚上的宴会能不能到都还是未知，不过奴婢和素约都是会陪在小主子身边的。”卧春看出了颜欢有一丝的失落。
“谁要他来啊，不来才好。”居然不来，明明昨晚上说好的，居然不来。
颜欢想起昨晚上华御暄信誓旦旦的跟她说：“明日我一定去给丫头撑场面，绝对给你长脸。”
“说好的哦。”颜欢送上了自己的香吻，就因为华御暄的一句话。
可是今天，却说不来了。
“小主子……”小主子这是赌气了？
华御暄，你敢把我一个人扔在那里面对你一大群的小妾，看着，看我怎么把你一帮子的小妾给气死。
卧春看着颜欢笑得好阴险，身子偷偷地退了一小步，不敢靠的太近。
“小主子，制锦司的姑姑来了。”还比原来早了半个时辰。
“进来吧。”颜欢走出内殿，准备去看看制锦司一晚上的成果。
制锦司的姑姑华清领着身后五人，进入了泰安殿，见到了颜欢，昨天给她那幅画的人。
“女官华清给小主子请安，小主子万福。”华清在制锦司多年，刺绣功夫了得，宫里的嫔妃在宴会时都会特意去求她亲自制衣，但是这一次，华清推了所有，单为颜欢做了这一身广袖玉兰蝶衣长裙。
颜欢摸着衣服上的绣品，很是欣喜。
“玉兰花。”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这制锦司果然名不虚传。
“是。”华清其实更想问些问题。
颜欢去看头饰，是一整套精心打造的金饰，看着做工精细异常，已是珍品，但是有一件，让颜欢很是喜欢。
“藏头的凤钗，姑姑，这是何意？”这藏头的凤钗应是戴在头顶最显眼的位置，为何要如此设计？
“小主子如今居于泰安殿，又未册封，在宫中不宜太过招摇，皇上给制锦司下的旨是要九尾金凤钗，能佩戴的只有皇后，小主子若是越级，恐招来灾祸，但是制锦司不能抗旨，所以下官斗胆将凤钗藏了头，但是凤头一样衔了金流苏，只是稍稍弯曲，并没有与其他凤钗不同，更重要的是此凤钗寓意包容，海纳百川，包罗后宫万象，又不失身份，彰显小主子大度……”
“打住打住，我只是问寓意，你不必讲这么多，而且这九尾金凤钗，我很是喜欢，不紧张，不紧张啊。”不过一个小问题，差点惹来大麻烦了。
“这一套头饰和衣服我都很喜欢，昨天苦了你们制锦司了，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再帮我梳头啊？”颜欢不是不相信卧春，只是所有的东西都由一人操办，会更加的合适，不会有意见不同罢了。
“啊……是，下官愿意。”华清没有想到颜欢这么好相处，原本她还以为今天要因为这一枝凤头钗丢了官职了。
卧春不高兴了，原本她可是准备大干一场的。
“你不许撅嘴，我还有大事要你来办呢。”这么这么小气呢。
“是，奴婢听候差遣。”卧春眉开眼笑了。
“找几个人去万花苑摘一朵小巧的白玉兰，可是我要戴在头上的，要仔细挑选，这可是关键哦。”这可是大事，既要好看又要新鲜，不能焉了，卧春是重任在肩。
“是。”卧春立刻去办，找了大殿的几人一同去。
“素约，你来给姑姑打下手。”总是要有一个人帮忙的。
“是。”素约将华清带来的五名宫女一并带入了内殿。
“姑姑叫什么名字，到了泰安殿不要拘束，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颜欢很是亲昵的上前拉起华清的手进了内殿，完全没有把华清当外人。
自己家这个华清是做不来的，但是华清却不紧张了，对于颜欢的热情不做作华清倒是很喜欢，与宫里的传言大为不同，怕是又是谁讹传的了。
果然后宫流言不可信。
“下官华清。”华清拿着白玉花卉纹梳子重新给颜欢梳了发式。
“这泰安殿太无聊了，今天看到姑姑我就很喜欢，姑姑的刺绣可是一绝啊，我只能是望尘莫及了……”颜欢乱七八招说了一大堆，也会提起和华御暄在一起时的趣事，比方说那次的龙靴，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华清听来却觉得颜欢活的自在，毫不掩饰，同样的也得知颜欢不会刺绣。
但是昨天的那幅画，却是让华清眼前一亮。
“小主子过谦了，昨日小主子的那幅画可是让下官眼前一亮，宫里的服饰都已经过时了，下官正想要有几款不同的，小主子的那幅画正好是及时雨。”华清想要将后宫的服饰改头换面，颜欢的一幅画正好给了她灵感。
“这个简单，虽然那些不是我设计的，但是我看过几千幅的设计稿，完全可以画给你。”方爸没少逼着颜欢看设计稿，这其中也包括古装的。
“那下官先谢过小主子了。”今日有惊无险还讨得画，华清已经被颜欢俘获了。
“没事没事，反正我很无聊，打发时间而已。”正好就有事做了。
颜欢就在和华清的东扯西扯中，度过了半个多时辰，颜欢的发式已定，然后是上大妆，就不能讲话了。
云鬓端庄，环佩吊铛，柳叶姝眉，唇若桃红，两颊腮红，鬓角微卷，两耳流苏坠，眉眼一汪水，怔怔让人看痴了去。
“姑姑好手艺，小主子就像是仙女下凡。”在内殿的所有人都看痴了去。
“小主子，我们更衣吧。”小主子果然生的美，而且容貌未定，倾国倾城之貌是实至名归了。
“更衣吧。”这妆是不是太浓了？
素约从身后宫女的手里拿了裹胸的里衣，胸前是一朵全开的玉兰花，下身轻纱摇曳，束腰的腰带上挂了一块紫玉，还有两个铃铛，最重头的是外衣，广袖玉兰蝶衣长裙，衣裙裹着颜欢的双肩，一朵朵栩栩如生的玉兰花，正如颜欢般含苞待放，白玉兰绽放在金丝绣边的红衣长裙上，格外的耀眼夺目，清丽又不失庄重，再配上一根四米多长的披帛，一身紫衣飘飘欲仙。
这样一身衣服，硬是将颜欢穿出了架势，那种华贵端庄之感，与华御暄的气质倒是如出一辙，若是与华御暄站在一起，更是般配。
“请小主子穿鞋。”素约将颜欢的脚抬起换鞋，又将衣服重新摆好。
“小主子与皇上站在一起，很是般配。”连华清都忍不住赞美了。
颜欢对于今天的装扮，很是喜欢，但最满意的还是今天的发式，不高，方便她动作，虽然头上的饰物不比上次的轻。
颜欢又一次体会到做古人难，做皇宫的古人更难！
“小主子，奴婢拿回了三朵，任小主子……”挑选。
好美哦……
“这朵，卧春，帮我戴上。”颜欢选了一朵，让卧春帮忙戴上。
卧春将玉兰花戴在颜欢的头上，隐在发间，不仔细看看不到，但是能闻到花香。
至此，颜欢这一身衣服才算是穿好了，整整一个多时辰，宴会那边已经开始有段时间了，但是颜欢看着好像不急。
“卧春，将此物收好。”颜欢将脖子上的玉摘下，交给卧春。
“是，奴婢会小心收好的。”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大意了。
卧春在内殿找了盒子装好藏在梳妆台的小柜子里。
“小主子，奴才奉了皇上之命，来送小主子去赴宴。”高进被华御暄使唤回来送颜欢，他本人大概是到不了了。
“高公公有劳了。”颜欢走在前头，卧春和素约在身后帮着颜欢，随行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