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春先去了泰和殿一探究竟,却见高进在殿外来回徘徊,面有焦急之色。
“高公公,皇上怎么说?”卧春已经猜到事情不会太顺利。
“咱家没有见到,一回到泰和殿皇上就在议事,任何人都不得打扰,所以这事就耽搁了。”朝堂之事瞬息万变,什么时候发生都有可能,但也有有意为之的事。
“敢问高公公,在殿内的都是哪几位大臣?”怎么就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
“是三位正一品大臣。”赵云德也在!
“赵云德也在其中?”赵云德是柳矢仲的妹夫,如果在,那就毫无疑义了。
“在。”是贤妃娘娘在背后驾驭着这一切。
怕是也和左相脱不了关系。
“怕是今后几日玉嬷嬷也会去教习姑娘宫中礼仪,皇上也会被阻拦。”必须另想法子,不然姑娘就只有吃苦的份了。
“宫里能和贤妃抗衡的,除了皇上,怕是就无人了。”那姑娘不是只能忍着了。
“也许……未必!”皇上当初那样安排,如今才知道奥妙之处,就是要让后宫互相牵制。
“……多谢高公公提醒,奴婢这就去。”卧春已然会意。
高进所指,应该是四妃之首——贵妃书磬音,入宫三年深得皇上喜欢,虽无子嗣,但华御暄肯让她做四妃之首,这位贵妃娘娘,定是有不同之处。
正二品与左相,在官阶上有很大的差别,可是在后宫,左相之女贤妃柳如妺却没有最高的妃位,虽然能够职掌后宫,却不是她一人,这也就大大的削弱了柳如妺在后宫中的地位,但同样也不可小觑,华御暄两年前之所以做这样的安排,也是想给左相一个警告。
柳贤妃在后宫中行事过于狠戾,已经引起了不满,而书贵妃却是贤惠淑德,深得人心,也正因为此,两人在宫中从不在一处,书贵妃倒是没什么,可是柳贤妃却是在宫中造谣,只是后宫之中怕是没有人会相信,此番找书贵妃,若论常理,是肯帮的。
经高进提醒,卧春赶去了纳粹宫,只是不巧,书贵妃正在休息。
即是休息,卧春就不能打扰,她不过一介宫女,再大的事,也只能等到书贵妃醒后再做打算。
“瑜秀,就真的没有法子吗?”姑娘可等不了。
“你还是先回去吧,娘娘在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打扰的。”那姑娘倒是可怜,被柳贤妃盯上,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要怎么过呢。
“那……我刚才所说的事,还劳烦你在贵妃娘娘醒后代为禀告,我先回去看着主子,以免出了叉子。”若真是贤妃娘娘另存他想,那姑娘可要怎么办?
“快去吧,我记着呢!”那姑娘也是个有福之人,身边有个忠心为主的奴才,在宫里,这是能保命的。
卧春得了应,急急赶回泠静轩,却见梧月不在屋外守着,四处找了也无人。
找人事小,玉嬷嬷折磨颜欢却是急。
卧春离开有半个时辰,颜欢和玉嬷嬷在屋内却是一顿午膳都还没有用完,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更让卧春担心的是颜欢大病未痊愈,还在养病中,坐久了身子就乏,这样没完没了的教下去,颜欢的身子总要撑不住的。
这样下去,姑娘该怎么办?
这个时辰,温太医该来了不是?
又过了半个时辰,温诠直没有来,他是贤妃娘娘不知道的,估摸着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
这样下去,颜欢的身子只会晕倒,根本撑不过去。
情急之下,卧春还是拉着刚回不久的梧月进屋求情了。
“玉嬷嬷,姑娘身子还未痊愈,不能就这么一直坐着,还请嬷嬷通融通融,让姑娘喝杯茶,也不耽误教习。”卧春和梧月双双跪在玉嬷嬷的面前,为颜欢求情。
“你的意思是我在折磨她。”玉嬷嬷哪里会有好商量,不过是送上门的错处让她好开刀。
“跪着做什么,出去!”颜欢怒了,竟摔了筷子。
“姑娘心眼好,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玉嬷嬷揪着卧春和梧月二人不放了。
“要跪就好好跪,上院子里跪着,没有我的准许,不准起来。”玉嬷嬷发了话,颜欢想救也无能为力了。
“是。”病急乱投医,偏是选了最错的法子。
卧春和梧月跪在了院中,正对着屋子的大门,玉嬷嬷视线能看到的地方。
又过了半个时辰,还是在桌前坐着,玉嬷嬷一遍又一遍的教,无论做的多好,也是有错处,可颜欢没有一句怨言,只是身子恍惚,好像下一刻就要倒去。
卧春和梧月在院子里看着颜欢的脸一点点的苍白,也明白颜欢的心性是个多么倔强的人,外柔内刚,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在她们身上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