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自然明白这个理。老三是有野心,也有些歪才,让他做事他也能成,可他行事喜走偏锋,喜投机取巧。若是做一次的事情,那也使得,却做不得长远之事。若是让他做忠诚良将,他却差远了。我萧家不仅仅要飞黄腾达,也不能忘了祖训,做个清白贤德之人,如此方能福泽延绵。”
萧绯杨点头。
这边父女三人细细谈了一会。
“爹,娘房中的丫头怎么这么放肆?不仅娘说的话不听,甚至连娘的行动都要管制,这是怎么回事?”萧绯杨想到刚才的事情,心中就恼火:“要不是二哥恰好过来,恐怕连去请你都难。”
“有这回事?”萧金喾皱眉。
“是。之前娘要看我的身体,让所有丫头都退下,就那个叫荷香的定在那里不动,后来还是娘拉下了脸,她才出去。还有娘让她去烧水,她去了许久,回来的时候不进来禀报却悄悄的在外面偷听,后来我察觉了,故意和娘说丫头不听话,她方才进来。进来后娘让她把水抬进来,她却要代替娘来做。后来还推脱是爹说的。爹,这究竟怎么回事?事情真的是这样?”萧绯杨问道。
萧金喾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
“还有,我虽不完全懂医理,却也学了点,我看娘的脉象不像是有什么大病的模样,倒更像是油干灯草尽之意,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娘没病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形?”萧绯杨又道。
“你说的是真的?”萧金喾沉声问道。
“女儿岂会拿娘的性命开玩笑。”萧绯杨道。
萧金喾脸色铁青。脸上露出杀意。
“爹,此事不易声张,无论真相如何,先等女儿先找了大夫暗中给娘看了再说。”萧绯杨道。
“你可有好大夫?”萧金喾问道。
“爹,我看娘的情形不是大夫好不好的问题,而在大夫有没有良心的问题。”萧绯杨正色道:“如今城中的大夫我已不信。不是他们的医术问题,而是他们的人品问题。我会找人给娘暗中看一下,而后确定了是和疾病,再由爹请了城中给娘诊治的大夫合诊。如此一举揭穿他们。至于这有心害娘的,必然是府中的人,爹如何处置那是爹的事情,但是那些大夫若真的昧着良心做事,爹,此事决不可轻饶!”
“爹知道,无论是谁要害你娘,爹都不轻饶,无论是谁!”萧金喾沉声道。
“从今日开始,娘便由女儿亲自照顾。爹,你告诉那些丫头们,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靠近我娘。谁要是不听话,那女儿绝不轻饶。”萧绯杨忽然抬高嗓门道。因为她察觉到外面有轻微的动静。又对父亲施了一个眼色。
“也好,你娘由你照顾,爹也放心多了,只是要你受苦了。”萧金喾皱了下眉。
“只要娘能好起来,女儿受一点苦不算什么。”萧绯杨道。
萧金喾点着头。
“对了,爹,和我一起来的那人是女儿的结义义兄,此人切不可怠慢了。”萧绯杨道:“当日若非他出手相救,女儿恐怕已不在人世。”
“爹明白,爹会让你二哥好好招到他。”萧金喾道。
“荷香,你在这里干什么?”就听得外面萧轩喝道。
“二少爷,奴婢,奴婢只是个老爷,夫人,小姐送茶来的。”外面的荷香道。
“送茶需要惦着着脚尖,站在门口侧着耳朵偷听吗?”萧轩冷冷道。
萧金喾往外走。萧绯杨扶着母亲一起走出房间。
“荷香,你在我府上做了几年了?”萧金喾冷冷的看着荷香。
“回老爷,快五年了。”荷香忙跪下道。
“那你可知道府中的规矩?”萧金喾冷冷问道。
“知道。”荷香轻声道。
“你说你今日行为,犯了府中那条规矩?”萧金喾寒着嗓子喝道。
“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只因夫人怕吵,平日总是放轻了步子,奴婢并非有意窥探主人之事。”荷香道。
“是吗?”萧金喾不信。
“爹,今日之事也就算了。反正自今日起,母亲便由女儿来亲自照顾。这荷香不懂事,来府中五年尚且不懂规矩,自己错了,还要找主人的错,把罪过推到娘身上。这样搬弄是非的女人,咱们不用就是了。爹也别为难她了,倒不如找个小厮给配了,这里另外找些懂事的便可,爹切勿为了这些须小事伤了身体,没得还让人以为是女儿骄狂,刚回家就仗着爹的宠爱而容不得下人。”萧绯杨道。“更让人以为咱们萧家待下人刻薄了,爹可别为了一个丫头毁了咱们家积善的名声。”
“如此要好。”萧金喾点头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小姐不要赶走奴婢。”荷香忙口头道。
“爹,你听听这话,可是女儿要赶走荷香了!爹,女儿的身份就这么轻贱?居然和一个丫头平起平坐了?还说这丫头是爹的第九位小娘?可这也不对,若这丫头是小娘,那女儿赶走她又算什么?这荷香姑娘把女儿放到了什么位置上?还是爹的女儿吗?这让外人听者,岂不是要笑话爹了?”萧绯杨冷冷道。
“大胆荷香,你居然主仆不分。”萧金喾怒道。
“夫人,夫人,求求你看在荷香伺候夫人的份上,不要赶走荷香,荷香以后一定会尽心伺候夫人的。”荷香爬到萧夫人脚边。
“这么说来你从前是没有尽心伺候我娘了?难怪我娘会病重至此,原来是你伺候出来的毛病。看来你伺候我娘还真的是别有用心啊!娘,你若是再留着这丫头,恐怕会让她伺候的连命都没了。”萧绯杨淡淡道:“娘,这外人再听话,终不及自己的亲骨肉。女儿在外漂泊的几年,端茶递水之事也不知做了多少遍了。女儿也见过大户人家丫头伺候主子夫人,最后把主子伺候的病入膏肓,一病不起这样的事情。女儿记的娘从前身体棒棒的,如何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娘又不是那种七劳五伤之人,到底是娘身体有问题,还是这伺候娘的丫头导致娘身体这般的,这事可得好好查查。”
“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荷香。”荷香哭喊着道。
“荷香,如今我之事建议爹给你找个婆家而已,又不是把你杀了,或是卖去窑子里,你为何像是要杀了你一般呢?爹,你不觉得这荷香很奇怪吗?娘,你不觉得奇怪吗?女儿又没有要对她怎样,为何她却要娘救救你呢?”萧绯杨百思不得其解。“娘,我有对她使坏了吗?”
“我的女儿心最好了,哪里会对人使坏的?”萧夫人笑道:“若是有,那一定是那个人冤枉我女儿了。”
接着又对荷香道:“荷香,你也别怪本夫人。也是你太自作主张了。哪有丫头管主人的事情的?我女儿回家,我要出去看看,可是你居然左推右拦的,我女儿矜贵的身体自然也只有我这个娘才可以看,你算什么东西,居然要看我女儿的身体!你不听我话也就算了,可是你不该一见我女儿,就把她置于不善不仁的地位,你当真以为我不懂你话中之意吗?”
“夫人,荷香知错了,求夫人饶恕。”荷香伏在地上道。
“荷香,如今你也十七岁了,普通人家的姑娘这个年纪也找婆家了。既然你在此不安心,那本夫人也不为难你,我把你交给老爷处置。”萧夫人淡淡道。
“夫人,求求你夫人,不要赶荷香走。夫人,夫人你最好心了,求求你。”荷香嚷嚷着伸手来抓萧夫人的脚环。
萧绯杨一步跨前,那一爪就抓在萧绯杨脚上,那手指按的可居然是穴位上。那指力可不弱。
萧绯杨眼睛一眯,顺势顿了下去。
“小姐,求求你,求求你,荷香知错了。求求小姐饶过荷香。”荷香抓着萧绯杨的脚髁道。
“你真的知道错了?”萧绯杨问道,不过声音却有些特别。
“是是是,奴婢知道错了。”荷香道。手却抓着萧绯杨的脚不放。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为何还不放了我?”萧绯杨冷然道:“难道说这就是你知错的表现?你抓着大小姐的脚,这叫知错?我娘说了,我的身体只有我娘才可看,可是你不仅仅要看,而且如今还要碰,这就是你知错的表现?”
“小姐,奴婢只是求小姐饶了奴婢。”荷香抓着萧绯杨的脚不放。
“爹,这个丫头抓着女儿的脚威胁女儿饶了她,你说这丫头要如何处置?爹,你说女儿是不是真的很轻贱?这样一个丫头就可以随意抓着不放,她说怎样就怎样!”萧绯杨望着父亲。“不对,她一开始可是想要抓娘的,女儿这么健壮,如今被她这一抓,尚且觉得痛入骨髓,娘那么虚弱,必然会被痛昏过去。爹,你看看,这个丫头就是这般伺候娘的。”
萧金喾听了这话忙站了起来。
“小姐,你误会荷香了,荷香是个丫头,自然有些力气,是荷香不知轻重碰了小姐千金之体,还望小姐恕罪。”荷香忙道。
萧绯杨不理会,而是转身把被抓的地方露了出来,雪白的脚上一时一块青紫。“爹,你看,女儿身强力壮,只这一会功夫,这里已经给抓成这样,若是母亲给抓着了,你说会如何?”
“爹,这丫头既然不知好歹,那孩儿就卸了她一条胳膊以做惩戒。”萧轩道。
萧逸兄弟自幼都练过武功,这一眼看去,就知道那女人手上的力气绝不是一般的小。
他心中本就怀疑这荷香,这会更有心试探她,是以故意一掌凶悍的直劈荷香的胳膊。
荷香看那架势,本能的闪身,伸手灵活。
“哇,这个荷香姑娘原来是个会武功的姑娘啊。居然武功比二哥还高。”萧绯杨夸张道。
那荷香一个闪身到了萧绯杨身边,一把抓着萧绯杨,“今日我既然不得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可惜她的话还没完,一条胳膊已垂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义妹下此毒手。那一只手动她,我便砍了你哪知手。”金元一脸的杀意。他早就看到这女人鬼鬼祟祟的潜行到这边,就觉得这女人有问题。“不过我义妹不喜欢血腥,是以我就给你留着,但是这武功却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