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爹，你选谁

丫头忙下去备水。
萧绯杨见母亲神情怠倦，却又勉强支撑着，忙扶着母亲坐下。
等母亲坐定了，这才伸出手指探查着母亲的情况，只觉得母亲气息微弱，脉搏虚浮，似乎油枯灯尽的模样，心中大惊。“母亲，你这病何时得的。”
“也就半年前得的。看了许多的名医，却都不见效。唉，娘如今最大的心愿便是见着你们兄妹三日都有一个好的归宿。如今你回来了，却不知你大哥又在何处。”母亲担忧道。
萧绯杨凑着母亲的耳朵，把自己见着大哥的情形简单说了一下。
母亲听了又惊又喜的。心说谢天谢地，总算这两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
正说着，萧绯杨一顿，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那人似乎有些功夫，这行动间比起别人要轻微多了。
“娘，大哥是去哪里找我了？”萧绯杨忙抬高嗓音问道。手捏了一下母亲的手。
“唉，还不是按着那三个骗子留下的地址去的。”母亲叹着气。
“娘，那些丫头们跟了你多久了？”萧绯杨问道。
“也有一段时日了，怎么了？”母亲有些意外。
“女儿也在别的大户人家带过，也做过一段的丫头，怎么咱们府里的丫头比小姐架子还大？那个什么香的，居然能没经主人同意就要看小姐的身体，这是其一，如今娘吩咐她们去烧水，可她们却至今未回。女儿在别人家可没见过如此狂妄的丫头。还是娘生病了，这些丫头们就故意怠慢了？”萧绯杨道。“这事我可得和爹爹说一下。”
“你这孩子还是从前毛躁的性子。”母亲拍着萧绯杨的手道。
没一会外面就有人走了进来，是那个荷香。“夫人，沐浴水已经备妥。”
“抬进来。”母亲道。
“夫人如今尚在病重，大夫说了夫人不能受了湿气，还是奴婢伺候小姐吧。”荷香道。
萧夫人脸一沉：“荷香，我母女之间的事，岂是有你置喙的余地，还不退出去。”
“夫人，奴婢也是受了因为老爷的吩咐才会如此大胆。还望夫人饶恕奴婢放肆。”荷香道。
不过在萧绯杨看来，这女人简直比自己的母亲更像主人，看这情形倒像是母亲给人看住了一般。
“娘，原来是爹派人来的，那我是不是我也要叫这位什么香的姑娘为姨娘呢？”萧绯杨故意扬着头问道。
“翠菊，去把老爷叫来。”萧夫人沉着脸道。
“是，夫人。”翠菊忙应着。
“娘，还是由我去找爹吧。”外面传来萧轩的声音。
萧轩来看妹妹，在他看来就算妹妹变了模样，可还是自己的妹妹，自然是要来好好絮絮，刚到门口就听到了这些，自然就应了。
“也好。”萧夫人点着头。
没多久这萧老爷和儿子一起来了，自然后面跟着跟屁虫二夫人。
“老爷，是不是如今连你我夫妇单独说句话的机会都没了？”萧夫人脸色一沉。
“宛如，还不回去。”萧金喾转头对着那二夫人冷冷道。
“老爷，我也不过是想来看看大姐而已。”二夫人委屈道。
“明日吧，今日我想和我的宝贝女儿好好聚聚。我不希望有人打扰。”萧金喾淡淡道。
“老爷，你真以为那丫头是老爷的女儿？”二夫人道。
“啪。”萧金喾一个耳光甩了上去。“你记者，小羊是我的女儿，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都是我萧金喾的女儿，是嫡亲的女儿。你若是再乱说，别怪我用家法惩治。”
“老爷，你，你打我。”那女人道。
“这里是我萧金喾正室夫人的住处，不是你余宛如的住处。你要撒泼回你的院！”萧金喾冷冷道。“来人，送二夫人回去。”
“是。”就有人道。
“轩儿，在外候着，爹要和你娘还有你妹妹好好叙叙旧，别人任何不相干的人来打扰。违者家法处置。”萧金喾又道，
“是，爹。”萧轩道。
萧金喾对着萧绯杨道，“小羊，乖女儿，来把面纱取下，让爹好好瞧瞧。”
“是，爹。”萧绯杨乖乖的取下面纱，露出了一张绝世的芙蓉脸，附送一个顽皮的笑容。
“你这孩子，就知道顽皮。”萧金喾看着女儿淘气的模样，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为何要骗爹？”
“你是我爹，我哪里会骗你的？不过你也知道师傅当年说的话了。师傅说了，若是我不想成为祸害，便不能轻易让人知道一切。师傅还说除了爹娘外，也只有自己的夫婿才能看。不然惹出滔天祸端便会累及全家。爹也不希望咱们萧家就此毁了吧？师傅说这世上男人口袋里的银子，女子的容色都易引来灾祸。你也知道师傅是奇人，他们的话想来是不会错的了。”萧绯杨道。
“为父又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呢。”萧金喾点着头。
“而且师傅也说了，他日只有那种不在意女儿外表的人才能真正给女儿幸福。师傅让我戴着这个，说也可一试男人的心。只有真心待女儿之人，女儿方能一世无忧，如此才会给家人带来好运。”萧绯杨道。
“爹明白你的苦心，只是委屈你了。”萧金喾道。“对了，你哥哥怎的不见他和你一起回来？你可是见着他？”
“女儿未曾在师门见着他，不过却在路上遇到了他。”萧绯杨道，又把哥哥一路上遇到刺杀的事情也说了一边。听得萧金喾脸色连变。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萧金喾问道。
“不知道。”萧绯杨道。
“那你哥哥如今何在？”萧金喾又问道。
“大哥告诉我，他见着几位师傅时，师傅们让他暂时别回家。只说将来有出息了再回来。那次遭人暗杀后，我便和大哥走散了。当时我让他护着那个救我之人去他去的地方，若是他们一路平安，那么大哥当是跟着那人左右。我看大哥模样不是早夭之人。爹爹还请放心。”萧绯杨道：“不过大哥遇到刺杀，显然是有人看不得他，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一时半会的也不知道，当时我问了大哥，大哥也觉得茫然。我想大哥若是平安，那他必然会暗中查访。”
“你可知道你护送的那人是何等身份？”萧金喾问道。
“这身份是何，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云霄，不过看他的举止当不是普通人。当日他曾要我脱险后去那个征西大将军府上找他。女儿想着，女儿就这么去了，名不正言不顺的，没得让人看轻了，故而没去，后来伤好了便回来了。”萧绯杨道。
“也对，不管那人身份如何，你到底是一个姑娘家，岂能随便去找一个男子的。”萧金喾点着头：“当年你那师傅可是给你大哥二哥都算过，说他们两人将来前途无量，就你三哥差点。我们萧家将来扬眉吐气还都靠你们三兄妹呢。”
“爹，此话今后万万说不得。”萧绯杨道：“想来从前就是爹太过看重大哥才给他带去了灾祸。你想想，连皇家都有争斗，何况咱们寻常人家？若真要好，有时候还得掩藏锋芒。”
“为父明白。”萧金喾点着头：“不过丫头，你也记着，不管如何，一家人到底是一家人，别手足相残。”
“爹，这话你不该对我说。”萧绯杨笑道：“我也不喜欢那样。只是恐怕有些事情由不得我。”
“你放心，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萧金喾严肃道。
“嗯，女儿会记着爹的话。”萧绯杨道：“我会记着二娘也好，别的娘也好，她们都是爹的女人，该尊重的我会尊重。我也会记着，她们的孩子无论心性如何，他们都是爹的孩子。我就算不看他们的面子，也要看在爹的面子上给她们一条生路。”
“这就好，这就好。”萧金喾点着头。
“不过爹，若谁要是欺负我娘，我可不轻饶。”萧绯杨道。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娘是我萧金喾最爱的女人，别说你不答应，爹也不答应。”萧金喾忙表态：“谁要是对你娘不好，我立刻赶她出门。”
“还有，爹从现在开始就记着，女儿的模样就是这个。”萧绯杨戴上了那个面具。
“爹自然记着。”萧金喾点着头。
“还有，我听大哥说，三哥和一个什么王也有来往。如今大哥护着的人恐怕就是那个王爷要动的人。爹你自己考虑清楚了，大哥和三哥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若是要护着三哥，保他飞黄腾达，那么你就只能放弃大哥。若是女儿没有猜错，如今大哥已经去了皇宫。若我们保护的人真的是那个人要动的，那人必然会去掉一切障碍。大哥如今算是身在虎穴。若大哥成功了，那咱们萧家要显贵也容易，”萧绯杨道。“今后外面不管传来什么消息，只有是有关大哥的，你都当它是真的。一来可以保护大哥，二来爹也能细细看其究竟。如此也可及早的将灾祸消弭。否则爹若是不小心透露了风声，恐怕会给大哥带去杀身之祸。爹也不想大哥出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