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早就和在下结下梁子了。从阁下取笑在下师门,觊觎我家娘子美色那会开始,你我已经势不两立了。”萧绯杨冲着急冲冲走出去的人吼着。
“小兄弟,你如此做法,倒是逼着那人和白衣人联手,恐怕小兄弟未来的路会更难走了。”另一边的那个男人道。
“在下也知道如此会让自己变得更危险,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是兄台前面有杀你的人,这背后又有一个意向未明的人,兄台会如何做?”萧绯杨淡淡道。
“小兄弟,那些人又不是冲着你来,你又何须太过介怀。”那人又劝道。
“如今我和萧兄走一处,萧兄对在下多有照顾。之前在下和在下的娘子涉险,萧兄鼎力相助。如今那批人若是对萧兄不利,在下岂能忘恩负义,而只顾着自己安危呢。”萧绯杨淡淡道:“如今在下和萧兄合在一起,那批人最多也就和白衣人合在一起,如此反而化暗为明。只要没有旁的人在暗中使坏,想来这也难不倒我们。”
“这么说来,小兄弟是连我等也一起怀疑了?”那人又淡淡道。
“是有怀疑。”萧绯杨坦然:“换做兄台为人羞辱,被人暗杀,兄台大约也会有此疑心。有疑心乃是人之常情。不过在下觉得当日兄台言词之间不乏大家之气,想来不是那等猥亵之人。且当日你也曾帮着在下数落那白衣人,你又和萧兄并无冲突,是以在下觉得兄台就算别有他意,至少目前对萧兄或是在下尚无恶意。至于我家娘子,他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想来兄台更不会和一个妇道人家过意不去的。”
“哈哈哈,小兄弟小小年纪,便能凭着一面之缘便能断人善恶,倒是聪明。只是小兄弟也需记着前途坎坷,别太自信了。记着月满则亏。免得将来吃亏。”那人倒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多谢兄台指点。在下谨记。在下在师门学艺,道士师傅擅长面相,在下也略懂皮毛。是以除了自己对人凭着好恶外,也观人颜色区别凶戾之人和仁善之人。”萧绯杨微笑道。
“那人声气狠厉,觊觎人家娘子美色,这样的人即便做了朋友,就算不是针对在下,可若是有人与其利益,恐怕也会翻脸无情。这类人做不得朋友。此等人乃是无信之人,与其让其乘虚而入,倒不如直接让他无缝可钻。”
“此等人若是用好了,也是个利器。”那人道。
“此话虽然对,但是也得看时机。在下就算要用,也得是能抓着的时候。但是眼下,他是别人手中的兵刃。能不被其伤着已是万幸。更不要说用了。用人也要讲究时机,时机不对,那便是为害。”萧绯杨淡淡道。
“小兄弟小小年纪便熟知人心,可谓大才。他日必可为国之栋梁。”那群人中的一个中年男人道。萧绯杨看那人的年纪,猜测着这人又是何等身份。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萧绯杨问道。
“小兄弟且把我等看作路人甲乙便可。不知小兄弟将来是想去哪里?”那人又问道。
“在下也迷茫啊。”萧绯杨道。“在下也不知道是去官场呢还是去闯荡江湖。”
“怎么?小兄弟有意仕途不成?”金元笑着问。
“小兄弟难道不想为国效力?”那人问道。
“在下久居山中,也不知如今的朝廷是怎样一个情形。不过在下听师傅言道去朝廷得有个靠山啊。如此才能官官相护,一生无忧。在下没什么靠山,这官场就难走了。”萧绯杨道。“况且我虽无心。不过我此去回家,若是见着双亲,他们要我去走仕途,那我若是没找着托词倒是麻烦。若是知道些隐情,吓唬一下他们,他们大约也由着我了。”
“小兄弟若是凭着这能说会道的嘴巴去官场,那倒是可以混一下的。”金元笑道。
“在下要混官场总得找对人吧,金兄可是有可引荐之人?”萧绯杨问道。
“据说如今的镰亲王在招罗能人义士,凭着小兄弟的武功才智,或可去一试。”金元道。
“那个镰亲王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萧绯杨问道。
“这个需要小兄弟见着了方知。在下所知不过是些传言。”金元淡淡道。
“哦。”萧绯杨道。“说了等于白说。想在下一介布衣,哪里能见着那等大人物。在下别说去见了,恐怕还没靠近,人家就把我当刺客抓了。”
“当然还有一个人小兄弟也可投靠。”金元又道。
“还有人?那是谁?”萧绯杨立刻来了精神。
“据说是当今太子。”金元道。
“小兄弟千万别信这位兄台之话。”就在这时又有人插了嘴。是那堆人中的一个。
“额,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萧绯杨对着另一边的人道。
“在下姓刘。绰号刀子嘴。小兄弟叫我刘刀子便可。”刘刀子道。
“刘兄,刚才这位兄台的话怎么就信不得了?”萧绯杨忙问道。
“这朝廷的事情咱们也不敢说,但是如今这天下谁不知道没有太子?这位兄台让小兄弟去投靠太子,那不是让小兄弟去找死吗?”刘刀子道。
“皇上怎么会没有儿子呢?我从前在山上时可是听师傅们说过,当今皇上可是有三个儿子的。”萧绯杨道。
“这话若是在三年前却是说得,如今可说不得。皇上的三个儿子二死一废。”那人道。
“怎么会?”萧绯杨道:“那可是皇上的儿子,养在深宫中的,哪里就这么容易死了。”
“想来小兄弟久居深山,是以不知此事。”萧逸道。“据闻当年的太子乃是随着王广出征,在战场上受了伤。回到宫中没多久就死了。太子死后没多久,三殿下就暗杀二殿下,要夺储君之位,最后刺伤了二殿下。当时万岁震怒,把三殿下贬为庶民。三殿下却招人暗杀。后来事情指向二殿下,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二殿下布下的局。皇上当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本想息事宁人。没想到当时的御史,刺史等人联名上书,致使事情闹得举国皆知。皇上只得废了这二皇子。是以这太子之位始终空置。此事皇上可是昭告天下的。”
“就算太子之位空置,可若是二皇子生一个小孩,岂不是一样可以后继有人了?”萧绯杨道。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刘刀子道:“据闻这二皇子当年受伤处也巧,正好伤了命根子。如今虽然有命活着,却是不能再有孩子了。”
“难道说他们三个之前都没有孩子吗?”萧绯杨问道。
“据闻都没有,这后继乏人。”刘刀子道:“所以当今天子可是十分的着急。小兄弟,那个兄台让你去投靠太子,岂不是咒你死吗?”
“老三,你又多嘴了。”一边的人喝道。
“小兄弟,这刘刀子就是刀子嘴,你别太当真了。”之前的路人甲又道。
“咱们也是为了那小兄弟好。”刘刀子不服气道。
“这么说来,这走朝廷的路是没指望了。我看我还是带着我娘子回家生娃娃去,让我娘子两年生仨,这样我爹娘有孩子抱着,大约也不会寻我晦气了。”萧绯杨叹着气道。“但愿家中双亲不要在下去考什么状元。”
“哈哈哈。”金元倒是笑了起来。
“这指望也不全是没,就如适才那位兄台所言,小兄弟可以去投靠镰亲王。镰亲王正值壮年,皇上也对其多有依仗。小兄弟如今年轻,机会多的是。”那为首的人道。
“这么说兄台认识那个镰亲王了?何时给在下引荐一番呢?”萧绯杨立马腆着脸道。又转头对着云霄道:“娘子,你说咱们跟着这个大哥去见那个镰亲王好不好?”
“这,在下也不认识镰亲王。”那人道。
“哦。”萧绯杨有气无力道:“原来和金兄一样只是听说啊。这岂不是白说,害在下空欢喜一场。”
“相公,这道听途说的最不可靠了。你啊,就安心和奴家回去生娃吧,没事去瞎折腾什么呢。奴家只要相公好好的便可以了。你以后不管见着谁都少说两句。前次遇到那个娘娘腔,人家有龙阳之好,看中了你,你不喜欢人家他就没完没了的来折腾你,你还没吸取教训啊。”云霄憋着嗓子道。一根兰花指点着萧绯杨的脑袋。
萧绯杨听了这嗓门就想笑。
“是啊,小菜鸟,我看你还是回家生娃去,这朝廷可不是你家后院,你想咋样就咋样。到时候你让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金元似笑非笑道。
“是啊,小兄弟。”那边的人也道。“在下也觉得小兄弟还是在家的好。”
“唉,没劲,又要回家听爹娘的唠叨了。”萧绯杨垂头丧气道:“娘子,不如咱们先去京城逛游一下再回去好不?反正咱们正好路过京城,晚一时半会的回去也无妨。”
“不行。你带着我先回家见过双亲,不然哪天你要是被那娘娘腔拐走了,我这下半辈子就没依靠了。”云霄继续做戏。“还是等我们回家生过娃后,咱们再出来好了。”
话说云霄自从和萧绯杨在一起后,他自己也不知怎的,越来越会胡扯了。而且他发现有时候自己突然冒出一两句来,还能吓唬一下这无法无天的丫头。比如这会,小羊听说生娃,立马拉下了脸。他可是十分期待小羊给他生娃呢。
萧逸听着这对活宝一板一眼的对话,就想着要笑。
“没劲。”萧绯杨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