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是一片混乱的记忆,无数的片段潮水一般涌入墨倾珏的脑海,带给她阵阵痛意。
模模糊糊之间,倾珏看到在那飘零着白雪的寒池旁边,一个身着蓝衣的女孩在向湖中张望着寻找着什么,突然一双白嫩的小手突然伸向了蓝衣女孩的背,猛地将那个女孩一把推了下去,墨倾珏突然感到那个跌落进寒池的女孩好像就是自己。
可是推自己是谁?……渐渐的她感到了浑身的刺痛和……心寒!墨家能和自己年龄相仿,却又力气大于自己的女孩!当时!只有暖云居,那位了吧!
念卿阁内
白君唯侧坐在铺满雪狐绒毛的床塌边,一双艳丽的美眸此刻缠上了幽幽的疼惜,修长的手轻轻沾取药盒内的玉龙霜,一点点擦在墨倾珏脸上的伤口上。
每一次触碰他都小心翼翼,仿佛是握着珍宝一样,疼之、惜之……
轻轻拉开锦被,有些不太熟练地卷起墨倾珏中衣的袖子,露出的是已经长出新肉的伤口,白君唯拿起一旁的蚕丝的锦帕轻轻沾些药膏,有些生涩的为倾珏擦起伤口。
这时,守在门外的离歌看见自家从来都是别人服侍的主子,如今亲自为倾珏擦拭伤口,也不由心底微微酸涩……
白君唯擦拭着倾珏手上的伤痕时,倾珏的手颤动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像是即将破茧的蝴蝶。
墨倾珏微微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陌生的紫檀木雕花床榻,嗓子干得要命,“水……”
虚弱的声音传出,倾珏感到一股暖暖的水流注入自己的唇中带着淡淡的梅香,入目是一张宛若谪仙的玉颜,待看清是白君唯时,墨倾珏着实惊讶了一下。
“是你救了我。”是肯定不是疑问,墨倾珏看向白君唯说到。
白君唯看到墨倾珏一副冷淡的模样,脸色黑了几分,“顺手而已”清泉一般的声音,却带着丝丝的怒意。
墨倾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好好的生什么气嘛,“多谢,白世子,不知与我一同的那个女子在哪?”
此刻白世子,听到墨倾珏一醒来先询问的竟然是那个坏了自己好事的丫鬟时,华丽丽的给了墨倾珏一个背影走向一旁的书桌,把玩起手中的玉杯,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墨倾珏,邪邪的说道:“死了。”
墨倾珏听到这话,再看看到白君唯漫不经心的表情,有些生气地问道:“白世子,还望如实告知。”
白君唯看到墨倾珏竟然对自己怒目相向,反倒笑了得愈加邪气。
一双深不见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墨倾珏,带着几分逗弄,亦仙亦妖,墨倾珏望向那一双眼睛,深邃如浩海,深不见底却带给墨倾珏一种无比的熟悉。
窗外的阳光微微透了进来,给那袭白衣镀了一层银霜,白君唯此刻随意的躺做在书桌前,左手持一只白玉杯,右手撑起墨发,举手投足之间无限的风华,墨倾珏一时间看的入了迷。
“咳咳”一阵咳嗽声传来,两人才错开了眼神,墨倾珏意识到自己竟然看愣了,脸上微微尴尬,不过随即便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可是这一瞬的娇艳却没有逃过白大世子的眼睛,一向深邃的眸子也泛起点点波动。
外室拼命咳嗽希望引起两人注意的离歌,感受到主子瞬间变冷的目光,也不由冷汗,这年头做属下的太不容易了,确实是有要事禀报,要不然他才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打扰主子。
“世子,那位名叫绿俏的姑娘,已无大碍,只是她想见墨小姐。”
离歌说完,脑海中还浮现出刚刚那个叫绿俏的小丫鬟,抱着客房的柱子,哭个没完,谁也拉不住非要见墨倾珏的架势,也是一头黑线,墨小姐这样的人中龙凤,身边竟有如此沉不住气的人,不知是福是祸,真是……风格独特。
此时,墨家,墨月锦回府后见墨倾珏并未回府,心下大乱,连忙召集墨家暗卫寻找,大堂内,墨月锦一袭蓝衣,此刻却不再是以往的温润如月,周身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堂内跪着四个暗卫,静的出奇。
寒、潭、掠、影,四大暗卫都知道此刻的墨月锦正在发怒,谁也不敢出声,只得跪地等候主子的发落。
墨月锦负手而立,眉头紧锁,原本俊美的脸庞也散发着冷意。
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蓦然,大堂外出现了八道黑影,齐齐跪地,其中一人手拿一封金制的信笺乘上。墨寒起身接过,送与墨月锦。
墨月锦,看向那金色的信笺,一眼便认出那信封口处上刻着的白家的图腾,伸手接过,打开信笺,片刻又合上,那金制的信笺在月锦手中化为一堆粉末。
“寒、掠,你们两人派人监视白府动向,若发现倾珏的踪影暗中保护,切记,不要打草惊蛇!”墨月锦一声令下。
“是!”几人遵命,随后数道黑影消散不见。
大堂内外只剩下了月锦一人,他的眼神中透出淡淡的无奈,唇轻启,隐约听见“终究你们还是要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