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一点一点变得模糊不清,墨倾珏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一点下坠,朦朦胧胧之中,她看到绿俏跪在地上对着她痛哭着、黑衣人齐齐冲向自己数道寒光乍现……
风声、哭声、刀剑声,血红的曼陀罗盛开在彼岸,终于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呵,结束了吗……”
倾珏闭上眼,等待着注定的结束和死亡,可是好久好久,她都没有感到刀剑刺向自己,时间好像静止在了那一刻。
黑暗中,墨倾珏感到有一阵温暖的气息在靠近,紧紧地抱住了自己,将自己从那条开满血色曼陀罗的花海中拉了出来……
正当黑衣人一起冲向墨倾珏的时候,忽然一阵强大的威压袭来,白衣飘然而至,宛如谪仙不过此时如玉的容颜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白君唯白衣轻动,急急走向了墨倾珏,单膝跪地,接住了那正在向下倒去的人,晚夜的风轻轻拂过,白衣蓝绸,交错在一起,染血的衣裙看起来和干净如雪的白衣是那么格格不入,可两人的身影却是那么融洽。
白君唯注视着怀中的人儿,此时的她,十分狼狈虚弱,浑身上下布满了数十道伤痕,鲜红的绽放在雪白的肌肤上,就连那张青涩却倾城的小脸上也有一道浅浅的擦痕。
一旁的黑衣人,此时从刚才的威压中回过了神,向被包围住的白君唯和墨倾珏冲了过去,此时的白君唯紧紧抱着怀中的墨倾珏,丝毫没有将黑衣人放在眼里,他的眼中仿若从来都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子。
白君唯微微抬手,黑衣人以为白君唯要出招,练练收住手,匆匆后退了几步。
可是,白君唯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他轻轻拉起墨倾珏的手腕,为她把脉,然后缓缓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翠绿的瓶子,打开,修长的手指沾取了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墨倾珏的伤口上,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就像生怕碰坏了玻璃娃娃的孩子一样仔细。
白君唯触碰着墨倾珏伤口,眼中是无比的疼惜,只是此时墨倾珏陷入了沉沉的昏迷中不得知罢了。
一旁的黑衣人虽然是一等一的杀手,可面对白君唯这样强大的对手,难免有怯色,可是迫于主子的命令,他们向白君唯冲了过去。
感到周身的杀气,白君唯停住了为墨倾珏上药的手,看向那八个黑衣人,此时的眸中,早已被血红的怒意,和嗜血的杀气取而代之。
他看想黑衣人,嘴角噙着可怕的冰冷的微笑,黑衣人不禁感到身上一寒,宛若魔音的声音想起在漆黑的夜晚,像收割性命的死神一样冰冷:“呵,不自量力”……
没有人知道白君唯到底做了什么,轻虹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城外的密林被血红色染尽,地上只剩下了一些碎成粉末的黑衣。
和……和一些四散的肢体,而自家主子一袭白衣,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白衣翩翩,宛若素雪,怀中抱着被白衣紧紧包裹着的墨倾珏,一步步踏过鲜血汇成的河流,向轻虹走来。
轻虹感到一阵恶寒,望向地上四散的肉末,再看向主子眼中浓浓的寒意,心下一紧。却也没有说什么,低头跟在白君唯身后。
白君唯抱着墨倾珏走出密林,忽然停下脚步,眼神冰冷的扫向身后的轻虹,轻虹感到白君唯的两道寒光,不由颤动了一下,原本他以为,自己安排在墨小姐身边的暗卫足够安全,没想到这次刺杀的人数也不在少数,主子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白君唯冷冷的声音响起:“轻虹,知道为什么吗?”,白君唯看向轻虹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杀意。虽未多言,但轻虹明白了白君唯的意思,开口道“骄兵必败!”轻虹此时单膝跪地,眼中满是挫败和惭愧。
此时白君唯怀中的墨倾珏,身体一阵颤动,吐出了一口浊血,便又晕了过去,白君唯眼中流露出焦急和担忧。轻虹看到如此情景,也深深自责起来,拔出腰间的剑双手奉上,“属下办事不力,甘愿一死谢罪!”
白君唯听了轻虹的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你的命能比上她的吗?”
轻虹听闻一时语塞,怔在原地……
许久再抬头,哪里还有白君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