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
乔玮独自一人在书房内,坐着太师椅,右手持着书,左手摸着扶手,神情淡然,眼眸如同天外星辰般深邃,直射天际,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敲门时,瞬间打断他的思路,脸色如霜,冷声说道:“进来!”
话一落,便有一人蒙面男子,捂着胸口,颤颤跪在他的门前,低着脑袋,而乔伟冷哼一声,双眼迸发出强烈的寒光,鼻下那撇八字胡微微扬起,而那本持着书的右手更是紧紧掐着书,瞬间捏得粉碎,寒声道:“你自己所说的话,你自己可否清楚?”
“属下清楚。”蒙面男子依旧低着脑袋,眼眸如同死灰,而恰恰他句话,彻底激怒了乔玮,猛地一立,右手狠狠跺在他的肋骨上,只听喀拉一声,蒙面男子口中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嚎叫声,冷汗直直冒下,躺在地上抽搐着,乔玮一声不吭,抽回左手,赫然见到扶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五指掌印,右手凝爪,指尖弹出微微荧光,瞬间将蒙面男子抓起,掐住他的咽喉,怒道:“究竟是谁来救他?说!”话落,右手稍微一用力,令蒙面男子不禁气血上涌,口中潺潺流血,却是被他掐住咽喉,说话声唯有断断续续。
“属下...属下....不知...他...他说...属下不配知道...他的名号!”那沙哑的声音传入乔玮耳畔,令他不禁眉头紧蹙,右手则松开,蒙面男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死活不知,而乔伟则是寻思着他所说之言,以我计策,这人必定是薄家之人...不过到底是薄家什么人呢?竟然连我乔玮面子都不给?
不配知道?莫非...乔伟眼中不禁划过一丝精光,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刚想踏脚离开,便是眼前一花,一道如同昼日般的异芒从蒙面男子身体炸开,瞬间照耀整间书房,同时也传来一声剧烈的响声。
碰!
书房内一阵震动,而地上留下斑斑血迹,墙壁上也沾染无数鲜血,五脏六腑皆炸的粉碎,而乔伟呆呆站在那儿,披头散发,脸色皆是血点,双手残留着血块,周围弥漫着一股呕人的血腥味。
“啊!!!封小儿,你太嚣张了!!!”
乔玮一声怒吼声,传遍整个乔家大院,不禁令做事的丫鬟和仆人皆打冷颤,低着脑袋继续做着事情,心中却是想着:千万千万不要惹老爷生气,不然后果...
......
“快来瞧瞧哦!新出炉的红烧大饼!香喷喷,一张只要五分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咯!”
集市内各家各户都在当街吆喝着,吆喝声如同浪潮般不断涌上来,人群耸动,对于那飘香四溢的香味王言却丝毫无半点胃口,独自一人走到大街上,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如同行尸走肉般,内心中迷茫着,那卖饼大叔的吆喝声他当然也有听见,这令他想起薄沫儿,若是她现在一听到便是着急买饼吧!
可是现在...她走了!
王言内心中少了一分活泼,少了一分喧哗,但是这都不是他所想要的,因为此时他内心中空荡荡的,脑海中浮现的皆是她与他之间相处的片段,有悲伤,有快乐,也有争吵,寻思至此,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容,笑容里几分欢愉,几分调侃,只不过如今皆成为过往云烟,因为她走了...
唉...王言连忙摇摇头,将脑中那些片段抹去,人已走,想这些又有何有呢?或许自己与她本无缘吧,自己不过一介白衣,她则是高贵的世家小姐,我怎敢妄想...再者,若是有缘,以后必定还会见面。
因此,还是不要多想了...
对!不要多想!
啊!
越是如此,王言脑海中越是不断浮现出她的身影,不断闪现出她的笑容和欢笑,令他脑袋发胀,头疼欲裂,一时之间捂着脑袋,呆呆站在原处,眉头拧紧,眼皮不断怕打着眼袋,眼角抽搐,显得十分痛苦。
“小伙子,小伙子,你怎么样了?”
一声显为苍老无力的声音传入王言耳畔中,令他不禁微微一愣,抬头一瞧,便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伯,身穿粗麻布衫,脚裹着布丁靴,双肩挑着扁担,背脊弯曲,双手扶着麻绳,头戴斗笠,将肩上那扁担放置地上,秽浊老眼划过一丝不解,不禁出声关切道,而王言则是微微一笑,内心颇为感激,轻声细语道:“老伯,我没事,不过您年事已高,怎还独自出来做这些粗活?您的儿子呢?”话未完,眼神不由瞟了一眼那地上的扁担,扁担上挑着木筐,筐上堆放着一些白菜和青菜。
说到此,老伯不禁长叹一声,脸色有些悲恸,十分感伤道:“唉,我那大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搬去其他地方住了,这十几年间竟无半点音讯...而我那二儿子,却是早早便夭折了...”话落,老伯那浑浊老眼内留下行行清泪,说话声皆有些抽噎,令王言不禁动容,连忙说道:“不如这样吧,老伯,这些东西我帮您拿。”
“不,别,这怎么好意思呢?”
话未落,王言首当其冲,将扁担挑在自己肩上,朝着老伯一笑,拍拍自己的胸膛,大步流星般走在前方...
离开银华城,没入太行山内,此时王言才发现原来这位老伯也是太行山山脚下的村民,约莫行走一个时辰多,绕过一条蜿蜒山路,这才到达村庄,村庄内炊烟缕缕,鸟鸣花香,朴实的村民们皆忙着家里的农活。
老伯的家不是很宽阔,却也是小院子般,围一圈栏栅,外面养着一些鸡鸭,王言挑着扁担,步入小院子,便可听到一阵阵鸡鸣鸭叫,而那位老伯则是抹了一把汗水,有些气喘,道:“小伙子,就是这里了,你将这些放在这里即可。”
王言微微颔首,却是大步流星般将这些放入里面,则耳畔内传入一声轻咳声。“咳咳,老头子,你回来啦,是不是还来什么客人?”话落,身影缓缓移到明处,一位颤颤白发老抠,拄着拐杖,满头银丝,双眼紧闭,侧着脑袋说着,而王言则十分明白,这位老婆婆恐怕是失明了...
“诶,老婆子,这位小伙子心肠可好了,与我无半点熟悉,便帮我将这些卖不完的东西提过来...”老伯连忙说着,颇为感概,言下十分赞赏王言,令王言不禁脸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而那位老婆婆则更是大步向前,那干瘪瘪的手掌抚摸着王言清秀的脸庞,不由啧啧赞道:“好俊的小伙,老头子,快去烧火煮饭,好好款待款待。”
“不用了,在下不劳烦两老如此款待在下,在下有事先告辞了。”王言一听,连忙婉言拒绝道,不是他不想吃,而是他明白这家人生活的处境,本就十分清苦,若是在填上一份碗筷,岂不增加他们的负担。
老婆婆冷哼一声,右手拄着拐杖狠狠猛敲地上三下,佯怒道:“莫不是见我两个老不死的,不肯留下来,还是见我家太清苦,养不起你那清秀小生?”王言一听,连忙出言解释,而老婆婆却是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掺着身子,回身,说道:“若是瞧得起我们,便留下来。”
这...唉!王言心中天人交战着,不由长叹一声,苦笑道:“如此,便打扰了。”
话落,老婆婆这才满意,颔首缓缓道:“请进来坐吧,家中贫寒,还望不会嫌弃。”王言连忙摆手道:“哪里,哪里...”
王言刚踏入门槛,便是眼前一亮,此处的确称之为寒舍,不过却带给王言深深的怀念和归属感,深嗅一口气,不禁有些陶醉,似乎自己本该就是属于这儿般,随意出口道:“嫌弃?我原本就是住在这儿,我并不是什么贵公子,婆婆,不必如此。”
老婆婆轻咳两声,拄着拐杖缓缓上前,王言连忙上前搀扶着,却是令她长叹一声,脸上皱褶跳动着,眼角泛着泪光,哀声道:“若是强儿没有被他们带走的话,估计现在与你差不多岁数了...”话落,又是哀叹一声,老脸上皆是言不尽的愁伤。
强儿?
王言眼眸微动,恐怕强儿便是她的孙子吧,如此说来,老伯所言不差,这大儿子早早便是离开他们二老,寻思至此,王言心中蹭起怒火,哪儿如此不肖之徒?如此抛弃生育自己的双亲,正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做法还是作为子女的道理吗?呸!望着老抠那落寞的神情,想起老伯那辛苦的劳力以及这清苦的生活,令王言对他们的大儿子谩骂非常,厌恶无比。
“奶奶,若是您不嫌弃,可否认我做您的干孙子?”王言实在无法忍心看这两位老人明明年事已高却无法善终,终究独自守在这儿,孤苦伶仃,便是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喊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