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想你了呗。”
“你该不会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吧。”我望着她。
几个月不见，小丫头没多大变化，只是变得更加俊俏了。
“不是啊，他们知道的。”小樱眨着她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
“真的？”我有些不相信的望着她。
“当然是真的了。”
带着她去了商场，给她买了一身衣服，她身上的这身衣服在南方能过冬，在北方能冻死。
换上了新衣服的小樱，像个满血复活的小精灵，在耳边一直叽叽喳喳个不停，显然是兴奋过度的表现。
“你不用上学吗？”我望着身旁的小姑娘，现在离元旦还有几天，应该还没到放假的时候才对。
她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后几乎是立刻又恢复了刚才的表情。
“哎呀，大叔你好烦哎。”
既然她不想说，我也没继续追问。       “你爸电话号码给我？”我拎着小丫头的行李问道。
“干嘛。”   “我给你爸打个电话。”
“可不可以先吃饭啊，人家好饿，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看着她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我就不忍心了。
带她来到全聚德。
“想吃什么自己点。”
我把菜单递给她。
小丫头接过菜单可是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一个菜都没点出来，我看的出她的犹豫。直接转身对身旁的服务员说道：“来一只烤鸭，来一份荷叶饼。”
“再来个菌类全家福，白菜心拌蜇皮，再来一份鸭油包，好就这些，一会儿不够我们再点。”我把手里的菜单交还给服务员说道。
“好的，您请稍等。”   小丫头在等着上菜的功夫，眼睛一直瞄着四周，一边瞧一边跟我说着：“我说怎么人们都愿意来大城市，我们那所有房子加一块都没有那栋楼大。”
“呵呵，大城市也有大城市的烦恼，小城也有小城的幸福，要是你在这生活，你还想拥有属于自己的樱花树？还想有自己的小山头啊。”
“也是。”她小手拖着她的小脑瓜想了想点点头。
趁着上菜的功夫，掏出手机，酝酿了一下措辞，然后拨出了安伯伯的电话，不一会儿电话就接通了。
“喂，是安伯伯吗？我是小非。”
小丫头听见我在跟她爸打电话，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凑到我身旁。
“噢，小非，我刚想找你呢？小樱应该到你那了吧。”听见电话那头满是担心安伯伯，撇了一眼坐在对过的小丫头，忙对着电话那头的安伯伯说道。   “安伯伯，我刚想给你说这事，她现在跟我在一块呢？”
“哦，那就好。”
我一听，就明白了小丫头没说谎，看来真是得到家里同意出来的。
“那，那这几天小樱就给你添麻烦了。”
“添什么麻烦，在那里一直受您照顾，应该的，应该的。”
挂断电话，小丫头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我爸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我可是跟你说啊，我既然来了，不会轻易的回去的，我得多玩几天。”
“没说什么。对了，跟你说个事，一会儿吃完饭，我把你送家去，我还要去公司一趟。”
“啊，你还要去公司啊。”
“我来接你，我直接从公司跑出来的，我得回去把我手头的工作处理完，然后请假，要不这几天怎么带你玩。”
“我不要一个人，要不，要不我跟你去公司怎么样，我保证我会乖乖的等你弄好。”她举着小手做着保证。   我一想也对，把小姑娘一个人扔家里我也不放心，思考再三，终于下了决定。
“一会儿带你去公司，老老实实的呆着，别乱跑。”
“我保证，我保证。”
8她这次出门，也就随身带了几件衣服，只装了一个小背包。幸好一路上没出事，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我这次罪过就大了。
带着她走出地铁站，走进公司大楼。   “叔叔，你就在这里上班啊，好酷哦。”小樱望着高耸的大楼，兴奋的喊道。
“酷什么啊，也就是一个给别人打工的。”别看了，走。
我习惯性的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带着她走进大楼。
在办公室里，小樱乖巧的坐在我身旁，默不作声的呆着，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瞅瞅那边。这里的一切事物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新鲜。
有不少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见我领着小樱进来，都好奇的凑过脸问一句：“任哥，这个漂亮的小美女谁啊？”
“我侄女。”我没好气的鄙视他们一眼，这些臭流氓，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侄女？”他们都会用异样的目光再重新审视的喵喵小樱，在喵喵我。   “美女，他是你什么人？”他们都开始逗小樱。
“叔叔啊。”
满堂惊愕，有不解，有疑惑。
终于忙完手头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给主管发了一封请假的邮件，然后拉上小樱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家的路上顺便逛了逛超市，毕竟她要在这里生活几天，除了买了一些日用品还帮她买了一堆零食饮料什么的。
打开家门，小樱小心翼翼的迈步走进去，像是走进未知世界一样。
“叔叔，你家好乱？”
这是她进我家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乱就对了，谁让你叔叔没有媳妇咧。”我将手里的东西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指着其中的一个屋子说道：“丫头你睡那个屋。”   “我看看，我看看。”我话音刚落，小丫头就迫不及待的推开屋走了进去。
自己收拾一下啊，我朝着屋里喊了一句，开始收拾起客厅来。
“叔叔，我送你的那瓶樱花酒你为什么一直摆在公司的桌子上，而没有喝掉咧。”小丫头从屋子探出脑袋问道。   “那个，那个不是让人欣赏的吗？那个能喝吗？”
我望着她，我一直认为那只是一件工艺品，我还真不知道那个可以喝的。
“叔叔，我现在发现你越来越傻了。”小丫头摇晃着脑袋，好像我已经无药可救一样，转身走进屋去。
晚上，我提议出去吃，可是小丫头非要吃我亲自做的菜。   “我可告诉你，我可不保证能不能吃。”   “没关系，你做什么我都吃。”小丫头坚定的点点头对我说。
“这可是你说的。”我熟练的取下围裙套在身上。   自从单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下过厨房，虽然经常打扫厨房，但是再也没有做过饭。   小丫头站在身旁看着我熟练的切着菜，眼神中露出敬佩的神色。
“这还叫不会做菜，我告诉你你的刀工比我妈还好。”
“一边呆着去，少在这恭维我，赶紧去客厅看会儿电视去，哎对了，你吃什么口味，是淡一点还是咸一点？”
“嗯，都行。”小丫头转过身，跑到沙发上看电视去了。
我曾经有个梦想，我希望有个女孩，被我宠得无法无天。
后来我以为，我找到了，没想到，最后还是我错了。   做好饭，招呼，小丫头吃饭。   “哇，叔叔，你真是绝种好男人，现在会做饭的男人越来越少了。”小丫头望着桌上的菜对我说道。
“你错啦，现在会做饭的男的越来越多了，会做饭的女的越来越少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问她。
“为什么？”
“听说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叔叔我生在了这个河西的年代。”
“叔叔，那要是以后，以后要是你结婚了，是你做饭，还是你媳妇做饭。”      “当然是我做饭了啊，我媳妇我哪儿舍得啊。”
“媳妇儿迷。”
“别贫嘴了，赶紧尝尝合你胃口不。”
我先给她倒了一杯果汁，然后放下果汁，直接从身旁的橱柜里拿出一瓶白酒和一个小酒杯。
“你一个人还喝啊。”她望着我手里的酒瓶和酒杯问道。   “这不是你来了高兴嘛，得庆祝一下啊。”
其实这句话我是骗她的，平时一个人，晚上都会喝点，要不失眠。
“胡说，我进门就发现茶几上摆着好几个空酒瓶，你平时一定没少喝，你这个大骗子。”小丫头白了我一眼，看来她看出我刚才说的都是谎话。
她一边说着，夹起一口蘑菇炒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
“味道怎么样？”
我望着她，生怕做的菜不合她的胃口。
“好吃，好吃。”她瞪着她那双干净发亮的眸子，不住的点头。
“喜欢就行。”
吃过晚饭，小姑娘争着帮我洗碗，几个月不见，她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似得，以前在她家从没见她在家做过任何家务，永远像个小公主似得被呵护着，现在倒像个小女人似得，围着围裙，手上沾满了洗洁精的泡沫，一边刷碗，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
可能是在车上没有睡好的缘故，小丫头才9点就嚷嚷的说困了。
“你睡前往家里打个电话。”我提醒她。
“知道啦，大叔。”
她把大叔两个字拉得很长。
她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指着卧室的门对我说道：“这是无坚不摧的耶利哥之墙，擅自闯入者杀无赦。”
说完，她晃着她马尾辫，走进了屋里，顺势抬脚关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一阵悦耳的声音吵醒。
当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小丫头那满是清纯的小脸。
见我醒来，她掩饰不住兴奋的朝我喊道。
“叔叔，快点，外面的雪下得好大好大了。”
我迷迷糊糊的扭过头朝窗外望去，见天色已经大亮。扭过头看见小丫头早已穿好外套，一脸迫不及待的表情。
“再让叔叔睡五分钟，就五分钟。”
“300，299，298，297……”小丫头居然坐在床头，开始给我倒计时。
“好了，我起床，你先出去好不好。”我掀开温暖的被窝，坐起身来，有时候真拿这个丫头没办法。
“麻利点哦。”小丫头，这才罢休，一蹦一跳的跑出房间。
经过一夜，外面已经白茫茫的一层白雪，虽然雪不大，但是对于一直生活在南方从没见过此景的小丫头来说已经是万分惊喜的事情。
她兴奋的在雪地里跳跃着，欢呼着，来表达内心的喜悦。完全不在意周围人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
看着小丫头兴奋的模样，我也跟着笑了。
如果说，雪是上苍赐予人间的精灵。
而小丫头。
是上天赐予我，给我带来快乐的精灵。
我一直这么想。
“叔叔。”
她蹑手捏脚的走到我面前，双手背在身后。
“嗯，怎么了？”我望着她。
她趁我不注意，呼的把藏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把原本捧在手心的雪球砸在了我的脸上。
“你上当了，哈哈哈……”她先是一喜，然后她就逃似得跑开了。
“好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这才明白过来。
弯下腰，从地上捧起一把雪，追了过去。
“来，追我啊。”
“有本事你跑慢点。”
“咦，没打着。”
“叔叔，你真笨。”
……
我们俩大呼小叫的奔跑着，我已经早已忘记上一次这么放纵的时候是什么时候，也许那时候，我还青春年少。
小丫头跑累了，也不嫌弃，直接躺在枯黄的草地上，喘着气。由于北方的冬天比南方低很多的缘故，她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
“叔叔，咱们一会儿去哪儿玩啊。”她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这个问题问的好，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更重要的事情？”她有些不解的望着我。
“傻丫头。”我望着她一脸呆萌的表情，就想笑，我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接着说：“当然是先填饱肚子了，饿着肚子怎么能想的出来。”
小丫头从地上坐起来，小手一挥。
冲着我喊道。
“走吃饭去。”
“哎对了小姑娘，你为什么总是带着一本学习日语的书啊，怎么以后长大了想去日本吗？”我昨天无意间瞅见小姑娘包里塞着一本书，这本书，我记得第一次去小姑娘家修电脑的时候，她在床上看的就是这本书。心里难免好奇问道。
“我想去看樱花。”小姑娘一边说着，脸上带着满是憧憬的表情。
“看樱花？还必须要去日本吗？在你们家不就能看的到吗？”
“我想看动漫里那样漫天飞舞着樱花瓣那样的场景。”小姑娘说完，双手合十一副满是期待的模样。
“然后再遇到一个二乎乎的男主。”我在一旁符合道。
“你才二呢？”突然她原本一脸期待的表情突然暗淡下去，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愁。“我也只是想想，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等你长大了，叔叔带你去。”我在一旁拍着胸脯说道。
“不许骗人。”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我总感觉小姑娘跟其他同龄的女孩比起来有些不一样，她有着和同龄人一样的趣味，喜欢憧憬，喜欢美丽的事物，可是却常常带着一抹和她年龄不太相符的哀愁，虽然她平时脸上总是挂着甜甜的笑容，可是总是不留意间会流露出来。
“对了叔叔你带我去一个地方吧。”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
“去哪儿？”
“你上学的地方！”
“去那干嘛？”我有些惊讶的望着她，我不明白，北京这么多好玩的地方，为什么她偏偏要去学校。
“不可以吗？”她一边说着，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也不是，只不过……”
“真的不可以吗？”
“好吧。”
在地铁里，小姑娘一进地铁就好奇的左瞧又看。本来我是想打车去的，可是小姑娘执意要坐地铁，当她知道我每天都是一大早挤地铁上班时，她就更欢喜了。
看着她满是欢笑的小脸，我就满是羡慕。
不由得感叹，单纯真好，什么都不用去想，每时每刻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笑。
陪着小樱漫步在校园的小路上，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恍然间我还以为时光还停留在那个纯真的年代。
我像是走在回忆之路上，从前的点点滴滴，我原本以为早已忘记的事情，一件件、一幕幕的向我扑来。
人是种奇怪的动物。
有些事，你想记起，可偏偏却想不起来。
有些人，你想忘记，可怎么也忘不掉。
周围三三两两学生结伴而行，或嬉笑打闹，或侃侃而谈的学生。望着他们脸上那熟悉的笑容，仿佛看到曾经自己的影子。
小樱跟在我身旁，眼中满是羡慕的神色。
“真羡慕他们啊。”小丫头不由得感叹道。
“等过两年你就和她们一样了。”我拍着小丫头的脑袋安慰道。
“呵呵，是啊。”
教学楼，食堂，图书馆……学校所有的地方都带着小姑娘游览了一遍，临近中午，我提议去学校外面吃，可是小姑娘坚持要在学校食堂吃。
“我告诉你学校食堂的饭菜味道可不咋地。”我提醒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心里还是很怀念那些味道的。
小姑娘似乎根本没有把我说的话听进去，而是跟着就餐的学生迈步就朝着食堂走去。
有时候真拿她没办法，望着她的背影，突然一个身影浮现在眼前，曾几何时有一个女孩，任性起来，我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坐在食堂里，望着熟悉的饭菜，手里拿着筷子却迟迟不去触碰。
因为我怕我吃到的是回忆。
小丫头一边吃着，一边不停的扭过头望着周围。可能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此情此景吧。待小姑娘吃好，我就匆匆带着她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一路上，我很少开口。原本话多的小姑娘，似乎看出我的心事，一路上一直安静的跟在我身旁，只是偶尔望我几眼，我想她已经猜到些什么吧。
雪终于停了。
后来的几天，带着小姑娘差不多把北京城狂了个遍，长城，故宫，颐和园，鸟巢，水立方能去的地方，尽可能的都带她去转了转。
一路上，小姑娘兴奋的不得了，手里拿着手机不停的在拍照片，一边拍一边说带回去给阿婆和阿爸阿妈看。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小姑娘要回去了。
我把给阿婆和安伯伯他们买的礼物，塞了整整一大行李箱。并亲自把小姑娘送上了火车，因为要分别，小姑娘显然有些舍不得，眼睛一直湿润润的。
“好啦，等叔叔不忙了，就去看你好不好。”我亲昵的拍着她的小脑瓜保证道。
“你说的。”
“嗯，我说的。”
“我等你，不许食言。”
……
火车缓缓驶出站台，我站在站台旁，不停的叮嘱着小姑娘路上要好好照顾自己。
火车渐渐行远，终于消失在视野之中。
小姑娘走了之后，一切又恢复往常。
9睁开眼睛，上班。
闭上眼睛，睡觉。
我每天还是会按时收到便当，不同的是。
莫小琪不在趁我偷偷不在的时候，把便当给我留下，而是下班之后，把热好的便当亲自送到我的手里。
每次她都是腼腆的冲我嫣然一笑，不多言，然后放下便当便转身离去。
偶尔会说一句，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每次我都会对她说一句，谢谢你。
每次她都会回一句，不客气。
这天她又把热好的便当给我送来，像往常一样，放下便当转身就要离去。
“请等一下。”
我忍不住叫住了她。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我本来打算跟她说要不要一起吃，可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嗯~没事，谢谢你的便当。”
“不客气。”
她留给我一个大大的微笑，转身离去。
寒冷的季节，人们都渴望温暖，我想我也一样，可是我还是没有勇气。
受过伤的人，就会莫名的害怕再次受伤。
或者，害怕让伤到别人。
一边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过了几秒钟，电话那头传来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小非吗？是我。”
我愣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找我。
我手握着电话，胸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讲，此时此刻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非，我，我要结婚了……”
听到这，我原本拿在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我一直以为她会回心转意。没想到等来的确是这个结果。
“小非，小非，你还在听吗？”
“在，恭……恭喜你啊。”
原来，真的喜欢一个人，是不会真心实意的去给她送上祝福，此刻我的心无比苦涩。
“对不起……”
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个人站在天台，一边望着繁华热闹的都市，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废物，曾几何时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结果现在才发现我不过是一个废物。
烟草燃烧腾起的烟雾，刺的眼睛痛。
眼睛痛了，就会有液体流出来。
我笑了，只不过是苦涩的。
原来，笑着流眼泪真的很痛，很痛。
站在酒店对面的街角，望着对面张灯结彩的地方，却迟迟没有勇气迈出脚步，这短短的几十米，对我来说确实那么艰难，艰难的让我望而却步。
已临近中午，我依旧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没动。
兜里揣着昨天就已经买好的礼物，包装精美的盒子里，躺着一条做工精美的项链。
记得，她很喜欢，但是那时候因为太贵了，一直没有买给她。
终于，还是迈出了脚步。
一步，两步……
站在酒店门口，望着门口摆着她和另外一个人的婚纱照，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小非，我要为你披上婚纱，做你最美丽的新娘。’曾几何时，有个女孩这么跟我说过。
照片里她笑的很甜，很甜……
最终我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她，当面跟她说那些违心的话。
我把礼物，交给了酒店的服务员，让她代为转交给她，并送上祝福。
在返回公司的路上，收到了一条短信，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谢谢你，小非。’我回复了两个字。
‘再见。’再见，也就是再也不见。
站在护城河旁，胳膊搭在栏杆上，望着结冰的河面发呆。手机在手里把玩着。这个手机存有很多甜蜜的回忆。一直被我好好保存着，现在已经没有保存的必要了。
手最终还是松开。
手机垂直掉落，砸穿薄薄的冰层，沉入水底。
从手挽上摘下手表，小心的擦拭着表盘。
这个手表是在我生日的时候，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手扬起来，却迟迟没有松开手，久久立在那里，最终没舍得丢掉。
然后转身，离开。
上班，加班，下班。
上班，加班，下班。
今天重复着昨天，明天重复着今天。
忙碌却空虚。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一天天变老。
忙完一天的工作，走出办公大楼，外面早已是繁星满天。
现在的我是又累又饿，因为今天晚上没有便当吃。
我想她应该有什么事情吧。
我不由的想起，周星驰《大话西游》里的一句台词。
曾经有一个便当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肚子饿得时候，才追悔莫及。
地铁上满是和我一样人，虽然在这个城市里做着不同的工作，但是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