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宿

    从警察局里出来。
    外面空无一人，头顶月朗星稀。
    还吹着凉风，我穿着件单薄的短袖，还挺冷的。     就搓了搓胳膊。
    往后看了一眼还在跟着我的舒书。
    心里不知食味。
    就说：“舒书，你还不回去吗？这么晚了，你家里人要是发现你不在，会着急的吧。”
    她却冲我笑着摇摇头说没关系。     问我这么关心她，是不是有点喜欢上她了。
    我语塞，看着她玲珑小巧的身板。
    我说：哪能啊，你这么小，我还是你老师，我们不可能的。
    心脏却不安分地开始加速。
    然后舒书就不乐意了，走到我面前拦住去路。     撅着个樱桃小嘴说我也大不了她几岁，怎么总是一副老神在在，把什么都看得很明白的样子，把她的感情不屑一顾。
    “我— —”
    “你什么？”
    对上那双明亮如珠的眼睛，我想说：“你真的还太小了”这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只能叹了口气，再次催促她赶紧回家，都这么晚了。
    心里其实挺慌神的。
    尤其是舒书毫不掩饰的爱慕，从眼里显露出的一瞬间。
    我就会想起那天和她在蓝鲸酒店发生的事情。
    手里滚烫，似乎还有上次未散去的余热。
    我感觉我脸应该红了。
    加快脚步，准备打了个计程车回家。
    忽然被舒书拉住胳膊，说不给我回去。
    我看着她，说“你别闹了。”
    她却直直盯着我说道：“关老师，你认为你的妻子现在还在家里吗？”
    我一愣，脸色立马变了。
    就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被她弄得心惊肉跳的。
    见舒书不理我，还打了一辆车坐上去。
    我赶忙追过去。
    不停地问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从她嘴里得知阮莞去找男人的消息。
    她却神秘一笑，告诉我，让我今天陪她去蓝鲸酒店，才肯告诉我。
    我握紧了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胸口憋着气，有些喘不过来。
    直到下车，我人还是没有知觉，懵了的样子。
    跟着她，进了酒店，选了一件最好的总统套房。     看着高档奢华的布置，无一不再强调我跟舒书之间的差距。
    我暗道，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千金，想要间总统套房，都不需要说话，使个眼色就行了。
    心里大部分充填了羡慕。
    见她开始不急不慢地脱衣服。
    我一个大男人一下子尖叫起来，情绪激动地说你干什么！     然后转过头，不去看她应该已经暴露了的曼妙身姿。
    心脏跳得更厉害了。
    听到一声轻笑，舒书说，“我洗澡啊。”
    理直气壮的语气，也不像是怕我偷看的样子。
    耳畔又传来浴室门打开的闷响声。
    我还是往旁边瞥了一眼。
    浴室那边，门和四壁都是用磨砂的玻璃制成的。     除了能隐隐看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外，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连身材是怎样的好，都。。。。。。
    我忽然给了继续往下乱想的自己一巴掌。
    难以置信地暗骂自己怎么会对舒书起了异样的心思？！
    这也太对不起我如花似玉的老。。。。。。婆了。
    拳头不自觉的捏紧，我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此刻还不知阮莞在哪？     如果她不在家，那么她会是在某个男人的身边，娇媚喘息吗？     我眼眶红了。
    因为不停的胡思乱想，都想抽根烟了。
    手却只摸到空无一物的口袋。
    我走到窗户边。
    开始眺望酒店楼下灯红酒绿的繁华都市。
    眼神复杂地看向了我和阮莞共同的家的方向。
    许久不曾说话。
    直到舒书洗好，从里面出来。
    我听到动静，下意识扭过头看去。
    入目，便是一头长长的墨发滴着盈盈水珠的舒书。
    只穿了件脖间敞开，露出一字并列锁骨的米色浴袍，一对白皙玉足光裸踩着柔软的毛毯地向我款款走来。     一张不施粉黛，愈发水润剔透，清新柔美的脸。
    因为还腾着水汽，而散发出了一股小女人的味道。
    她娇羞着的模样，使我的眼底一瞬划过惊艳。
    看了好一会儿，才醒悟似的轻啊了一声，别过脸。     面颊还在不断升温。
    舒书好像也因为被我看的不好意思，脸上多了一点红晕。
    气氛有些诡异的暧昧和尴尬。     我假意地咳了咳，打破这奇怪的沉寂。
    让她赶紧穿衣服。
    她却从一旁拿了个吹风机递到我手里。
    然后插上插座，乖巧地蹲坐在我面前，让我给她吹头发。
    手一抖，我无语，说你自己不能吹嘛，干嘛还得我动手？
    舒书说，当然还是有人帮忙吹，头发才干的快些，不然她就会习惯性老盯着一个位置吹，还要吹很长时间。
    然后在我面前甩了甩一头水渍的长发，像是在宣示不满。
    我抿了抿唇，有点犹豫。
    鼻间几乎能闻到少女身上传来牛奶沐浴露的芳香。
    我不禁哽咽了下喉咙。
    同时不希望背对着我的舒书误会。
    就用很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下次不准这样。
    才摁下开关，开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吹了起来。
    中途伴随着吹风机的呼呼声，我还提醒她，叫她等会说清楚刚刚的事。
    她却摇头晃脑，眯着眼露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完全没有理会我的意思。
    我以为她是没听见。
    就等到头发吹好，才又问了一遍。
    你到底知道我妻子什么事情？
    舒书瘦弱的身子一愣。
    我从她漂亮的脸上抓住一抹快速划过的慌张。
    心里咯噔一跳。
    暗道，这丫头不会是骗我的吧！
    嘴里的话却已经说出，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阮莞的下落？
    见她支支吾吾地摇头，说不是。
    我逼问，那你倒是告诉我啊，我来也来了，头发也给你吹了，你现在不说，不是在骗我是在干嘛？
    舒书却站起身。
    与坐在床上的我平视。
    一对漂亮的美眸望着我，胸前春光伴随紧张的呼吸隐隐乍现。
    我眼神游移，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格。
    见她不依不饶又贴近。
    赶忙伸手制止她的行为，与她保持距离。
    大叫一声，好了，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走了。
    生怕舒书再对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连忙从旁边的缝隙擦过身站了起来，作势就要离开。
    她赶紧说了句等等。
    我已经走到门口的脚步停顿下来。
    听到身后响起舒书略带愧疚的声音。
    她交代，其实并不清楚我的家事，只不过从别人嘴里听说了些关于我和阮莞的不和，才故意用这件事引我上钩来到蓝鲸。     “关老师，我绝对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心思，就是。。。。。。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所以— —”
    “所以你就骗我？阮莞根本就没有出门，她还在家里待着，是吗！”     背后的声音已经停滞。
    我也知道了答案，心里因为舒书耍的小伎俩，而对她感到失望。
    皱着眉，提起脚步，手握住了门把就要离开。
    腰间却忽然多了一双胳膊紧紧缠绕住了我。
    我说，舒书，放开。
    声音有点冷漠，但是她却跟没听见一样，毫无动作。
    “放开！”
    我重复了一遍，这时，语气已经有了不耐。
    她应该是听出来了，立马反应强烈地说了句：“不要！”
    知道我只能来硬的了。
    开始把自己大而有力的手附在她柔弱无骨的腕上，一点点掰开。
    能听到她挣扎发出的闷哼声。
    我也不太想这样对她。
    可是舒书让我刚刚又对阮莞产生了误会。
    所以我现在想要立马赶回家，跟阮莞解释清楚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像潮水一样，不断向我涌来的愧疚感，简直压得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已经强制性地把舒书往后一推，就在我快要消失在了门后面的时候。
    她的咆哮，贯穿了大门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她说：“阮莞真的不在家里！关老师，我没有骗你！”
    我想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大概跟平底锅一样黑吧。
    我又将门给打开。
    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脸色一副快要哭出来表情的舒书。
    蠕动着嘴，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却不断抽噎。
    弄得我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正准备开口再催问一声。
    她先一步回答我，说今天半夜过来担保我之前，就在大街上看到了阮莞和几个男人在搂在一起嘻嘻哈哈，有说有笑地在逛街。
    见我问她怎么知道我老婆长什么样。
    舒书指了指我的手机，说我屏幕壁纸上的照片，不就是我妻子吗？
    所以，她不可能认错人。
    况且阮莞那么的有气质，走在人群里就是焦点，能一眼看到她，也不夸张。
    闻言，我脸色一紧。
    捏紧了手里的电话。
    紧盯着舒书的眼睛，企图找到一丝说谎会略过的心虚。
    但是没有。
    让我一下子爆粗口骂了句“草！”
    还以为阮莞会在家里急着怎么给我想法子筹钱赎我，担保我。
    没想到大半夜不回家，还出去玩了！
    攥紧了拳头，我又给小区的保安给打了个电话。
    问他有没有见我老婆回来。
    听到没有两字，我秒挂电话。
    开始给阮莞打电话。
    却在手机拨通的那一瞬又给挂断。
    面色僵硬。
    不顾舒书地阻拦。
    我一把冲到十八层楼高的总统套房的窗户栏杆边，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叫。
    也不管被谁看到，丢人也好，嘲笑也罢。     我只想把此刻内心积累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