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风城不缺粮食

“梅香，过来！”乔心月附在梅香耳边说了几句话。
“嗯，小姐，知道了。”梅香挤出人群，向拍卖行的方向跑去。
乔心月转身回到马车，让车夫去了怡情小筑。
茉莉房中，乔心月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无聊的拨弄珠帘。
小一会儿，着一身雪白长裙的茉莉推门进来，“小主，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好，拍卖行准备好了没有？”乔心月眼睛一亮。
“都准备好了，小主是先回城主府还是拍卖行？要不要给你拿件衣服换上。”怡情小筑里面备着她的衣服。
“不用，本公子先去拍卖行。”她抓起一颗葡萄扔进嘴里，拍拍手走人。
拍卖行门口，聚众在城主府的人群全部转战了过来，城主府的侍卫拦在门前，挡住想往前冲的人。
乔心月一个纵身，向拍卖行的大门飞去，银衣在人群上方划过好看的弧度，她稳稳地落到维持秩序的双胞胎跟前，朝他们打个了眼神。
“大家静一静。”夹杂着内力的喊话传出来，离得近的人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月公子有话要说。”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齐齐望向乔心月。
乔心月轻咳一声，面无表情，“本公子今天刚从秦城回来，就听到一个笑话，堂堂风城既然缺粮少食。”
“这不是笑话，军粮被盗，马上要打仗，米铺的粮食全都充了公，我们有钱都没地方买米。”一个黑脸大汉吼道。
“充公？你从哪里听来的粮食充公？”乔心月指着他问。
“这事大家都知道。”黑脸大汉话一出，立马好多声音附合。
乔心月嗤鼻一哼，“你的意思，如果有米卖，你愿意出高价？”
“愿意，多出钱总比饿死的好。”黑脸在汉脖子一梗。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让你排第一个。”她面向人群高声说道，“愿意出高价买米的站到这位兄台后面，一两银子一斤。”
众人皆吸了一口凉气，平时十文一斤的米竟然卖到了一两银子，好多向前的步子生生给止住了。
黑脸汉子挤到最前面，得意地站好，等了片刻，又有十多个人站了过去，乔心月看都没看他们，小手向后挥了两下，朝里面喊了声，“开门，准备卖粮。”
拍卖行的大门从里向外被推开三扇，门内放了三张桌子，每张桌子上面都放着一筐白花花的米。
人群开始躁动，后面的人纷纷向前挤，乔心月脸一沉，内力呼啸而出，“都给我站好，再有人捣乱，扔出去。”
话音刚落，从拍卖行里出来几十个向着统一服装的人，他们穿插在人群中，看到有试图挑事的人拎出来就往外扔，一时间人群被震住，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买十斤。”黑脸大汉掏出十两银子，接过米。
他买好也不急着离去，拎着米袋让到一边。
后面的人有买五斤，有买十斤，不一会儿，三筐米只剩下了一筐。
“现在开始排队，排成三队，今天月光拍卖行卖粮，十文一斤，人太多，为了省时间，每人限购五斤。”
乔心月话刚说出口，先前买高价米的人不干人，黑脸汉子吼道：“凭什么卖他们十文一斤，卖我们一两银子一斤。”
“是你们自己要高价买粮食。”乔心月面露讥讽，“好一个粮食充公，今天就给你们看看拍卖行的粮食。”
挨在一起的桌子挪开，分开放置三处，红漆大门全部打开，印落眼帘的赫然是一座米山，保守估计要有几万斤。
黑脸汉子他们呆住了，他们没想到拍卖行的粮食有这么多。
趁他们愣神之际，城主府的侍卫将他们控制住，风无言清了清嗓子，“这些人可有人认识？”
黑脸汉子拼命挣扎，“凭什么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放开我。”
乔心月嫌吵，上前点住他的哑穴，黑脸汉子惊恐地发现自己没了声音，眼睛睁得老大。
半晌，人群中传来惊呼，“那不是小王村的狗娃子吗？”
“那个是俺们村的陈大柱。”
……
被侍卫拎着的人一个接一个被认了出来。
风无言让认出他们的人到前面来，看仔细点。
“狗娃子，你咋跑咱们风城来了，你们那的米铺也关了？”一位老人指着黑脸大汉问。
黑脸大汉脸色一变，眼神闪烁，“哪来的老东西，大爷不是什么狗娃子，你老眼昏花认错人了。”
“你……”
老人被气得噎住，哆嗦着举起手指他的脸，半天说不出话，一同上前的后生扶住老人，气愤不已。
“孙狗娃，你怎么骂人呢，从小王村出来的哪个不认得你，做了几天船工就装大爷，也不害得燥。”
‘船工’两个字敏感地被乔心月他们抓住，她和风无言眼神一对，风无言微微点头。
“大柱，你有银子咋不去请大夫？你爹都病成那样了。”一个女子拽住黑脸汉子旁边的人。
那人躲躲闪闪，吱吱唔唔不说话，被问急了，一跺脚，“刘婶，我没钱。”
看‘认亲’差不多了，风无言大手一挥，把人带走。
“各位，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我们风城的人，却带头撮哄大家买高价米，大家都上当了。”风无言气势十足，“所谓的打仗，粮食充公都是有心人散布出来的谣言，目的就是为了提高米价。”
人群开始松动，脑子转得快的首先想明白过来，愤愤地骂，“奸商。”
“大家放心，就算风城的米铺全部关掉，风城也不会缺粮，粮价也不会上涨，大家随时都能买到粮食，城主府已经和月光拍卖行达成了协议，由月光拍卖行供粮。”风无言趁热打铁作出声明。
见大家眼巴巴地瞧向自己，乔心月点点头，“风少主说得不错，只要有拍卖行在，肯定不会让大家饿肚子，今天时间紧迫，先运五万斤过来。”
五万斤如此巨大的数字直接将在场的人震住了，听月公子的口气，这才是其中一部分，当下心里又相信了几分。
更多的人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给利用了，“既然风少主和月公子发话，我也就不凑今天这个热闹了，粮食天天有，明天再来。”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人是借了钱来买粮食的，现在听到粮价不会上涨，而且还天天供应，捏着手里的银子就有些犹豫，现在一看有人带头走，也就跟着回去了。
一个看一个，转眼间人就走了七七八八，余下的人家里都是不缺钱的，反正来也来了，索性就买点带回去。
乔心月见场面已完全控制住，上楼换了身女装从后门溜了出去。
城主府内，风清辰和双胞胎正坐在前厅，风无言早就手脚麻利地将幕后之人问了出来，不出大家意料，捣鬼的就是洛家。
“洛家太可恶了。”风无语一拍桌子。
“表哥莫生气，洛家没粮，当然要关门。”乔心月接过知画倒来的茶，大口喝着，刚才几嗓子吼得到直到现在喉咙都不舒服。
“洛家怎么会没粮食，骗无知小儿。”
“表哥，人家说没粮食，那定是没有，有什么不能相信。”她狡黠地眨眨眼。
风无语听出的她话外之音，“你是要……”
“对，就是你想得那样。”乔心月截住他的话，“不止是洛家，好多地方的米铺都出现了这种情况。”
“我觉得可行。”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赞同。
“后面的人看样子已经耐不住了。”风清辰冷笑，默许了她的提议。
这些米铺吃准了朝廷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明的不行，那就玩暗的，看谁阴得过谁。
“我现在就去查他们的粮食藏在何处。”风无言是个急性子，风风火火地的就要出去。
“不用。”乔心月拦住他，“那个船工可能知道。”
风无言顿住脚步，“问过了，他不知道。”
“不，他知道。”乔心月很肯定的说道。
风无言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肯定，但却愿意她，当下朝刑房走去。
果然，不到一柱香的功夫，风无言兴奋地跑来告诉他们，藏粮食的地方问出来了。
船工，就是那个黑脸汉子，交待说，洛家将粮食藏在河对面的一处荒宅里，不止是洛家，连别家小米铺的粮食也藏在那里，可以说，整个风城的余粮都集中在那。
过河运粮要用到船只，乔心月将目光转向风清辰，风清辰也想到这一层，稍微想了下，开口说道：“城主府最多只能调到二十艘船。”
“不行，这么多船开过去太打眼，我们还是用米铺的船。”乔心月想想不能用城主府的船，万一被人认出来，又是一件麻烦事。
她让风无言找出风城的地图，研究起来，良久，她眼睛一亮，“有了，如此这般。”
风家三个男人见她想到办法，全都凑了上来，她指着地图将自己的办法详细说出，听得三人的头像小鸡吃米似的一点一点。
“什么时候行动？”风无言问。
“易早不易迟，后天，你们只需将人拖上两个时辰。”更重要的是要让从头到尾和他们在一起，不让他们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