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山频频点头,乔心月很是诧异,看他头头是道的样子,难不成秦未知也做过类似的手术,她把满腹疑问压在心底,继续手术前的准备。
手术当天,乔心月看着一屋子的人嘴角直抽,兰儿将秦未止和神医阁的大夫带来做见证不错,可谁能告诉她,这突然冒出来的十几个人全都站在屋里是怎么回事。
“秦城主,人多眼杂,除了二小姐和启山,别的人烦请出去等。”她不客气地开始赶人,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消过毒的房间,就这样被毁了。
秦未止也不说话,朝四周的人扫了一圈,人立马走得干干净净。
“这是麻药,二小姐去给秦公子喝下。”乔心月接过启山端来的药,示意兰儿去喂。
兰儿犹豫了半天没接,“能不能不喝麻药,我呆在安平身边,他会好好配合的。”
“不行,麻药必须喝。”她一口回绝,脸色很是严肃,“手术不得一丝马虎,病人无意中动作,都会导致手术失败。”
“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不同意我的做法,我可以不医治。”兰儿还想再说,乔心月立马打断她。
兰儿还想再辩,回头看了看,悻悻闭上唇瓣,接过药碗去哄秦安平喝,秦安平倒是听话,就着她的手将药全部喝下。
趁着这个功夫,乔心月让启山给房间又做了一次消毒,等秦安平彻底昏睡后,她将秦未止和兰儿请出了门外,深吸一口气,开始手术。
“一号刀。”乔心月摊开掌心,半天没动静,转头狠狠瞪了启山一眼,启山恍然大悟,找出一号刀放在她手上。
她熟练的切开皮肤,避过血管,等看到腿部里面的情况,倒吸了口凉气,情况很复杂,损坏的筋脉并非萎缩这么简单,中间还少了一大截。
“镊子,羊筋!”
她眼疾手快找出受损经脉,用镊子夹住,“你来固定住,手不要抖。”
启山接过,大气不敢出一声,手动也不敢动。
乔心月集中注意力,眼睛死命盯着那细小的筋脉,一针一针慢慢缝合,头上的汗顺着额头往下滑,落到嘴里,咸咸涩涩。
她将头往右偏了偏,不让汗水糊到眼睛,接筋是个细致活,费神费力,一步不能错。
不过比起换皮,相对来说接筋还算轻松些,毕竟不会排斥,这也是她愿意动手术的原因。
启山也不好过,他一动不动的拿着镊子,时间一长,手又酸又麻,又不能贸然换手,只得咬牙忍着。
好在乔心月的动作够快,不到半个时辰,一侧的筋脉成功接了上去,两人活动了下手腕,又开始接另一侧。
屋外神医阁的大夫焦急地等着屋里的动静,又不敢大声问,怕扰了里面。
兰儿苍白着脸,端坐在石椅上,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个不停。
这些人当中最过冷静的是秦城主秦未止,他一手捧着香茶,一手敲击石桌,闭着眼睛养神,与乔心月第一次见他时,判若两人。
屋内两人紧张地工作着,乔心月对于启山这个助手很是满意,不怯场,除了开头有些迷糊,后面配合的相当有默契。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转眼天色暗了下来,启山将手术台四周挂满夜明珠,房间一片通亮。
将断筋连上,乔心月总算松了一口气,后面工作比较简单,她见启山对缝合感兴趣,也乐得提点他几句。
等收尾工作完成,她累得扶着腰,瘫座在软塌上,启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两人休息了一刻钟时间,乔心月拉开门。
门刚开,兰儿飞奔而来,“月公子,安平怎么样?”
乔心月挡在门口,不让她冲进去,“二小姐,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秦公子的断掉的筋脉已经接好,痊愈后走路没有问题,只是……”
听到秦安平可以走路,兰儿先是惊喜,等听到后面两个字,心里莫名紧张起来,急忙问:“可是什么?”
“秦公子腿上的伤毕竟时间太长,再好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等他能下床,还要多多练习走路,痊愈的时间会很长。”
乔心月又给她讲了一大堆注意事项,包括不能做剧烈运动,腿部不能受寒等等。
兰儿听得很认真,连神医阁的大夫也围了上来听她讲。
“我能不能进去看看安平?”刚说得话全都说完后,兰儿见她还堵在门口,忍不住开口问。
“秦公子还没有醒,二小姐不方便进去,而且从现在开始的十二个时辰很关键,还是等等。”乔心月向她解释,并提议她准备点汤水,等秦安平醒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