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真相

　　阿奴目光一冷，说道：“你放心，凤姑姑现在还死不了，就算不吃这枚丹药也没关系，在殿下你还没能帮助我完成我的目标之前，我是不会把这药给你，也不会让凤姑姑死的。”
“你这是在耍我的吗？”凤苏嘲讽她，也是在嘲讽自己。
“此言差矣。”阿奴慢悠悠的说，“我从来找你的那天就跟你说得很清楚，你我各取所需，互相帮助，到了最后才能皆大欢喜。如今我若先帮你完成了你的愿望，而后你不认账了如何是好？”
“她现在在天宫里，我也找不到机会。”凤苏的声音在轻轻颤抖。
阿奴瞟了她一眼：“总会有机会的，凤苏殿下，我等待着你的好消息。”
凤苏明白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转身想要离开，却听见阿奴轻飘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或许你想自己炼这样一枚丹药出来？殿下，看在我们合作的面子上，我善意的提醒你一句，别说里面的药材你找不齐，就算你找齐了，你也没有这个神力去炼。到时候弄得走火入魔，就不好了。”
凤苏身子狠狠一颤，阿奴的话，无疑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仍旧不明白，阿奴周身无边的法力是从哪里来的。
当年阿奴偷偷学习法术的时候，她虽然在提醒心月注意时说得严重，其实心里也并没有当回事，因为正如心月当年说的，很多法术都需要以强大的灵力作支撑，否则只能是表面功夫，阿奴无论是论修为还是经验都远远不够，因此她们也没把这件事情真正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心月出事，阿奴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再次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却是以一种强者的姿态睥睨她们，这让凤苏觉得十分奇怪。
阿奴很满意这句话对凤苏的效果，又说了一句：“不要以为我只有靠你才能达到我的目的，如今，我快要有一个更好的助手了。”
凤苏转头：“你说什么？”
回答她的却是空荡荡的石室，以及在那里轻轻摇动的椅子，静谧得仿佛那里从来没有过人。
“心月？起来了吗？”阿怜站在门外，轻轻叩门。
没过多久，心月便穿戴整齐的拉开了门，见到阿怜，有些疲惫的说：“怎么了？”
阿怜看着她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也透露着浓浓的疲惫，有些心疼，问到：“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吗？”
心月含糊的说道：“可能是有些认床吧。”其实她昨晚压根就没睡，在床上想了一夜的阿奴。
不欲阿怜再追问下去，心月开口：“有什么事情吗？”
阿怜显得有些踯躅：“那个，天后娘娘一早就差她座下的那个司墨的小仙官半夏送了帖子来，让你去瑶池，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想着你或许还没睡醒，就把他打发回去了，说等你休息好再去。”
心月点头应了一声，对阿怜说道：“带我梳洗完了就去。你也进来，用灵力帮我把眼睛里的血丝去掉吧。”
瑶池与落桐宫有一段距离，心月现在没有灵力，就只能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阿怜本想带着心月一起驾云过去，但是这样很容易让外人看出心月已经没有了灵力。虽然已经不再是九天玄女，但心月身上毕竟还代表着鸟族，所以就拒绝了阿怜的建议。
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左右不过是她与萧寒，墨楠外加一个染绯几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心月置若罔闻。
阿怜在那里义愤填膺：“天宫里现在的仙婢是没人管了吗？竟然还敢在人背后嚼舌根了。”
心月看了她一眼：“理这些做什么？以前在天宫的时候这样的话听得还少吗？”
阿怜撇撇嘴：“你就是因为对这些事情太过无所谓了，才让那些比不过你的人在这些事情上狠狠的打击你，然后酿成你的大祸。”
是吗？心月的心思一下子变得悠远，如果当初自己真的强硬一点，现在的事情真的会不一样吗？
但是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应该早就已经注定了吧，比如她和萧寒，注定情深缘浅，再比如她和墨楠，注定为情所伤。
刚到瑶池外面，心月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着绿色长裙，头上几朵小花点缀，显得既端庄又活泼，心月皱皱眉头，始终记不起她是谁。
那人见到她脸上的疑惑，得意的嚷嚷：“怎么，不认识我了？以前你宫里的阿奴可没少让我吃苦头，害得我毛都掉了不少。现在，哼，风水轮流转了吧。”
掉毛？心月灵台瞬间反应过来，却又不敢确定：“你，你是天后娘娘身边那只小狐狸？”
她一下子就神气起来：“怎么样？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你楼心月会有今天啊。走着来瑶池，你是傻子啊？”
心月明白了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事情，不高不低的回了她一句：“嗯，我也确实没想到当年那只小小的狐狸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小狐狸，天后娘娘可在里面吗？”
“我不叫小狐狸！我叫尘灵，尘灵！”她重复了几遍，对自己的名字甚为满意。
“好吧。尘灵，天后娘娘在里面吗？”心月忍不住露出了丝笑意，这只小狐狸，果然还是从前的脾气，一点长进都没有。
“当然在了，不过，在你进瑶池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她凑近心月耳边神秘兮兮的说，“太子殿下和那个司乐的神仙真的是因为你而落入凡尘的吗？”
心月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尘灵看着她：“怎么，不是吗？天上都是这么传的啊，你不知道？哦，对，你去人界了嘛，自然不知道。”
心月深吸一口气，对她说：“天上是怎么传的？”
尘灵想了想：“就是说萧寒喜欢的是你，然后太子殿下喜欢的也是你，还要娶你，结果在你和太子殿下成亲之前，萧寒把你从落桐宫里劫了出去，想要和你躲到一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结果你誓死不从。后来事情败露，萧寒被抓了，打下六道轮回，你却因为身受重伤，一不小心落到了凡界，太子殿下情深意重，耗费了不少仙力才把你救回来，然后太子殿下就和九天玄女成亲了，后来，你们要下凡去干一件什么事情，就从天宫中消失了。”
“那染绯呢？”心月震惊，难道他们一直以为成亲的是她与墨楠，那染绯呢？
“染绯？”尘灵想了一会儿，“你是说后来上天的那个鸟族的公主吧。”心月点点头。
尘灵忽然变得很神秘：“我告诉你哦，那个人身份很神秘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我还是偷偷摸摸听墙角的时候知道的。那个人，应该是你的继位者吧，我听天后娘娘说要教给她什么法术一类的，还有什么让她宽心之类的。”她凑近心月，“是不是因为你有太子殿下的宝宝了天后娘娘怕你累着才让那个染什么来接替你啊？”
心月哭笑不得，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尘灵却突然脸色一变，立马变成一只小狐狸跑远了。
心月转头一看，却是天后娘娘站在那里，高深莫测的看着她。
“楼心月参加天后娘娘。”心月低头说道，脑子里却还回响着刚刚小狐狸说的话——天上的众仙都以为成亲的是她和墨楠，而染绯并未正式宣布成为九天玄女，到现在都还只被认为是她的继位者，那墨楠当初告诉她的话都是假的了？可是他为什么要骗她？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出来吧。”见到心月吃惊的眼神，天后娘娘像是早已料到一般，“这么久了，你也该知道了。”
“天后娘娘，为什么他们都以为成亲的是我和墨楠？你让染绯怎么办？”心月声音都在颤抖。
天后娘娘仿佛是没听到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你一走了之倒是走得爽快，却不知道楠儿为你和萧寒付出了多大的心血。不错，是我命令冥王让萧寒在地府里受罪，可是彼时他已经被剔去了仙骨，若真的是肉体凡胎受那样的刑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都是楠儿在用仙气日日护着他，等着你去找他。”
天后想起那段日子，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浮起了微微的心疼。
萧寒当初是因为偷取阵法图，泄露军中秘密而被处以极刑的，墨楠无意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大为震惊，还为此与天后娘娘吵了一架。后来他去了地府，见萧寒已经是无力回天的征兆，偏偏执拗的耗费了不少仙力将他救活，日日用仙气养着。却因为天庭已经在三界广而告之对萧寒的处罚之事，事关天家颜面，墨楠做的这些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连施刑的冥王都不知道。因为过度的耗费，楠儿在那段时间里生了一场大病，在宫里躺了近一年才见好。
“那时你在干什么呢？你在人界和你的顾哥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天后看着心月的目光里充满了责备。
“我……”心月嗫嚅到，“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是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