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影顿时面红耳赤,她从未见过男人的裸替,更加没有近距离的与一个男人独处一室。她低下头,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突然,她觉得眼前一条人影晃动,腰间一紧,被这个男人紧紧搂在了怀里。
她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男子粗重的呼吸声在耳边萦绕。她伸出手臂挡在男子的胸膛,试图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男子低下头凑近她的脸,低声说道:“白天的时候你让我带你走,给我一个理由!”
慕容月影身处这样的暧昧氛围觉得很不舒服,可是跟这个男子在一起,至少暂时没有失身的危险。她的脑子快速运转,想要给出完美的答案,也许,这是她唯一一次求生的机会。
云逸扬的手臂将慕容月影搂得更紧,眼中出现了让慕容月影难以理解的愤怒。“慕容月影,你还记不记得云逸扬三个字?”
慕容月影愣住了,整个人僵硬着不能动弹。
云逸扬,这三个字让她仿佛回到了童年。在那一片平静的湖面上,微风拂过岸边的杨柳,一个男孩背着一个女孩绕着岸堤一圈一圈的走。
男孩说,等你长大了,我就抬着大红花轿来娶你。
女孩说,等我长大了,就穿着鲜红的嫁衣等着你。
慕容月影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在今天白天第一眼看到云逸扬,就不觉得害怕和陌生,在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力在吸引着她,让她会大胆的恳求他带她走。原来,他是她儿时最美好的回忆。
“你是~~~云哥哥!”慕容月影的泪水决堤而下。
云逸扬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他居然有些不忍。他连忙推开慕容月影,背过身去冷冷说道:“我是云逸扬,可我不是你的云哥哥。”
慕容月影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手腕扭伤,传来了一阵剧痛。她仰起头含泪望着云逸扬。“白天的时候你已经知道是我,为什么~~~”
“你在责怪我当时没有救你?”云逸扬背对着和慕容月影,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直到现在,他还在暗暗的痛骂自己不争气,为什么心中依然会感到难过和不舍。想到今天晚上她可能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他就如坐针毡,寝食难安。但是,这样的情绪他却不能在慕容月影的面前表现出来。他不能让她看到他的软弱。
慕容月影垂下了头,轻咬嘴唇问道:“你是不是在怪我~~~”
“怪你什么?怪你背信弃义取消婚约,还是怪你嫌贫爱富舍弃情感?”云逸扬再也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抱怨和痛苦,回身蹲下身子,勾起慕容月影的下巴怒斥道,“你们慕容家世代高官,你慕容大小姐高高在上,岂是我等凡夫俗子能够高攀得起?我云家是家道中落,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总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骨气。既然你觉得我配不上你要悔婚,那我也不稀罕娶你为妻。现在呢?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说完,推开慕容月影,转身坐到了椅子上。
慕容月影泪如涌泉,凄凉的笑了起来,说道:“你只是抱怨你我之间婚约取消,可曾有人问过我的意思?无论是定下婚约还是取消婚约,我都没有选择的权利。”
“哼,是吗?”云逸扬对慕容月影的话半信半疑,他自己也无法理清对慕容月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云家与慕容家是世交,云家是江南书香门第,祖上虽然都不是什么高官厚禄,却也是殷实之家。云逸扬的父亲与慕容浩海在同一届进士及第,两人相互欣赏,以文会友,结成了莫逆之交。
那时的云逸扬已经六岁。那一年,慕容月影出世,慕容浩海便将刚出生的爱女许配给云逸扬为妻。云逸扬在八岁那年被父亲接到京城,两家人时常走动来往,他对尚在襁褓之中的慕容月影格外喜爱。
随着两人的年龄增长,两小无猜的感情也在慢慢加深。云逸扬认定了慕容月影是他新娘,是他一生中最珍爱的伴侣。
在云逸扬十四岁的时候,父亲遭到朝中奸党所陷害,锒铛入狱,云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阴霾。父亲被以贪污受贿的罪名削去官职,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朝。云逸扬亲眼见证了云家的这一场灾难。
父亲不甘受辱,在发配途中上吊自杀。善良的母亲散尽家财遣退了云家所有仆从,带着年迈的奶奶回到家乡。次年,云逸扬在家乡接到慕容浩海写来的书信,解除了他和慕容月影的婚约,并且归还了定亲的信物。
云逸扬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撕毁了信件,封锁了信物,他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慕容月影和慕容浩海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自幼习武,从此以后更加努力向上,研习兵书。十八岁那年,他告别母亲和奶奶,踏上了投军的道路。
凭着自己卓越的军事才华和高超的武艺,云逸扬很快便在军中崭露头角,并且屡建军工,二十岁便成了先锋。直到后来被派到江城镇守。
这么多年来,云逸扬在边关看尽了生离死别,原本就坚强的心变得更加冰冷。他尘封自己,几乎快忘记了上一次微笑是什么时候。他以为他早已没有了喜怒哀乐,他甚至慢慢的遗忘了参军的初衷。
慕容月影被上天以这样的方式送到了他的身边,他觉得这是对他那么多年保护百姓奖赏。云逸扬突然起身抱起慕容月影,将她摔在了床上。慕容月影还没有反应过来,云逸扬整个人便压了上来。
这是今天晚上第二次她被男人压在身下,她拼命的挣扎,她想要推开云逸扬。云逸扬单手将她的双手手腕卡住放在头顶,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
慕容月影停止了挣扎,她从云逸扬的言行举止中感觉到了仇恨。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愤怒。她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