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挑战极限

卓航一上场，在震耳欲聋的助威声中见满眼都是自己的“粉丝”，除了公安大学郭兆义等一帮熟悉的兄弟、师太领衔的一帮姑奶奶占据了显眼位置，四周还有好多不认识的光胳膊光腿的美少女也满脸油亮、满眼放光；除了“一号，我们挺你”、“一号，一网打尽”的口号此起彼伏、排山倒海，连“一号，我们爱你”的口号都喊了出来，不由叫苦不迭：我靠，大爷的爱已经泛滥成灾，不能再翻江倒海了，要是都跟老八一样要死要活地爱上我，那我活不到英年就得被累死……
裁判举起发令枪，等周边的声音静下来，各运动员做好起跑准备，看一眼手里的码表，左手一按，右手食指一抠，“啪”地一声脆响，众“马”如潮涌般奔腾而发。
这一跑起来，卓航立马发现情形不对：我靠，就算你们战术上有安排，要阻挡我一网打尽夺取马拉松的冠军，也没必要这么同仇敌忾吧？你看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人群，就算机灵透顶的耗子想钻过去，估计都得被基本上在原地踏步踏的一双双臭脚给踩成肉泥。
要是卓航知道章啸然、龚安等人找遍关系想给卓航找个好位置，冷锋接受上级命令找人故意给卓航制造难题把他放在起跑的最后面，看看他到底有多强悍的实力，估计这家伙现场就得疯掉。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其他院校没指望夺冠的兄弟很间接地配合冷锋的意图，奉献自己让各自院校的选手争取跑到前面，但接受龚安旨意、一左一右在前面挡着风配合卓航的两名公安兄弟，却早已被卓航深深折服，随时准备为卓航“一网打尽”牺牲自己。
A兄弟：一号，路还长着呢，调整好呼吸，保存好体力，等他们跑累了，相互之间拉开了，光能顾自己顾不上别人了，咱再发力。
B兄弟：对，实在不行，咱就在弯道处跑外圈远程超越。
卓航苦着脸：可我看情况没那么简单，你们看这帮坏蛋，一点体育职业道德都没有，这么慢的速度是在跑马拉松吗？这摆明了就是故意干扰我！要是接着跑下去，他们就是故意跟我捣蛋，那怎么办？
A兄弟：他们不配，跑到后面，他们没有那么强的捣蛋实力。
B兄弟：一号，我压根没指望跑进前十，如果到时候他们真的这么坏，那兄弟我牺牲自己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A兄弟：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一号，节省体力，别说话，我们说你听就成。
卓航点点头：兄弟们，谢谢，我步伐灵活，还就不信插不过去，我要发力了。
卓航这一发狠，在两名公安兄弟的保护下见缝插针虚虚实实地往前挤，4.5公里之后，终于挤出拦截自己的阵营，看见了前面三五成群、一小拨、一小拨的领跑者。卓航长出一口气，知道这下，超越起来相对轻松了，没刚才那么困难了。
卓航心下一轻松，立马感觉头脑发热、双耳耳鸣、心如擂鼓、呼吸不畅、喉咙冒烟、身子滚烫，种种不舒服接踵而至，显然，他的极限点快到了。还好，前面不远处就是第一个补水站，有指望过了极限点及时调整一下。
卓航跑到补水站捞起一瓶水，明明看到粉丝们在朝他张嘴，就是听不清他们在喊什么，但看手势能看出来，是只让他喝一点点水润润嗓子，防止过多的水进去把过热的肺给激炸。卓航记得教练的反复交代，冲粉丝们一竖大拇指，跑动着慢慢喝点水润润嗓子，把多余的水从头上往下一浇，顿时感觉全身舒坦，“一号，加油”、“加油，一号”的助威声也清晰异常地传入了耳朵。
卓航这一舒坦，立马调整好呼吸和步伐开始发力，以往绑着沙袋围着操场一圈圈转的双腿，立马体现出了基本功扎实的优势。从第一个补水站出发不到1.7公里，卓航超越第一拨领跑的6名选手，开始跟着前面开道的警车、救护车、电视转播车、摩托车一路领跑，回头一看，公安大学随行的两名兄弟已经远远不见了。
这一跑上，卓航很快就领教了全程马拉松的个中滋味，两个字：煎熬。像他这种个子，跑起来一步不足一米，全程42.195公里的路程，要机械单调地跑4万多步，除了跑，马不停蹄地向终点跑，还是跑，没有别的。你单调乏味了，想早点跑完，可就是远远看不到终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挑战的就是你的毅力。而更为要命的是渴，身体明明严重缺水，身上都是烫的，补水站又有充足的水，但每次只能喝一点点润润嗓子，水再多也只能徒劳地往身上浇，就是不能让你痛快地喝。
体育频道的电视节目女主持人通过画面转播见卓航不但挤出了队伍，还和后面的运动员在逐渐拉开差距，激动地指着画面一个劲儿狂喊：“你看，那是公安大学的风云人物一号卓航吗？起跑时他跑在队伍的最后面，现在已经领跑上了吗？”
旁边的男主持人有风度地面带微笑点点头道：“是的，确实是他。前半程我们给他的镜头不是太多，回头我们再看看他是怎么超越的。看来这次公安大学的战术安排，应该是要确保卓航拿到马拉松的冠军，实现一网打尽的大满贯，卓航应该有这个实力。”
女主持人见辅助机位已经把镜头切换了过来，看着屏幕激动异常道：“他肯定有这个实力，而不是应该。你看，这是一号起跑时的场景，前面密密麻麻都是人，从中可以看出，卓航能挤出队伍一马当先，是多么的不容易。小刘，你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当时卓航挤出队伍的情形吗？”
小刘：“主持人好。卓航能挤出队伍领跑，确实是太不容易了。通过视频画面我们可以看到，挡在卓航前面的运动员，主要目的就是阻挡卓航冲出去跑到前面，让自己的选手夺冠，这属于马拉松的战略战术安排。在挤的时候，卓航主要用了三个绝招。第一个绝招是团队配合，利用前面两名队员挤出来的空档向前插。这两名队员好像被别的队员忽略了，前面的队员对他们没有故意阻挡，我想，这应该是他们战略战术上的漏洞。两名队员形成的幌子，给卓航提供了不断前插的机会。第二个绝招是虚实结合。前面出现空档的时候，卓航左右一晃，跟一条鱼似的就挤了过去，这种步伐在打篮球、踢足球的时候我们经常见到。第三个绝招是弯道超越。跑弯道的时候，我们经常能看到卓航绕大圈向前超。主持人，卓航挤出队伍的情形大体就是这样。”
女主持人：“谢谢小刘的精彩解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弯道超越法，不超近道绕远路，由此我们也可看出卓航的无奈和更多的付出。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我们的镜头又切换到了卓航身上，风云一号在持续领跑，速度不减，如果他保持现在的速度跑下去，不但将实现一网打尽的目标，势必在马拉松项目上创造新的世界记录。别忘了，他可是第一次参加全程马拉松，以往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一号是否能创造新的奇迹，我们拭目以待，一起为他加油。”
杨春华开着车子随跑，见卓航一马当先，和第二名的距离越来越远，速度基本保持在13迈左右，偏头嘿嘿一笑道：“各位姑奶奶，咱们老财跑得怎样？”
唐娇娇咯咯一笑道：“那还用说，帅呆了，酷毙了，让姑奶奶们爱得死心塌地了。”
杨春华咯咯一笑道：“爱不是挂在嘴上，得表现在实际行动上，咱们昨晚分工的任务，都还记得吧？”
小慧咯咯一笑道：“记得，不就是师太和我、冷艳、娇娇四人哭喊着抬人，别的在一旁又哭又喊卓航，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宫素素呵呵一笑道：“咱们就这么一路闹下去，我看谁最后还能哭出来。”
杨春华清清嗓子道：“那就不闹了，都酝酿酝酿情绪，到时候就算哭不出来，嚎也得嚎得像模像样，把眼泪给嚎出来。”
两名电视解说员就着镜头或介绍马拉松的相关知识，或热聊卓航夺冠的热门话题和运动会上的精彩表现，或介绍沿途的风物、奥运会的准备，时间随着卓航两只大脚板的一起一落，一点一滴流驶。
离终点还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时，电视解说员见卓航的速度骤然加快，不由一惊道：“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现在离马拉松的终点还有约两公里的距离，风云一号的速度在加快，他好像要发飙了。他把第二名拉开了四百多米，近五百米。天，卓航离终点还有不到两千米，他好像要冲刺了，他真的是要冲刺吗？”
男主持人心下一惊道：“他好像是在冲刺，这不合常理。众所周知，因为全程马拉松的路程过长，业余选手忌讳在一开始就兴奋，跑到接近终点时，更忌讳在心脏负担过重、体力严重透支的情形下冲刺，很容易出现意外情况。”
女主持人满怀忐忑、满脸兴奋道：“这充分说明，卓航不是常人，他是超人。电视机前的各位观众，风云一号不是在冲刺，他是在飞，大家千万别眨眼，请跟我一起数秒。一小时59分51秒，52秒，两小时，1分1秒，1分2秒……1分37秒，撞线！”
下面请扮演主持人的女演员在增加一点激情，高喊：“买噶的，风云一号再次打破世界记录，成为全世界第一个跑进2小时2分钟之内的选手，比黑人保持的马拉松世界记录整整提前了2分钟。各位观众，您清醒吗，我怀疑我在做梦！他真的把所有参赛项目的金牌全部装进了口袋，总共拿了8块，太不可思议了。风云一号不是人，他是超人。各位观众，赛事组委会特别声明，兴奋剂的事跟风云一号无关，跟各位观众一样，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还有什么事风云一号做不到。”
女主持人忽然一惊，声音都发抖了：“不好，风云一号在冲过终点后突然摔倒了，我们的专业救护人员在紧急查看一号的身体状况。我好像听到了哭声，哭的应该是冲进现场的一号的教练团队，难道卓航出现了什么意外？各位观众朋友，这次马拉松的现场播报先进行到这里，稍后，我们会对卓航的情况第一时间进行播报，期待卓航一切安好。再见。”
杨春华跟在救护车后，听着救护车刺耳的“叽咕、叽咕”声和满车的哭声，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不行，我必须得冷静，卓航不会有事，他不会有事的。有太极圆盘保护他，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他说过他要摔倒，他说过他要装的，可他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呆滞散乱，明显是猝死的迹象，他能想得起调动意念保护自己吗？
“别哭了！燕子，打电话给你爸，让你爸想办法第一时间找到开救护车医生的电话号码打听情况，卓航不会有事的。”
杨春华一声爆喝，车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只剩一行行眼泪“扑簌簌”地无声下流。
冷艳颤抖着拨通冷锋的电话，哭诉着把情况一说，冷锋肃容道：“我已经关注这事了。卓航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意识还处于模糊状态，心肺功能好像不大乐观，需要静养调理。燕子，跟你华姨她们说，我已经向上面汇报过了，军用直升机和部队顶级医学专家已经待命，等卓航一到，第一时间直飞部队医院。”
杨春华听冷艳把情况一说，想起卓航的“炼狱”之行，长出一口气道：“各位姑奶奶，老财一清醒过来肯定啥事都没有，但他得装，装着慢慢恢复，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特异功能。上面安排的专属医院，多是一些机密要地，一般人不给进去。既然锋爸说老财需要静养调理，咱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等把老财送走，咱们也得回去碰碰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理了。”
卓航确实在装，冲过终点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就开始装，卓航知道剧烈运动后骤然停下的致命危险，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冒死一装，而装的底本就是他头脑中那面一呼百应的太极圆盘。当然，太极圆盘轻易不会让他失望，还神异地配合他装得更像，像到连卓航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次装得像到了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