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缘由

“我???我希望你真实告诉我一下你的身体情况。我不是图什么???只是关心你。”杜小暖支吾了几声总算是说清楚了。在她的记忆里，她恐怕是第一次对于直言这么不知所措。只是因为对方是自己心里的人而已。
爱情果然是可以改变人的魔法。
唐景止抬眼看向杜小暖不自在撇开的眼睛，微微笑了下，说道：“我懂得。你不必解释。”
杜小暖诧异的看向他，见他眼底的信任与温暖，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这个人是在这个世界里与自己过一辈子的人，自己应该信任他。
“这件事说起来都是陈年往事，不过你关心我，真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向所有老套的故事一样，在皇宫里这种事屡见不鲜。说起来都是聪明惹的祸。”
“我小时候的印象记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是知道的。我生母是云妃，早已故去。我自十岁起就养在皇后手下。直到十六岁，自己出宫开府。皇宫里就是明争暗斗，我那么小，我的生母是那么柔弱一个女子，自然而然，护不住我这个早慧的光芒万丈的孩子，直到五岁那年我就开始一病不起。咳嗽，体弱，心疾接踵而来。我也就不再去和其他皇子一起上课，渐渐淡出其他人的视野。直到有一年，记得是年宴，我自己一个人在太液湖旁散步，不慎跌入湖里，幸得母妃及时发现，才保了命，但是腿疾却是无从下手，伤了筋脉，所以多年无法行走。母妃也是在那次之后，逝去的。这么多年我无非就是寻医求药。或许你也知道了，我可是很有钱的，除了寻医，导致我周游全天下，生意却做得汪到不行。这在于皇家是上不了台面的。呵呵，不过如此。”
杜小暖也不是没听说过这种故事，听得多了，以前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皇室的孩子，享受了别人没有的幸福，自然也就承受别人没有的痛苦。
只是这样听着唐景止如此淡漠，调侃的口气讲来，她却觉得一种孤单心酸。果然心里放了一个人，哪管是什么事情，只要是他的都是可以牵动自己的心情。
“那，我想知道，如果你不说也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面，靖国寺的后山，我想知道，究竟是不是你的有意，还是真的缘。”
唐景止看见了杜小暖刚才眼底的哀伤，知道那是因为自己，他向来不因为别人的同情或者悲伤自己的遭遇而感触一丝。只是杜小暖眼睛里那么明显的理解他的孤苦的神情，却又压下，不去问自己更多的细节，亦不说自己多么心疼他的遭遇，只是笨笨的转开话题，那是另一种的理解和宽慰。
对于过去的一种掩埋。
于是顺着她的话。眉目含笑的说道：“其实，缘分究竟是什么，谁又知道？我承认那日我是知道你是杜小暖，知道你的身份，才跟着你的。但是我那日同样出现在靖国寺却是偶然。”
杜小暖好奇的看向他，眼里折射出疑问的光芒。
“其实我的腿好起来，就是在去靖国寺之前一天。所以那日我是真的心情好，才去后山，遇见你，有意去结识，我信，我去靖国寺是缘，但是我自己刻意跟着你，就是我自己努力得到的份。小暖，我不是为任何目的娶你。只是单单因为是你。至于赐婚什么，其他的隐情，都与我娶你无关。”
这话题其实一部分是回答马车历险之前二人的话题，是为了给杜小暖另类的一个解释。
杜小暖听到这里，双目丝毫不错过的见到他的眼睛里不压抑的深情。心下一阵温暖。不管那些他刻意不去说的隐情，她相信他是有原因的。只是因为他说的，‘单单是因为你’就足够杜小暖真真去承认这段姻缘。
杜小暖终是看向唐景止柔柔一笑，“是的。我们是有缘。”
唐景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右手，手指纤长，伸到杜小暖面前，“来。”
杜小暖知道他什么意思，不在犹豫的握住那只手。
小小的手被大大的手全部包裹。
杜小暖才发觉这个看起来养尊处优的手，其实手心里有着些许的茧子。只是从来都缩在衣袖里，没人看到而已。就像他如玉温暖的容颜下，自有别人看不到的心酸孤独，与冷漠。这都没什么，以后就像牵起的手一样，她都会懂他，爱他，守着他。
杜小暖微凉的体温，触到唐景止暖暖的温度，一直荡漾到心田里。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看似是句平淡无奇的话语，其间却包含着那么大的勇气。就像杜小暖她走出这一步，离开自己的世界，决定真真的插入到这个混乱的舞台上，是付出了勇气。
不为什么，只为你，漫漫长夜里执子之手，走完那一段又一段的长路，坎坷的道路上执子之手，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在所有的道路上与你携手走过，让整个世界都变得渺小。
惟愿有情人终成眷属，相携到老。看尽花开花落，看过浪起浪跌，千帆过后，至于二人终生执手相携。
杜小暖想要和这个人走一世。她无比确定。
唐景止心有所感的就那么紧紧握住哪双手。
过了一会，眉毛皱了一下，终是压抑不住的又咳了几声。
杜小暖再次皱了下眉，并没有抽回手。只是倾身，另一只手上前，给他拍了拍他刻意弓起身子低咳而弯起的背。
这个动作使杜小暖的一丝头发，滑过唐景止的侧脸。轻轻拂过。女子特有的清凉的味道滑过唐景止的鼻端。
杜小暖没有察觉到，但是唐景止却僵了僵身子，他很正常，但是因为身体，他都二十了，愣是没有碰过一个女子，往日他也没有这些想法，但是自从动了情，他一个大男子，不可能没有这种想法。只是此刻美人在侧额，他确实不可以冲动的。
心下却有些计划着或许可以回去策划者早日成婚这件事了。他可是记得清楚，圣旨没有明确表明时间，而杜敬之那个老狐狸那里，也是不简单的。
暗地里，调了调内息。
轻轻地挥开杜小暖得手，再拍下去，他可就忍不住了。顺便后移靠在床上，拉开与杜小暖之间的距离。让那丝轻柔的女儿香离开鼻端。
杜小暖不知道他想什么，只是以为好了。
口中说道：“那日的事，查出来是谁了么？还有怎么一直咳？你的身体修养就会好么？”
唐景止摇了摇头，说道：“还没有，不过，多不过这几日。至于我，你放心，那日大殿上说的话，是另一层意思，只要不出大问题，我可以携着你一辈子。”说着握了握杜小暖的手。
杜小暖脸颊红了许多，没想到这个人还是很会说情话的。
“你的身体好就好。”杜小暖声音变得小了不少。
唐景止见她脸颊粉红，声音柔软，抓到手里的手，柔弱无骨，一时间，觉得身上燥热不已。淡淡的皱眉，看来是药效有可能有一部分原因，往日他也没这般容易动情。想起那个云信确实是如此的人，就算是神医，你也别以为多正经，见云游就知道了，如此搞怪的事，他可是做得出来。
杜小暖轻轻地说道，“那日我才知道，原来你的武功如此好？”其实她还没想问这个问题，只是觉得气氛尴尬，想要转换话题。只不过，依着她说话之少，她可以说得出话题就好，就不要想转得多英明。
唐景止也看出杜小暖懂的不自在，心下越发觉得可爱，不过还是配合着说道：“恩，我自小修习内力，为了身体而为。一般不会显露，那日是情急。”说到此，看想杜小暖，声音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我不会让你出任何事，你嫁给我，自是属于我来守护。”
杜小暖听他说来，心下越发悸动，这个人越来越会说，面上越加不去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发问“至于你习武的事？那日那人可是逃了？你的秘密？”
唐景止温和一笑，知道她是脸皮薄，“没有，伤了你的人，怎么会逃得走。”
杜小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下明白，也不多问，点了点头，语气放松道：“你这个人也真是有意思，怎么从来不担心，我说出你的秘密去？”
唐景止听她如此说，笑道，“我信你。”
杜小暖睁着大眼睛看向她，如果现在说，当然可以，只不过，第一次见面就信一个陌生人？她可不信。
唐景止解释道：“如果你不信，也可以理解成，我懂你，我知道你不会说出去，也没兴趣。何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记得小暖也是溜出来的，你说遇见我，怎么解释？”
杜小暖噗嗤一笑，“恩，是啊。你也知道我的秘密。”是的呀，除了，我刻意隐藏的过去，什么都在你这里，没有隐藏你。而那些我早已经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