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安排

杜敬之又端起手边的茶盏，低头似是很认真的品茶。
大夫人，立刻会意，在他身边这么久，她当然是有些了解他，现在这情况主要就是看看杜小暖的智力和心性到底如何？这位三小姐，痴傻十八年，突然清醒，怎会没人怀疑，让李大夫来检查，一方面是为了检查一下是否真的恢复正常，另一方面，这个李大夫曾经是混迹过江湖的人，精通易容换行之道，突然冒出来个小姐，哪里会是那么容易。
虽说，三小姐本身确实存在，但是确定一下自是必要的。
想到着，她熟练地眯眼和蔼的笑着，说道，“暖儿十几年不出来，天连我儿，既然已经清醒，大娘和你父自然会好好弥补这些年暖儿吃的苦？暖儿不要不好意思，可是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和大娘说啊，大娘就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刚才的凌儿就是你五弟，以后有机会见见你大哥，以后自是要相识的。一家人啊。你大姐，早年入宫了，想来有了暖儿，以后可以好好坐大娘的小棉袄。”话里话外，好不亲切。
见小暖不接话，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府里的情况大娘不知暖儿是否清楚？”
杜小暖想了想，摇了摇头。
她倒不是很在意，语气多了二分感慨说道，“想当年，姐姐???”
“哎，不提也罢，除了，大娘有一女，也就是你大姐，入宫为妃，也就是丽妃，说不定暖儿也会又见到一天，暖儿这么漂亮。”
语气又转换成打趣，只她一人就使的书房气氛活跃了不少。
这是个厉害的人，小暖想到。
杜敬之咳了下，看了她一眼。
她继续说道，“大娘还有两个儿子，你大哥，比你大，五弟，十二了，你还有四个弟弟，一个姐姐，分别是你父亲侧室所出，所出，他们都和你差不多大。有的成家，早已立户，在手下的内宅住着的，除了五弟，暖儿，还有你四弟，只不过性子略微纨绔。大抵如此，详细的以后派人向西和你说。”
说完看向杜敬之，“小暖可是有什么要求，为父尽量满足你？”
杜小暖，淡淡的看着二人就像对待一远房亲戚似的态度，心里终是化为平静，也好，不算计到自己，怎么都好。她也不喜欢和他们有过多牵扯。
生硬的嗓音掩不住清凉，“我没有什么所求，也没什么问题。这么多年，我不是没有记忆。”说完看了二人神情，见他们一刻错愕，压下嘲讽，心道，所以你们也不必装什么骨血深情，早去哪了？
“我醒来都好，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出去走走，还有我还是住在那个院子即可。别无所求。”
翠儿一听就急了，她可不想，她有所求，只不过这里可是没他说话的地，而且，她也是刚知小姐有记忆？为这事有很多后怕，小姐就是什么都知道明白，虽小姐哪都没去过，可是奶妈天天唠叨，十八年，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明白。那自己态度转变，看来自己的好好想想。
杜敬之倒是没想到这个情况，愣了一下，问道，“那你的智??????？”似是有些难以企口。
千寻满不在乎的一笑，有些凉薄的笑意看的杜敬之皱眉，他很不喜欢这个突然清醒的女儿，因为看不透。道，“很正常，难道你觉得我不正常？”
杜敬之一噎，他是很想说，就是不正常，十八年痴傻的人，突然醒了，而且与常人没有任何区别，那里正常。心下压下疑惑，看来此时的好好观察，万一是任何势力插进来的人呢？虽说这个假设不太可能。
这时大总管在门外道，“相爷。”
大夫人一愣，说道，“老爷，你看暖儿真是大姑娘，什么都不求，我看可不成，亏得我刚我事先支会了大总管一声，暖儿身边的人，吃穿用度要重新打理的，可不能苦了暖儿。”
杜小暖淡淡的皱眉，想了想，奶妈也年迈了，也许这样也好，终是没有说什么。
杜敬之见她没什么反驳，冲着门外说道，“杜平进来。”
相府大总管，是一个年纪看起来与相爷不相上下，样貌威严，倒是既符合这个相府的氛围。
进来后，直接行礼，待杜敬之说起身后，起身立在一旁。态度恭敬严谨，伸手投足间都看得出魄力，挑不出毛病。
杜小暖淡淡的观察者，其实她很是喜欢观察周围一切，前生没有机会，今生她想做很多很多事。
那些曾经被压制的渴望，随着新生又被释放。她有着最不羁的灵魂，而受过的苦楚，是她蔑视所欲规则。这样的人只需一个机会，便是引起风浪，搅浑春水的人。
杜敬之看向他，伸手指向小暖，说道，“这是三小姐。你派人按照惯例。立刻着人收拾，就把西边的临月阁赐给三小姐入住。详细的情况，就由夫人你决定吧。”
说罢，站起身，走到杜小暖身边，突然停住，目视前方，“不管之前如何，既然你是三小姐，以后总是学些礼仪。也不要在执意过去了。”说完叹了口气，直接走了。
杜小暖陷入自己的思绪里。
耳边大夫人立刻开始吩咐总管，小到吃穿，大到丫鬟婆子，详细的安排着，就像多么珍惜这个女儿似的，不是自己亲生的，怎么会有真的感情，更何况是大家庭里混着的人。
耳边传来大总管领命告辞的声音。
就听到大夫人喊人上了一杯茶，淡淡的看向杜小暖，她本来是想对方刚刚清醒，白添个女儿，样貌又好，说不定笼络一下，可以用来为以后铺路。不过看刚才的情况，这个女儿可不简单，虽说杜小暖没说多少话，但是看人，要从骨子里看，有些人本身就不收敛，怎么会看不出不凡，再加上对方竟然有记忆，想来就没有什么好花哄的了。
于是直接挑明的说，“暖儿也看到了，相爷平时很忙，府内之事，除了我，就是杜平管事”。
“暖儿痴傻多年，向来不懂礼仪，我自会找人进来好好教一下暖儿，我相符的三小姐，怎可什么都不知？暖儿倒也不必紧张，大娘只是向暖儿既然清醒，又是嫡出的小姐，想来暖儿年岁也不小了。每年年底除夕，宫廷都会举行宴会，暖儿此次就随我同去吧，这事我会亲自和想也说的。距离宴会还有几月，暖儿好好学习一下礼仪，切记不可失了相府颜面。”
见杜小暖什么表情都没有，颇有些不喜，语气生硬的看向一侧的翠儿说道，“翠儿是吧，以后你就继续跟着你家小姐吧。看你的样子，近期过来我这边，我找些人好好调教你，以后就是你家小姐贴身丫头，是该懂许多。”
杜小暖没问他，怎么会让自己进宫，还有此次认亲的事，似乎到处透漏着古怪，自己也说不上来。不过能出去也是好的。至于那些礼仪，闲来无事，他不介意学学，只是照做又是一回事。
于是站起身，声音清淡的说道，“如此就劳烦大夫人了。那我先回去了，凡是劳烦大夫人惦记。”
也不管他作何反应，直接离开。
翠儿愣了一下，一咬唇。对着大夫人行了一礼，快步跟上。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自己这个小姐了。
不过总之是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她心满意足，她所求的不过是穿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