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连城抓住小海的手，焦急地喊：“老婆，老婆，我在这里……”
小海还是喊：“沈天，沈天，对不起，对不起……”
然后她又喊：“离婚，离婚，天天……”
连城蓦地松开手，不敢置信地凑过去，果然听见他说：“离婚，离婚，天天……”
小海，小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在这样的时刻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小海这边昏迷，郑晓霞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林东找到她的时候，她死活不走，两个人在电影院吵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电话响起来，是小海的，他看了一眼接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喊：“秦若天，你到底想怎样，这样的阴魂不散，有意思吗？”
秦若天没想到接电话的会是连城，可是此刻他没有那么多心思跟他纠缠，就说要小海接电话。
连城想起那一声天天，想起小海提出来的离婚，再也无法忍耐。
“秦若天，我警告你，苏婳只能是我老婆，你这辈子都休想打她的主意。别以为她提出了离婚，我就会放她走。”
秦若天愣了愣，蓦地把电话挂了。
连城气呼呼把电话砸在地上，很快他自己的电话又响起来，是梁欢打来的。
“喂，连城，听说小海住院了，严重吗？”
连城揉了揉额头：“没事，她身体本来就不好。”
梁欢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是因为我吗，要不我来给小海解释吧？”
连城一听就头大，这来了还不翻天，于是委婉地拒绝了。
梁欢知道连城不想看见自己，就问：“我有那么让你讨厌么？”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
“梁欢，我……”
理所当然，引起了公愤，大家伙看见一个大男人居然骂一个孕妇，自然把矛头全部对准了林东。有一个孩子甚至把手里的冰淇淋砸在了他脸上，说他是坏叔叔。
等两个人出来，郑晓霞干脆坐在了路边，无论林东怎么说，她都不开口。一开始还有眼泪，后来连眼泪也没有了，只是恨恨地看着他。
“小海说，你……”
“是，我明天就要去把孩子做掉，这下子你高兴了，我再也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既然你那么舍不得你妈，我成全你。”
林东牵起郑晓霞的手，好脾气地说：“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老婆，我妈是我妈，不冲突。”
她被激发起了愤怒，甩开他怒吼道：“林东，你以为我是傻子是不是？那天你妈在电话里跟你说了什么，要是孩子是男孩她要，孩子的母亲不要。你妈还说，要给孙子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妈妈……你妈还说，某某家的女儿最配得上你，人家知书达理，不像我，野丫头一个。你们把我当猴耍，要到什么时候？”
林东吓了一跳，没想到电话里的话还是被郑晓霞知道了。
“我妈的意思是……”
“你别给她解释，我不想听，你走吧，别管我，找你的门当户对的妻子去。”
说完这些话，郑晓霞站起身就朝前走。林东跟上去，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孩子，只是轻轻拽住她，好言相劝。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可以吗？我再也不敢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郑晓霞甩开他，怕他再跟上来，只好拔腿就跑。
林东追上去，前面就是十字路口，而且人行道是红灯。可是郑晓霞好像没看见来来往往的车辆，直直地冲了过去。
“晓霞……”
郑晓霞只听见一声一刹车，然后有人拽了自己一把。
两个人倒在地上，林东眼疾手快护住她的肚子，顺势滚向路边的人行道。
郑晓霞只感觉小腹一阵剧痛，她蓦地预感到了什么，死死抓住林东大喊：“孩子，孩子……”
林东忙不迭爬起来，看见郑晓霞手上的血迹，他简直是慌了，掏出电话又掉在地上。
林母下了车直奔医院，却在病房门口被林东挡住。他的表情看起来疲惫极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不过眼神却是很坚定。
林母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是孩子没保住，着急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已经问过帮郑晓霞做检查的医生，他说是个男孩，是不是出事了，儿子？”
林东蓦地觉得累，没有人知道就在那关键的时刻他有多害怕，简直害怕得哭起来。他觉得郑晓霞和孩子要永远的离开自己了，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成为孤家寡人。
等在手术室外的这几个小时里，他脑海里不断闪过的都是这几年和郑晓霞的点点滴滴，那么清晰那么明了，就恍惚还发生在昨天。
其实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女生，不是她跟苏婳在一起，而是大一的新生晚会上。郑晓霞没有表演任何节目，可是却一直在后台帮忙，她好像是所有人的及时雨，任何人有找不到的东西，都会找她。
“郑晓霞，粉饼呢？”
“来了来了，接着。”
“郑晓霞，眉笔呢？哎呀，你过来帮她化妆……”
“好，马上来。”
“郑晓霞，这件礼服大了一个号，你去找针来缝起来一些。”
那时候他就在想，这样一个女生，不会觉得累么？后来经常看见她和苏婳在一起，其实她一点也不出众，总是穿些休闲的衣服，没有人会注意到她，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在苏婳身上。
可是，她好像也没有觉得不平衡，照样跟苏婳开心出入，心甘情愿当她背后的一片绿叶。
是什么时候觉得这个姑娘不错的，是那天不经意的一个片段。
天桥下，一个卖小玩意儿的老奶奶生意不太好，正在那里打瞌睡。因为是冬天，她瘦小的身子瑟缩在角落里，看起来在发抖。
郑晓霞刚好从那里经过，本来她已经走过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又折了回来，把老奶奶的东西全卖了，用三百块钱。
其实那些东西加起来，绝对不会超过一百块。
林东看见这一幕，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跟踪了她。
她骑了一辆有些破旧的单车，好像是在听音乐，还跟着大声唱。
大约是天气太冷，她停下来从包包里掏出帽子和手套戴起来。
火红的帽子和手套，让骑行在风中的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女巫。
到了市中心她把单车寄存好，还跟保安说笑，然后进了最大的那家超市。
林东没想到她会买那么多的糖果和玩具，还有彩色的袜子。
他又跟着她出来，看见她把从老奶奶那里买的东西和超市里面买的混合在一起，分别装进那些彩虹一样的袜子里。
他越发好奇，本来是打算回家了，不由自主又跟着她往前走。
当看见福利院的大门时，林东终于明白过来郑晓霞为什么要买袜子，因为第二天就是圣诞节。
一个中年妇女出来，接过郑晓霞手里的东西，两个人站在那里说着什么，好像很开心。临走的时候郑晓霞塞给那妇女一个信封，然后一溜烟跑了。
后来他打听了才知道，郑晓霞每年节假日都要来这里看孩子，每次来都要买东西，还要给钱。
他以为她也是孤儿，所以想要帮助和自己一样遭遇的孩子。后来院长告诉他，郑晓霞不是孤儿，她有一个很健全的家庭。
从那时候起，就觉得这个姑娘与众不同了吧？
后来，他没追求到苏婳，也惹得郑晓霞看见他都是白眼有加。
再后来，他和苏婳成了好朋友，郑晓霞也把他当成了朋友。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吃吃喝喝看电影，无比开心。
郑晓霞知道的事情特别多，有一次苏婳和连城闹了别扭，三个人去钓鱼。
让林东吃惊的是，郑晓霞居然知道钓哪种鱼要用哪种饵料，而且很快就把饵料制作出来。那一次苏婳很开心，因为郑晓霞制作的饵料让他们钓到了好多鱼。
而且郑晓霞厨艺了得，后来才知道她家里世代都是开饭店的。她自小在父母身边帮忙，耳濡目染学会了很多。
有时候看着她为了苏婳的事情忙碌，也忍不住问一句：“你不累啊？”
她无辜地看着他，反问一句：“你很累么？”
她总是为了别人考虑，哪怕知道了林母故意刁难，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不开心，甚至安慰他没事。
他一直只知道苏婳是一颗珍珠，却不知道，郑晓霞也是一块璞玉。
回忆总是带着疼痛，明明一开始还全是甜蜜，怎么到了最后会是如此的撕心裂肺。
手术室大门打开，林母抓住摘下口罩的医生，焦急地问：“医生，我孙子没事吧？”
医生愣了一下，才淡淡地说：“还不确定……”
“什么叫做不确定，你是医生。”
医生老大不耐烦，这是什么家长，不问孕妇只问孩子，一看就是老封建。
林东终于失了耐性，抓住母亲厉声道：“你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林母后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东东，你说什么？”
“以后你别来了，晓霞情绪不稳定。”
医生摇摇头，无奈地提醒林东：“你老婆有先兆流产的迹象，一定不要再刺激她了，还有什么是比孩子还要重要的。”
林东忙不迭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还有一会儿才醒呢，多陪陪她。”
医生离开后，林东又提醒母亲：“你也听见医生说什么了，回去吧，以后别来了。还有，这段时间我会在外面租房子照顾晓霞，一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
林母张大嘴巴，过了很久才哭起来：“你这是为了老婆不要妈妈的节奏啊，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是不是？”
林东不想辩解，他觉得好累，也就是在这时候，他才知道郑晓霞这段时间承受了怎样的难堪。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离开她了，要一辈子保护她。
郑晓霞还没醒，不过它的手一直放在小腹上，好像在保护着孩子。
林东把窗帘拉起来，走过来坐在床边，眼睛瞬间就红了。她已经瘦成这样，他竟然没注意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郑晓霞缓缓睁开眼睛，当看见趴在自己面前那个睡着的人是谁后，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她不是想干什么，只是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两人的感情，也许离开这里是最明智的选择。
也是对两人都最好的选择。
林东醒过来，看见郑晓霞醒了他赶忙把她扶起来，焦急地问：“哪里疼，想吃什么，告诉我。”
看她不说话，他知道她是还在生气了，也知道自己理亏，就小声说：“医生说咱们孩子没事，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我已经让人……”
她打断他：“林东，你觉得我们还能继续下去么？”
林东诧异地看着她，虽然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原谅自己，但是绝对没想到她说出来的会是这一句。
“老婆……”
郑晓霞叹口气，又说：“林东，你听我说好吗？”
他颤抖着抓住她的手，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
“好，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你还记得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无数次缠着你问，会不会丢下我，会不会出轨。那时候你很认真的告诉我，你永远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还说，在你心里，我跟孩子是最重要的。我忘记了，你妈也是最重要的。”
“晓霞，你跟我妈是不一样的……”
她自嘲地笑了笑：“是不一样，这辈子你只有这一个妈妈，却可以有另外的女人来做你老婆，帮你生孩子。”
林东抓住欲抽回手的人，一把抱住她，哽咽着：“老婆，求你，你别这么说，你别丢下我。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郑晓霞推开她，翻个身躺在床上，背对着他，声音里全是眼泪。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连城走进病房外面的小客厅，揉着太阳穴问一直站在一边的周斌：“怎么说？”
“连少，梁小姐硬是要上来看少奶奶，我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带来。”
连城点点头，眯起眼睛靠在沙发上。
“你让她来吧，有些事总得解决不是？”
周斌不放心地看了一眼病房，最终还是出去了。
很快梁欢就上来了，看见连城她把早就准备的营养品放在茶几上，小声问：“我能接你去看看小海么？”
他依旧眯着眼睛，摇摇头说：“还没醒呢，还是别去了。”
梁欢点点头，坐下来看着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就好像她第一次看见他的那样，永远是最善良的那颗星。
只是，这样的一颗星星，永远找不到她这片天空。
感觉到太阳穴上多了一抹馨香，连城蓦地睁开眼睛，果然看见梁欢站在自己面前。
他早就听小侬说过梁欢按摩是一绝，可是此时此刻他们真的不能靠太近，不是心里有鬼，而是对她没有感情，所以必须远离。
“梁小姐，你……”
她尴尬地缩开手：“对不起，我……只是看你好像很累，没别的意思。”
他站起来，本是想和她保持距离，可是一个紧张踩到了她的裙摆。
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她因为重心不稳倒在他身上。两个人一起倒在沙发上，在外力的作用下，抱在了一起。
梁欢脸红起来，着急忙慌想要站起来，可是因为裙摆还在连城脚下，所以越挣扎她越是和他靠近。这么挣扎了几次下来，已经是四目相对。
她只感觉脑子轰一声，正在想着怎么应对眼下的局面，他已经冷静地推开了她。
“周斌，送梁小姐回去。”
周斌推门进来，恭敬地说：“梁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连城，你听我说好不好？”
他已经显示出了不耐烦：“梁小姐，谢谢你来看小海，你回去吧？”
眼看着就要失去机会，梁欢问：“你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我走，是不是心里有鬼？”
连城看着她眼里的坚定，早就从小侬那里听说了这位梁小姐的执拗。
小海回来后梁欢很快就回美国去了，小侬曾经说，按照她这样执拗的个性，没有留下来死缠烂打，还真是出人意料。
其实是他对不起她，当初小侬带着她到家里来，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明明对她没有感情，他却没有点破，反而给她留下了遐想，认为两个人之间有发展的可能。
是他的错，她只是痴情而已，能有什么错？
收到连城的眼色，周斌很识趣地出去了。
连城走到饮水机旁边给梁欢接了一杯水，然后走到窗子边点了一支烟开始抽。
后背多了一道惹火的躯体，然后是她滚烫的眼泪。
他想推开她，可是她抓的死死的，语气里全是眼泪。
“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做不合适，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连城，求你，别推开我好吗？我那么爱你，爱到没有了自己，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吗？”
连城愣住，不过还是很快就掰开了她的手，抱歉地转过来。再看见她泪眼盈盈的时候，本来准备好的话瞬间说不出来。
“梁欢，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自始至终爱的人只有婳婳，再也不可能有第二个女人……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一开始就应该跟你说清楚的，对不起……”
她的眼泪像是坏掉的水龙头，越发不可收拾，最后变成了啜泣。
他掏出纸巾递给她，她没接，他只好抽出一张来，帮她擦拭眼泪。
“别哭了，我相信，你一定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
梁欢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哽咽了半天，说：“不管你爱不爱我，总之我最爱的是你，我会等你的。”
小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只觉得自己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粉末。
她缓缓走向病房，拉过被子蒙住头，眼泪就再也止不住。
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多余，为什么会这样？
连城把梁欢送进电梯，折回来就发现小海已经醒了，正在盯着他，好像要把他灼出一个洞来。
他惊喜地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却被她避开。
“怎么了，还生我气啊？”
小海别过脸，过了一会儿问：“不悔呢？”
他温柔地看着她：“跟爸爸回去了，明天还得去幼儿园呢。”
她躺下去，背身对着他，淡淡地说：“我没事，你回去吧？”
他终于发现了不同，扳过她的身子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小海，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又惹你生气了？”
小海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只会摇头。连城心里蓦地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知道她是看见了什么，就问：“你是不是看见梁欢来找我了，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好不好，她说要来看你……”
蓦地发现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多余，终是徒劳地叹口气。
小海继续哭，最后说：“你跟我解释什么啊，我们不是要离婚么？”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我不想跟你离婚，我只是想带着你和不悔，我们一家三口去云南旅游去。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我最爱的女人只有你，因为从看见那张照片的那一刻，我眼里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任何女人。
可是他要怎么说出口，她又怎么会相信？
他很怕她一个激动又头疼，很怕她会从他面前消失，就起身把她抱在怀里。
她果然挣扎，甚至狠狠地咬他的手臂，又伸手抓他的脸。可是他就是不松手，甚至吻住她的唇。
小海拼尽全力推开他，自己跳下床来，想要跑出去。
可是他已经预感到了她的意图，早一步把她抱住，把她摁倒在床上。
“小海，小海，你听我说……”
她捂住耳朵：“我不听，我不要听，我不要看见你，你走，你走，求你，你走……”
他知道僵持下去她肯定又会受伤，可是要他离开病房又怎么可能。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无边的温柔化解她的戾气。
他爬上床死死抱住她，拽住她的手，又顶住她的膝盖，然后轻轻咬住她的唇。
她张开嘴想要喊叫，却被他趁虚而入。
她向来对他的吻没有抵抗力，此刻就算有心抵抗，也没有了力气，只会哭。
“你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哭碎了，还不肯相信我？”
她泪眼盈盈地看着他，他又咬住她的唇，辗转着吻干她的眼泪。
她晕乎乎忘记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气，只是说：“脏……”
他笑起来：“你浑身上下都是干净的，不信就来试试……”
直到他的手伸到她裙子里面，握住她的胸，她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赶忙抓住他。
“喂，我还没原谅你呢，你别没脸没皮。”
他乖乖不动，看她不那么抗拒了，就给她解释自己和梁欢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侬打电话给我，说梁欢辞了美国的工作回龙源，提醒我梁欢可能是放不下……”
“放不下你是不是，我知道你向来都很有魅力的。”
他亲她一口：“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我我最爱的永远只有你。”
她好像有些满意：“后来呢，你们在车上……”
她红了烟圈，那一晚自己明明听得很清楚，难不成会有错。
“她喝醉了，我去酒吧找她，本来是想把送去酒店。可是她吐了，我没办法，总得照顾好人家吧。没成想她早已经醉成那样，倒在地板上……”
看见她狐疑的坏笑的眼神，他生气地一口咬在她锁骨上。
“让你敢不相信你老公。”
她好像是很疼，因为又哭起来：“你就敢欺负我，然后去跟梁欢你侬我侬。我看我们还是离婚算了，我也不要不悔，我一个人回去，找个不会烦人的地方呆着去。”
“你去哪里？”
她吸吸鼻子：“我回夏威夷找天天去……”
“你敢……”
他翻个身压住她，死死锁住她的目光：“你这辈子，不管是苏婳，还是小海，永远只可能是我一个人的。谁敢跟我抢，我弄死他。”
她抗拒着他的进一步靠近，语气里酸酸的：“梁欢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又比我会按摩，把你伺候得云里雾里……”
他呵呵笑起来：“我听着某人是不是在吃醋？”
她一口咬在他下巴上：“鬼才吃醋呢，我明天就回去找爸爸，让他同意我们离婚。”
某人大言不惭：“你去啊，爸爸一直觉得对不起你，那天还告诉我，要把他在连氏的股份全部给你这个儿媳妇。”
她脸红起来，再一看两人的姿势，想起自己本来是想离婚的，被这个男人三言两语外加一个吻弄得真是云里雾里，于是没好气地说：“反正林雪不打算原谅莫伟，郑晓霞也不打算原谅林东，那我们三人是好姐妹，我也不打算原谅你。”
连城嗷了一声翻身下来，这一下可怎么办才好，看来得去找找莫伟和林东。
那一晚小海终究没把连城踢下去，虽然允许他睡在床上，却不准碰她。
她要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她的狠心。
我就是耿耿于怀了，我就是无法原谅你了，看你还敢不敢跟其他女人接近。
她很快睡过去，可苦了连城，一方面要担心小海会不会趁他不备跑掉，又要担心她说的不原谅的事情。
小海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连城整个人缩在床边，好像随时可能摔下去。而他把被子全部盖在了她身上，自己则只穿了衬衣。
她知道他没睡，就小声说：“你过来……”
男人没反应，她一时气急，我关心你，你还拽的二五八万的，是不是等着我来抱你啊？
于是又喊了一遍：“你过来……”
某人依旧没反应，她气急攻心，一脚踹过去……
于是悲剧的一幕发生了，正在想问题想得入神的连城，一个没防备，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他哎哟哎哟叫起来，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摔得很严重。
小海吓到了，跳下床才发现自己上了某人的当。
她黑着脸想要离开，却被他抱住。
“老婆，老婆，你还是关心我的是不是？我们别闹了好不好？”
她忽地落下泪来，她当然关心他，可是，无数次这样的担惊受怕，无数次担心他会和其他女人乱来。
明明无数次告诫自己要相信他，他不是那样寻花问柳的男人，可就是没办法全身心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