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和燕青坐在办公室里,两个人正在看文件。李燕青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上下,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脸上写着四个字:纨绔子弟。他把文件丢在一边,点起一根烟,翘起二郎腿说:“连少,我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你只要告诉我,这一笔做下来,我可以拿多少钱就行。”
连城伸出巴掌,翻转了三下,淡淡地说:“这是保守估计,可能比这多。”
李燕青呵呵笑起来,抚弄着下巴上的小胡须,意味深长地说:“老爷子说只要我找事情干,就算一分钱不赚也无所谓。看来我得让他刮目相看一下,不过你可别告诉他。”
“他不问,我就不说。他要是问了,那我也不能说谎。”
“哎呀,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缺女人?怎么突然不讲道义了?对了,昨晚我去泡吧看见刘潇湘了,穿得那叫一个暴露。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很有料。”
连城白他一眼,撇撇嘴:“你就是肤浅,看女人都是以胸部作为唯一的衡量条件。”
李燕青站起来,走到窗子边问:“上次你不是说起那个女学生吗,就是我见过一次那个,叫什么来着,苏婳。什么时候带来一起玩,我对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妹妹也感兴趣。”
回答他的,是连城咬牙切齿的声音:“你敢,是不是不想要那一千五百万啦?我身边的女人,你碰谁我都无所谓,只有她不行。”
“连少,看不出来,你不会是爱上人家了吧?”
连城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已经响起来,是周斌打来的,声音焦急得像是火烧屁股一样。“连少,苏小姐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李燕青看着急匆匆出门的人,跟着出去站在电梯那里:“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么?”
“不是,苏婳受伤了。”
“谁吃了雄心豹子胆啦,敢动你的女人,是不是活腻了?”
连城进了电梯,看着跟进来的人:“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是要去医院,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我跟着你去怎么了?是不是怕我吃了你的小情人?”
两个人出了电梯,坐上连城的车子,一起去医院。李燕青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连城,力气全部凝聚在手上,他害怕他会把方向盘整个拔出来,只好劝他:“没事的,能打电话来证明没死。只要没死,就会没事的。”
“闭上你的乌鸦嘴。”
周斌站在大门口,看见连城就说:“连少,郑晓霞说苏小姐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一直在发呆。吃饭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那个女生拿着啤酒瓶,医生正在手术呢。”
“人呢?”连城咬牙切齿:“那个女生呢?”
周斌颤了一下:“已经抓到了,那个叫做林东的让人把她看起来了。”
“你带人去,问清楚,有没有人指使?没有做没有的处理,要是有,把主谋找出来。”
“知道了。”
连城解开袖子,问了具体的楼层之后和李燕青进去。郑晓霞泪眼朦胧地坐在地上,看到他突然哭起来:“医生说好多碎玻璃在里面,你说她会不会死啊?”林东手上全是血,鞋子都浸湿了,他手肘支在膝盖上,木然地看着手术室的灯,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死。”
大家沉默着坐在那里,沉默地等待手术结束。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终于拉开手术室大门,摘下口罩说:“还好头发冲击了外力,要不可就危险了。先住院观察几天吧,至少一个星期。”
郑晓霞站起来,一个踉跄又倒在墙上:“医生,不会是脑震荡吧?”
“不会,既然出血了,就不会是脑震荡。”
护士推着趴在床上的苏婳出来,大家看不见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的背。她应该是麻药还没过,所以还没醒过来。
连城就站在那里,看着郑晓霞和林东护送着苏婳回病房。李燕青扯了他一下,好奇地问:“是你火急火燎要来的,现在人家没事了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没事,走吧。接着回去谈我们的事去。”
“喂,你不进去看看吗?”
“不去了,有什么好看的?”
两个人坐上车,又一路无语地回了公司,可是却不是谈合作项目,而是在休息室里喝酒。李燕青是个酒鬼,还好今天没有美女在场,要不他又要发疯。有一次他们俩去酒吧玩,他看上了一个跳脱衣舞的,提着酒瓶就冲上去。结果那女的真可谓女中豪杰,整整喝了三瓶老白干还能继续跳舞,可是李燕青却醉了。
“连少,这么多年你身边也不缺女人,流连花丛中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连城摇晃着高脚杯,答非所问:“你老爸是不是怕你再把女人的肚子搞大,所以才勒令你学做生意的?”
“切,什么叫把女人肚子搞大?我们那时你情我愿的好不好?说的像是我请见未成年幼女一样。或许你应该教教我,怎么让跟过你的每一个女人都没怀孕?”
“滚一边玩去。”
李燕青一饮而尽,铁了心要搞清楚这个问题。他贴过来,死皮赖脸地说:“传授下嘛,是不是吃男性避孕药,还是你把自己结扎了?那还是算了,我还要为李家传宗接代呢。”
“那你还不如把自己阉割了,以后我叫你李公公。”
李燕青窘迫起来:“我又不是李莲英,我还没有玩够呢。就算哪天我看破红尘出家了,也有还俗的时候是不是?我才是应该提醒你,你可是订过亲的人,别玩得过火,小心玩火自焚。”
连城喝了一口酒,接到周斌的电话,言简意赅:“那个女生叫做莫小雅,刘潇湘昨天联系过她,今早给她的银行卡汇了十万块。”
“不用我教你怎么做吧?”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