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她一眼,赵渊其中了痴情之咒,也是明晓了她中了这咒术之后或多或少的对自己有一种盲目的信任,故而没有在这个问题之上多做纠缠,而是话锋一转,向其解释道:“我怀疑我们二人所来到此地是与这两块石头有关,你细想一番,当时你所拿到此块石头之时其是否是无暇的,而来到此地之后,其上便是多了一道裂痕?”
听了赵渊的话之后,延慕妃秀眉一拧,随之轻点了下螓首,张启红唇,徐徐慢语的说道:“没错,当时此石之上确实是染了我的鲜血,而我所来到此地之后,也是发现了此石之上出现了一道裂缝,我原以为其是为我所挡下那一斧所致的,如今照你这般说发来看,此石,绝非如此简单。”
听到了他的话之后,赵渊顿时皱了下眉头,眼中盈闪出一丝温柔的关切,凝起了脸,沉声问道:“那一斧?怎么回事?”
话语落下刹那,延慕妃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面色登时一滞,花容瞬间微变,汪汪大眼溜溜转起的同时连忙将自己的小嘴给捂了起来,一副不肯说话的样子。
赵渊紧盯着延慕妃,伸出手来,慢慢的拿开那捂在小嘴上的玉手,面沉如水的说道:“我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着赵渊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延慕妃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的异样,苦笑着点了点头便是将脑袋耸拉了下来,摆出了一副斗败公鸡的样子,随之便是向赵渊徐徐的说出了她被那三兄弟所追杀之事。
而与此同时,在隐灵谷之内仿若发生了一场大地震一般,所有人都是震动了起来,其内大大小小的势力均是受到了程度不一的波及,可谓是混乱不堪了,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四大势力之一的延家城为追杀三个修士所致。
一处荒林之内,在这萦水绕山,苍翠十分的地方,约莫有着六七个年龄段不一的在此齐聚谈笑。
扫了延厉一眼,一位黄衫老者笑眯眯说道:“延老头,你这次闹得可真是大了,竟然将隐灵谷之内的各大势力闹得鸡飞狗跳,更是人心惶惶的,我说,你想要干什么啊?不会是想借此一举扫除各大势力,让你延家城一家独大吧?”
此人是天雨门的成婴老祖,徐开平。
“哼!”重重一哼,瞪了徐开平一眼之后,延厉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说道:“老子倒想这样做,可是能成吗?要是能成的话,老子早就做了,还用等到今天吗?”
徐开平嘿嘿一笑,也不否认,毕竟他方才所说的这也只是玩笑之语罢了,在外人看来,四大势力的存在也是不过千年,但是他们这些成婴修士知道这一切可不是表面所表现出来的这般简单而已,四大势力渊源流长,真正的传承于何时就连他们也是难以说清。
若要说灭了其余的几大势力,让其中一个势力独大,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四大势力的存在本就是一个平衡,平衡不可能会被打破,其余的势力根本不会让任何的一个势力有着这个趋势出现,若真是打破这个平衡,必不是简单的事。
清幽谷的中年美妇撇了延厉一眼,淡淡的说道:“不过,延厉,你这次的动作倒是有点大了,搞得整的隐灵谷皆是人心惶惶的,掀起了不少的定乱啊。”
“哼!”听了秋凝玉的话之后,延厉重哼了一声,沉着脸说道:“这几个蝼蚁竟敢对我延家之人动手,若老夫不施以颜色的话,那岂不是让外人认为我延家无人?如此更是堕了老夫以及的名声,老夫不对这几个小辈出手是顾忌面子,否若不然的话,这几人又怎会活到今日?”
“嘿嘿……”章明怪笑一声,捻着胡子扫了众人一眼,颇有几分得意的说道:“你们这些有着宗门的老家伙做起事来就是麻烦,不仅要顾及宗门名声,更要顾忌这般那样的,着实麻烦,倒不像我,无拘无束。”
此人,是一名成婴散修。
……
两道人影穿梭于此……
“贼子,哪里逃?”御剑飞行之中,延临大喝一声,其目光炯炯,满面寒容,眼中尽是难掩杀意。
此刻,其一柄丈长飞剑踩于脚下,狂风呼啸之间长袍猎猎,一头黑发更是随风而舞,俊朗的脸庞冷峻无比,在其身前,蓝色剑阵横空而挂,凝聚出了柄柄冰蓝飞剑,而兵锋之所指,正是百丈之前的一个御着一件古怪法器的男子。
听闻延临的喝声,这男子微微的撇过头来,一双尖细的丹凤眼之中闪过了浓浓的怨毒之色,他是对延慕妃出手的三人中的一个,他们三兄弟之中,已有一个死于延家人之手,剩下的两个也已是分散,而这个,正处于延临的追杀之中。
“小子,还有……延家!”瞳孔微微的一放,那略有些惶恐的眸子之中倒映着延临的身影,同时,这男子咬牙切齿,语气之中尽是憎恨与惊惧的说道。
对延临甚至是整个延家,他是又恨又怕,延家之人杀了他的兄弟,害得他今日这般的狼狈模样,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们兄弟几个做了不该做的事,惹了不该惹的人。
他的心中对整个延家怨恨十分,但是他的心中非常的清楚,对上整个延家,他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死路一条,故而心中即便是对延家有着无尽的怨恨与恐惧,但是这些他也是不敢发泄出来,只有将之埋藏心中,躲避掉延家的追杀,拼尽性命的活下去。
“哼,畜生,你逃不掉!”看着短短百丈的距离,延临沉声一声,抬手纳气之间体内灵力陡然爆发开来,紧接着,长袖一甩,两手乍然一动,掐出了一个个晦繁剑诀。
而在其灵力爆发之际,剑决连连变幻之际,其身前的剑阵也是登时一震,猛然一旋,瞬间运转了开来,而那柄柄的冰蓝飞剑也是剑鸣铿锵,浑浑剑身之上萦绕着片抹灵光,耀眼十分。
“去!”延临低喝一声,随即剑指一点,刹那之间,一道灵光激射而出,直接没入了身前剑阵之内。
一个‘去’字落下,灵光瞬间融入剑阵之内,蓦然之间,剑阵之上绽发灵光,刺目十分,随即,一声声如龙吟一般的剑鸣传扬开来。
只见这刹那之间,蓝光灵光陡然间照耀八方,传扬而去,却见一道道剑影伴随着“泠泠”的剑鸣闪过于半空之中。
刹那之间,一股凛然剑意爆发开来,凌厉剑意更是直达九霄,而在剑影所经之处也是随之掀起了一股呼啸剑风,冰蓝飞剑划空而过,只余道道流光于其尾后,柄柄的冰蓝飞剑飞空而去,随之更是接踵而来,宛若长龙一般飞去。
“该死的混账!”感受到无数的飞剑穿空而来,这男子怒骂一声,眼中闪过了一丝的惊惧,紧接着,其猛然间咬了咬牙,心神一稳,低喝一声,目中闪过了一丝阴翳的狠厉。
其大手一挥,一道灵光闪过,却是见其面前漂浮这一根枯瘦的紫色荆棘,看着眼前那根略显诡异的紫色荆棘,其的面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眼中更是掀起了一抹痴乱的疯狂,发红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的怨毒之色,紧接着,其蓦然间抬起右手,向着心口猛然一拍。
‘噗’这一拍之下,男子的口中顿时喷出了一口朱红的鲜血,挥洒、扩及于半空之中的殷红却是在此刻显出了一抹悲凉的疯狂。
鲜血扩散的速度很快,陡然之间便是蔓延到了那根枯瘦的紫色荆棘面前,而就在这鲜血触碰到紫色荆棘的刹那之间,整片血雾顿时一变,猛然间缩减起来,就仿佛是被这根紫色荆棘所吸噬了一般,而原本枯瘦的紫色荆棘亦是伴随着血雾的缩减而渐渐变得盈满起来,这一现象虽是尤不显然,但却是眼目可闻。
就在此时,这男子口中登时爆喝一声,双手顿时捏出了一个奇异的决印,突然,其蓦然的张开手来,向着紫色荆棘一抓而去。
而此刻,紫色荆棘已是将那片血雾所完全的吸收殆尽了,而其那枯瘦的藤身在此时也是有了一些的饱满,但是其却是随着血雾的消失而停止了靠吸噬鲜血以达回复饱满的状态。
蓦然之间,男子所伸出的手已是抓在了紫色荆棘之上,荆棘入手的刹那,一股钻心的痛楚登时自手心之处所传来,令得男子也是忍不住痛苦的高呼了一声。
听到这声略显痛楚的呼喊,延临的眉头登时一皱,他在这男子的身后,自是不清楚这男子方才的所为,只是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这男子的速度逐渐的减慢了下来,他更是在那一声凄惨的痛楚叫声之中听出了浓浓的怨毒。
当即,延临目中杀机一闪而过,对于此人向延慕妃出手一事,他……必死,更何况此时更是有着不明之事即将而生,为了自身之安全,所以这男子,必死。
沉声一喝,如龙长剑的速度更是在此刻快上了几分,道道剑光闪过之间,已是临近了这男子。
就在只手抓入紫色荆棘的刹那之间,男子便是感到自身的鲜血向着这紫色荆棘源源不断的汇聚而去,这紫色荆棘更像是在吞噬他的鲜血一般,且这吞噬隐隐带着蚀骨之意。
随着不断吸噬着男子的鲜血,紫色荆棘那枯瘦的藤身也是逐渐变得盈实起来,栩栩如生不说,其上更是夹含着丝丝血红的细线,宛如脉络一般的遍及整条荆棘之上。
随着荆棘的盈实,男子的手臂却是变得枯瘦起来,一股诡异的气息也是陡然的从荆棘之上扩散开来,紧接着,却见荆棘骤然一抽,紫红灵光闪烁之间,诡异气息陡然一转,霎时变得悍然无比。
却见这刹那,萦绕着重重灵光的紫色荆棘猛然一颤,只听‘咻’然一声,便于一道‘噗嗤’的闷响之中直接的插进了男子干枯的手臂之内,一个眨眼之间,紫色荆棘便是将男子的手臂完全的贯穿了,但却是未见有丝毫的血液自上面所流出,因为这根手臂之上的血液早已被紫色荆棘所吸噬殆尽了。
与此同时,就在紫色荆棘将男子手臂交横贯穿之际,那股悍然的气息已是与男子融合在了一起,而此刻,他的修为也已不再是化海,而是堪比……成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