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离葬灼灼深邃的双眼,赵渊的心中忽而一跳,乍生不安,我修炼黄泉九厄决一事 他又是如何所知的?而他所问出的目的又是何意?
就在赵渊心中不断的思索着天离葬的目的以及该是如何回答其的问题的时候,天离葬突然开口了。
只听他缓缓的说道:“小子,你不用不承认,我的神识方才接触过你的灵海,故而能够得知此事也是不足为奇,你放心,你能得到此术也是你的机缘,老夫可是不会强求,再说了,我与此术的主人也是有着几分的交情,故而老夫也是不会对你出手的,老夫只想问一句,你如今修习到了第几厄?”
听到天离葬的话,赵渊的心中松了口气,毫不犹豫的回道:“第二厄,灭生印。”
“嗯?”有些诧异的看了赵渊一眼,天离葬微微一笑,道:“小子,机缘倒是不错,竟能够找到两道极阴寒脉。”
微微一笑,赵渊对此倒是不置可否,但其的心中却是在此刻翻起了滔天骇浪,此人竟是对黄泉九厄决这般的清楚,看来其来历确实非凡,他与那创造此术的主人的关系倒也真是不会简单。
“小女娃,你过来。”就在此刻,天离葬突然对着延慕妃说道。
二人颇感诧异,相视一眼之后,却见在赵渊的点头之下,延慕妃徐徐的走向了天离葬,她的步子很是轻伐,很快的便是到了天离葬的面前了。
“俯下身来。”天离葬缓缓说道。
虽是有些不解,但延慕妃还是慢慢的俯下了身,她的身子都是紧绷了起来,看着天离葬的美眸之中尽是戒备与警惕。
没有理会与延慕妃的神态,只见在延慕妃一脸谨慎之下,天离葬缓缓的伸出手来,蓦然间伸出了一根干枯瘦弱的手指,手指一动,沾附着微微的灵光,一指点在了延慕妃那光洁的额头之上。
尽是瞬息,天离葬便是拿开了手指,脸上的神色依旧平淡,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只不过,他看向延慕妃的眼中却是带着些许的异色,目光也在赵渊与其之中流连不止。
就在天离葬将手指收回之际,延慕妃突然感到脑海之中多出了一道术法印记。
天人法!!!
天不仁,天不仁兮难人;天降劫,天降劫兮伤人;天有罚,天有罚兮惩人;天除命,天除命兮杀人;天无赦,天无赦兮绝人!
延慕妃突然有感而发,美目之中一缕精光闪烁,其面色一凝,纤纤玉手宛若翩跹舞蝶一般飞舞不止,在其指印不断变化之际,也是有着道道灵光萦绕不止,同时于檀口轻启之间凛声高喝:“天不仁!”
在这一声端喝所落下的刹那之间,其所掐的指印也是戛然而止,登时,一个个略显黯淡的符文从其的手间由那道道灵光凝聚而出。
只见延慕妃俏脸一变,蓦然抬起了其的一根削葱玉指,就在其抬起这一指的刹那,那一个个略显黯淡的符文瞬间一动,萦绕在了其的手指之间。
就在此刻,玉指一动,轻轻点去,在这一点之下,个个符文霎时一颤,瞬间崩散开来,融入了其的玉指之上。
一指点出,就连虚空也是微微的一颤,同时,一股凛然的强悍气息瞬间从延慕妃的手指之上爆发开来,紧接着,顺着其手指所点去的方向,一道道的虚空涟漪蔓散开来。
“轰隆隆——”
一声轰鸣响起,整座地面微微一震,随即,一道道皲裂自延慕妃的脚下向着其手指所点的方向扩散而去。
刹那之间,皲裂已是扩散至了十丈开外,也是在此时,这皲裂的趋势也方是稍稍停了下来。
而在皲裂扩散只是所停止下来的时候,于皲裂之纹所过之处均是一颤,紧接着,便是刹那间坍塌,齐齐的溃散开来,霎时之间,沉沙漫天,草屑横飞。
待到沉烟散去之后,地面之上的皲裂已是消而不见,所剩下的也只是一道十来丈长的深沟了。
见此一幕,延慕妃心中一惊,随即便是花颜笑意,欣喜难掩的看着天离葬,强抑激动的说道:“前辈,这是……”
“举手之劳,也算是承我衣钵了。”摇了摇头,天离葬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延慕妃,毫无在意的说道,看其之意,似有将延慕妃收做弟子传人的打算。
听到天离葬的话之后,延慕妃的心中更是大喜,连忙行了个大礼,恭敬的说道:“多谢前辈授术,小女无以为报,唯有一拜。”
天离葬看着延慕妃,又望了赵渊一眼,最终方将目光放在了延慕妃的身上,揶揄道:“呵呵,你们小两口,当真是夫唱妇随啊!”
先前天离葬助赵渊加固灵海封印之事,赵渊也是对着天离葬这般说的,而此刻延慕妃因传法一事也是如此来说,故而天离葬口中的夫唱妇随倒也是未然有错。
听到天离葬的话之后,延慕妃顿时俏脸一红,连忙的低下头来,但其美目的余光依然是悄悄地打量着赵渊。
“小子,这小女娃先前对你的态度可非是这般的吧?”突然,赵渊的耳中蓦地传来了天离葬那沧桑的声音,这是传音,并非是用嘴来说的。
赵渊心中一惊,同时微扫了一下那小女儿姿态的延慕妃一眼,也是对天离葬所说的话颇感诧异,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心内虽有百般疑虑,但其还是不置可否的传音回道:“前辈可是看出了什么?”
“嘿嘿……”对于赵渊模棱两可,并未回答于自己问题的话天离葬也只是嘿嘿一笑,随即传音道:“小子,我发现此女的灵魂之中有着古怪,且这古怪,还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赵渊眉头一皱,心中顿时紧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在为延慕妃的安危担忧了,似乎她的事便是自己的事一般,随即在这般复杂的心绪的之下,他传音回道:“前辈有话不妨直说,不需遮遮掩掩的。”
深深的看了赵渊一眼,天离葬毫无异色的传音道:“此女灵魂之中被人下了痴情之咒,且照其先前的这般行事来看,此女所痴的便是你小子了。”
赵渊心下一震,看着延慕妃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恍然之色,难怪其对我的性格变化如此之大,原是中了痴情之咒,不过……,所施此咒之人又是为人?其的目的又是因何?而此人又是再何时将此咒所施下的?
突然,赵渊脑中一闪灵光,琅琅星目一闪,其中十分的了然与凝重,难怪延慕妃会性格大改,原是被种下了痴情之咒,但是,究竟是何人对其所种下此咒的?竟能够在他二人不知不觉之中对延慕妃所种下痴情之咒,如此之人,修为必是高深,有可能是养丹甚至成婴。
他所能肯定,延慕妃定是与他相遇之后方被人所种下痴情之咒的,对这一点,赵渊毋庸置疑,因为他尚为记得,在延慕妃与他相遇之时,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所以,这痴情之咒并不是在二人相遇之前所被人种下的?
可是,这痴情之咒究竟是在何时被人所种下的呢?登时,赵渊目光一亮,他尤然想起了再二人初见之时所突然出现的那处阵法,想必这痴情之咒便是在那时候开始被他人不知不觉的种下的吧,可是,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如此对我,这其中是否有何阴谋所在?
对这些,赵渊想不明白,这些本就不是他所能够插手的事情。
想了一下,赵渊的眼中露出了一丝的毅然,对着天离葬传音道:“不知前辈可有办法解除此痴情之咒?”
“咦!”天离葬颇感怪异的看了赵渊一眼,有些不解的传音道:“小子,你为何要解除此痴情之咒?依老夫看来,这女娃不论是长相还是修为资质都是上佳,这对你小子来说可是白捡了个大便宜,如此,你为何还要解除这痴情之咒?”
天离葬没有回答赵渊的问题,而是说出了自己的不解。
听到天离葬的话,赵渊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的异样,他转过头来,看着延慕妃那娇美的容颜,一双琅琅星目之中顿时露出了柔情,不知何时,延慕妃已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影子,而他的心中对延慕妃也是升起了一丝别异的情愫。
他不知道,这……是否便是对延慕妃的情,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负了延慕妃,即便他与她之间是一个意外所造成,但是在此刻,他的心中却是对延慕妃有了一丝的了解,原来这个整日清冷的女子也有着这样温情的一面。
这样的温情,不像燕嫣的温柔,燕嫣虽柔,亦很雅,但这柔与雅却是后天所培养起来的,而这柔与雅的背后,却是一颗充满了倔强的心,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不屈的骄傲。
而这样的温情,亦不像是卿如梦那般的纯真无邪,卿如梦是纯净如水的天真,而在天真之中又带着些温柔,但温柔之中却又是不失活泼,她……亦有着自己的个性与风格,无拘无束。
而延慕妃则是与她二人迥异不同,她整日虽是保持着一副清冷之样,但这……却是一个表面,是她的伪装,她……不想让人见到她的真实,或许说,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手段。
但是,在这清冷的面孔之下,却是一颗满是柔情温婉的心,她的柔,柔到了心里,是真正的柔,柔得让人无可挑剔,让人忍不住去呵护、爱惜她,如现在这个站在赵渊面前的她,这个充满了柔情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才是真正的延慕妃,她……是一个温婉的柔情之人。
这三女,各有各自的特点,但毫无疑问,她们都有着各自的优点与风格,均是世间少有之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