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轮回彼岸

‘我…’望着眼前秋眸含晶的女孩，陈默张嘴刚欲回答。

‘仔细看好每一招每一式，努力的记住它，直至融进你的灵魂中。’女孩一声娇喝，直接打断了陈默的问询，小嘴轻喝一声，她手中出现一把铁剑，散着凛冽寒光，在那洁白的月光下，炫丽的舞动着身子，忽快忽慢；女孩手中的剑上下翻飞，抖动出一朵朵剑花，勾动着天地间的大道轨迹，慢慢的在空中勾画出一面巨大的往生镜，丝丝的浊黄之气在虚空中扩散开来。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叹奈何。

孽镜台前照因由，今生已知前生事。

阎王殿前莫妄言，生死簿上看生死。

六道轮回忆往昔，忘川河前顾盼影。

‘呃啊…。。’陈默抱着头颅，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一段段庞杂的信息强行灌进他的脑海里，随着女孩舞动的越来越快，他脸色更是越发的苍白，那些痕迹好像不是传进去的，像是生生的刻在他的脑中，那种刺骨的疼痛，不可言表。

‘呃啊…‘陈默在地上打滚的身躯猛地站立了起来，脸上现出狰狞的表情，冲着天空大喊道‘人在，心就在；心在，魂就在；战魂不灭，天难灭地难葬，百战轮回，吾必归来。’噼啪…

陈默的话好像触动了某些禁忌一般，天空中快速的集结起黑压压的雷云，伴随着磅礴的天地能量，不时的一道细小的雷光，将下方的土地劈出一道深坑。

吟…

那面往生镜震出一道道涟漪，无数道秩序之链射出，撑开一片空间形成光幕，如同在这里开辟了一方小千世界，在世界的最深处，出现了一条模糊的通道。

大风呼啸，雷云发出阵阵轰鸣，不断的闪烁着光芒，雷云在集结力量，它是来裁决胆敢触犯天地禁忌的人，所以他需要以最强的姿态，一击必杀。

黑色的云彩下，往生镜定住了虚空，不在让风雷肆虐，它散发着柔和的光华，扩散向四周，让整片暗沉的天空，多了一丝光彩。

煞那间，呜呜声消失，天地乾坤变得无比寂静，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咯嚓！＂半响后，自哪模糊的通道内传来一声脆响传来，如同骨块在碰撞，金铁在交击。

接着人影晃动，有生物出来。

陈默目光悠悠，脸上痛苦的神色退去，浮现出与他年纪不相符的沧桑感，看着往生镜模糊的通道内慢慢走出的身影。

当人影脚踏出通道的刹那，悲凉空漠的气息涤荡开来，他仿佛刚从那万黄泉中爬出，充满着让人双股打颤，神魂欲灭的恐怖伟力。

这样一个让人生畏的人，真真正正踏出往生镜，出现在这方真实的虚空时，看到的却是一具黄灿灿的骨头，当他走出通道后，先是鄙昵的看着天上的劫云，身然后才转过头看向陈默。

‘我以为你已经迷失在轮回中，不可自拔了呢。’骨架下巴摩擦出一阵刺耳的的响声，谁也不知道光秃秃的骨架是怎么发声的，但他的话却非常的沧桑，好像他根本不属于这一世，像是隔着时间长河，发出的空寂悲凉话语声，让天上的雷光都是一滞。

陈默似乎见怪不怪，看着这白皙的骨架，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只是紧盯着骨架手上提着那根黄色的铁棍，不发一言。

‘拿来？’陈默伸出自己的右手，指着他手上的棍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好漂亮的女孩子，上一世你就是为了她，被直接打入轮回的么？’那骨架像是没听到陈默的话，眼窝中有神光流转。

秋水似乎产生了一股错觉，明明眼前的是一具毫无一丝血肉的白骨，但是她却清晰的感觉得到，此刻对方正对着她微笑，没有一丝恶意，很纯粹的那种微笑。

‘拿来。’陈默脸上依旧无一丝表情，手伸在骨架的面前；天空中翻滚的雷云，两人都没有去看，只是互相看着。

‘你是谁？’秋水心底无比的震撼，她感觉到这句骨架身上有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不是很浓，却让她异常的敏感。

‘呵呵！’骨架的下颚轻动，那悲凉空洞的话语，从他那张无一丝血肉的嘴巴中传来，他转过头去看着秋水惊疑的神色，满意的点点头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给她听么？毕竟…’‘拿来。’陈默依旧麻木的说着，在他的眼中只有那根被骨架拿着的四尺长的棍子，仿佛周围的一切，根本和他无关一般；‘呵呵，原来当年我的脾气这么令人讨厌啊？’黄色骨架将那棍子抓在手中转到身后，朝着秋水发出一阵笑声后，指着面无表情的陈默说‘他是万古前的我，而我是他的第一世，是一个与冥界同生的异类，万年前因为某些事，我将他分离出来，感悟轮回生死之道，而我这残碎之体一直苟延在忘川河中，等待着他回来取我手上的东西。’‘万古前的忘川？回来？’秋水茫然的看着那具骨架，他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但是陈默变得如此的冷漠，让她心又是一痛。

‘当年红尘自逍遥，一曲神音伴伯良；泪泣前尘不复往昔，奈何桥上叹奈何；哈哈哈…‘那骨架仰天一笑，回身一脚踢碎了往生镜，持着手上的铁棍，身子在空中翻飞。

在他的身边，规则在显现又破灭，然后重新制定，仿佛他就是那天那地那道，哪万物众生，秩序的神链堆积在天宇之上，电闪雷鸣，时空都在为之颤栗。

‘这…’同样的剑招，在骨架的手上却发出不一样的剑势。

秋水看得有些入迷了，那琉璃般的光影炫丽悠长，在空中不断地变化着，每一招每一式蕴涵着着最本源的道，让她看得如痴如醉，身子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虚天无情，明月有情；战战。’那骨架散发出琉璃般的璀璨光芒，在收招之后，一步跨到陈默的眼前，将手上的四尺铁棍交付他手中后，周身的骨头化成点点荧光，慢慢的消散在虚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