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怔怔地站在洞口,望着地面上的雨水顺着洞口的边沿倒灌进来,怯懦地低声抽泣着。
“难道…你忍心包子为了你伤心难过,以泪洗面吗?五弟…其实…爱一个人不是自私得占有她,更不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别人身上。桎梏束缚的爱情注定不会天久,你们爱得很深,但有时候要学会放手,给包子一些时间好吗?让她处理完事情,再去找你。”江岳瞥了一眼洞外逐渐昏暗的暮色,转过头接着说:“天色不早了,我们千里迢迢来看你,你总不会连顿饭都不管吧?”
趁热打铁,老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老五进行了心理攻势,苦口婆心地劝导他。
大家走出山洞,夜幕已降临。
大约走了10几分钟的山路,大家来到中午吃饭的餐馆,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家。
包子打开两瓶自家酿的白酒,点了几个农家菜,大家开怀畅饮起来。
老五表情冷冷得,言语不多,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包子帮大家斟茶倒酒,和老五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甚至注视对方的存在,让人觉怪怪的。
晚上,老大、江岳和老五一起在宾馆住下,惊喜的是,居然可以洗热水澡。
老五洗完澡浴缸变成了墨黑色,一身的污秽总算冲洗干净,人也精神了很多。
“老五,明天我们准备去拜访伯父伯母,一起…去吗?”老大盯着木质天花板,喃喃地问道。
老五迟疑了片刻,幽幽地说:“一起吧。”
江岳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秋风飒飒吹过山谷的声音,以及飞鸟缥缈的叫声,深邃而辽远。
翌日清晨,他们带着礼品踱步朝包子家走去。
经过一晚的休息,大家变得精神焕发,方才发觉包子的家乡山清水秀,恬静秀美,富有诗意。“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也许是包子出落纯美的原因吧。
包子的家坐落在山村东南部,一条石头砌成的道路蜿蜒曲折地通向她家,围墙的材料就地取材,用石头砌成,走进院落,虽然不大,却收拾得干净利落。
大家刚走进院落,房门突然开了,包子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顿时面面相觑。
接着包子身后走出两个人,从样貌看,应该是包子的父母。
“伯父,伯母,您们好。”老大寒暄着朝两位老人走去。
两位老人不知所措一脸茫然,看到老五,表情变得凝重而深沉。
在包子的引荐下,两位老人变得笑脸相迎,并为他们做了美味的早餐。
江岳仔细端详着热情忙碌的花甲老人。伯父面孔清癯,脸色黧黑,两鬓已是白发苍苍,佝偻着腰,嗓音嘹亮清脆。伯母体态丰韵,脸色红润,眼角却也布满一道道无情岁月深刻的皱纹,说起话来语气谦和委婉,笑容可掬。
最苦天下父母心,老人忍痛割爱,最后还是让包子跟老五离开。
包子收拾好行李,准备老五的时候,没想他们来拜访。
老人的决定,老五很诧异,他没有想到事情转变的这么突然,内心无比的压抑和沉重,泛起汹涌的酸楚。
老五仔细端详两位老人,心中竟充满了无尽的愧疚。也许真的太自私了,没有顾及老人的感受,倏地一种巨大无形的悔恨侵蚀着他心房。
老五决定一个人离开,让包子继续留下来。然而,两位老人却强烈反对,为了包子的幸福,他们可以放弃一切。
离开家的时候,每个人心头都萦绕着一种无法割舍的痛楚和哀伤,这种哀伤仿佛穿越了亘古辽远的山峦河流,奔涌而来,无法释怀。
老人相会搀扶着蹒跚地来到村口。斑驳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伯父消瘦的脸上?“路上小心…记得回来…”伯父的眼圈红红的,微笑着说。伯母已泪流满面,不停地抽泣着。
包子和父母紧紧相拥在一起,泪流满面。
大家依依不舍地走了很远,包子还是不断地回头,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父母的身影变成了两个不停晃动的黑点,沉痛地钉在包子的心里,撕心裂肺地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