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心事
蛋黄酥
2024-10-14 19:14
第二天清早，江岳醒来，尚瑾安详地躺在他的怀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红晕。
江岳轻轻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望着尚瑾熟睡的样子，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尚瑾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江岳披上衣服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缓缓地拉开窗帘。
窗外湿润的雾气正淡淡地散去，几缕若即若离游丝般的雾气在空中盘旋。灰蒙蒙的城市尽收江岳眼底，熟悉而陌生。
东边的天际渐渐地露出了鱼肚白，朝阳正准备喷薄欲出。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江岳看得出神，竟不知尚瑾已稍稍来到他身后，尚瑾一个熊抱把他牢牢地搂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尚瑾火辣的嘴唇亲吻着江岳的秀发。
江岳慢慢地转过头，双唇不自觉地迎合上去，热吻起来。
当他们在床上翻云覆水完美结合，从新爬起来的时候，江岳已筋疲力尽，疲惫不堪。尚瑾却表现出一副容光焕发神清气爽的样子，眉目之间还透着一丝娇柔的妩媚。
一个礼拜的时光又悄然离去，在一个悠闲礼拜天的午后，老二突然接到包子打来的长途电话，包子急促而慌乱地说：“高猛出事了…赶紧过来…”
在老二得追问下，包子说出了他们具体地址。
情况紧急，老二急忙召集大家商议对策，一番简短激烈的争论后，决定老大和江岳立刻动身前往包子的故乡。
经过两天的舟车劳顿，老大和江岳疲惫不堪地来到包子所在的小山村找到包子的时候，已经饥肠辘辘奄奄一息了。
他们却没有胃口，急忙询问老五的情况。
包子表情凝重却不慌不忙，激动得每人一个深情的拥抱。
包子在村口一家小餐馆招待了老大和江岳，这是一家简陋朴素的农家餐馆，带有浓厚的乡村气息，饭菜也是地道的农家口味，摒弃了城市噪杂喧闹以及大鱼大肉的繁缛油腻，朴素而亲切。
他们狼吞虎咽一番，感觉从未有过的舒畅满足。
随后，包子神情沮丧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向他们讲了起来。
包子暑假回来，家里人不同意她出去打工了，一直催着赶紧相亲，然后结婚生子。
包子是家里的顶梁柱，父母正渐渐老去，还有一个上学的弟弟，看着父母佝偻的背，两鬓霜起的白发，她尽管无法释怀老五的爱，她还是决定留在家，听从父母的安排。
包子决然收起手机，不再和老五联系，在家开始相亲。
那段时间，包子心灰意冷，茶饭不思，一个月下来，消瘦憔悴了很多。
她强迫自己忘记老五，忘了那段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忘记那段她生命中最有意义的时光。然而，她无数次要求自己一定要忘记，最后却一次次心如刀割的痛楚，把自己折磨的生不如死。
包子语气舒缓的说着，脸上表情显得麻木僵直。
江岳和老大侧耳倾听，心底不时泛起一阵阵酸楚，想说着劝慰的话，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两个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一阵凉风吹过，窗外竟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瑟瑟秋风夹着雨丝吹打着树梢，左右摆动。
放眼望去，远处的群山在雨水的笼罩下，中间仿佛隔着一层白纱，若即若离。
“那么…老五现在…在哪里？”江岳忐忑地问道。
“我一会带你们去找他。”包子不慌不忙地回答完，又开始讲起来。
包子尽管被思念折磨得痛苦不堪，她笃定老五也会和她一样难以忘记自己，也会备受相思的煎熬，但包子认为，老五对她的想念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消失，然而包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老五会为了这份情，千里迢迢来找自己。包子一边讲着，一边泪眼汪汪，泣不成声。
江岳从手提包里掏出几张纸巾递给包子，然后抑郁地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却始终感觉语言苍白无力，无法表达对包子和老五的祝福。
老大低着头，表情沉重压抑，直到大家起身去找老五，老大都缄默不语。他只是偶尔瞥了一眼窗外缥缈的雨丝和天际尽头若隐若现的群山。
包子说出了让老大和江岳来的目的：无论如何也要劝老五回学校继续学习，不要把青春时光，白白浪费在这里。
餐馆只有一把伞，江岳和老大执意留给包子，他们只能在这山间小路上冒雨前行。尽管雨小了很多，但还是很快把两人淋成了落汤鸡，湿漉漉冰冷的衣服紧紧贴着冻得发紫的皮肤，浑身打着冷颤。
一半是担心不安，一半是忐忑疑惑。老大和江岳对老五的景况有不好的预感，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谁知当看见老五的时候，还是远远出乎他们的预料。
老大和江岳突然站到老五面前，老五恍若隔世般地迟疑了片刻，突然醍醐灌顶似地紧紧抱着老大和江岳嚎啕大哭。
傍晚时分，雨停了。山村的空气湿润清新，沁人心脾，却无法掩盖弥漫着凄楚的味道。一片片枯黄的落叶凌乱散落得到处都是，把山间小路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像一条金黄色的地毯，踩在脚下格格做响。
在一个潮湿昏暗的山洞里，江岳和老大席地而坐，思绪万千。面对着嚎啕大哭的老五，心情异常沉重。
老五的头发和胡须凌乱不堪，脸色黯淡，神情恍惚，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很多。短短几周的时间，一个风度翩翩少年，变成了一个黯然神伤的中年。
“老五，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老大惊然地瞥了一眼山洞，语重心长地望着坐在石头上的老五说，“大家都等着你回去呢。”
“是呀，老五和我们一起回去吧，这个地方有点…有点不适合你住，咱们回去买个帐篷，再回来住。”江岳站起身走到老五面前，拽住老五的胳膊，试着把他拉起来。
“老大和四哥来…来看我，我没有想到，我会永远记在心里”，老五被江岳拽了起来，声音哽咽地说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包子去哪我去哪？包子在哪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