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一条奔流不息的河,幽幽地吟唱着明亮忧伤的情歌。”
当一座城市历经岁月变迁,从新焕发青春活力的时候,她已踏上新的征程向美好的未来进发。
这座崭新的城市就是清丰。清丰历史悠久,人文厚重。春秋属卫,古称顿丘,东汉末年曹操曾任顿丘令。隋朝出大孝子张清丰,唐大历七年,钦定更名为清丰县,2009年经中国民间艺术家协会命名清丰为“中国孝道文化之乡”。清丰也是一个革命老区,单拐革命旧址被确定为“全国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和“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被誉为“中原红都”。
清丰一中就坐落在这所城市的南部近郊,她创办于1951年,占地150亩,南望明月湖,北依普照寺,西靠马颊河,东临清风亭。学校历史源远流长,文化底蕴深厚,学风严谨,风景旖旎,桃李芬芳满天下,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莘莘学子从这里升入大学的殿堂。
走进校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旗杆,抬头望去一面崭新的五星红旗正迎风飘扬。旗杆左右两旁是芳香四溢的花圃,里面的鲜花争奇斗艳姹紫嫣红。然后放眼望去是一条笔直的柏油路,两旁的法国梧桐郁郁葱葱枝繁叶茂。一排排雄伟壮观的教学楼在霞光的照射下,显得神圣威严。
刚下过雨的夏日变得清凉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绯红的夕阳穿过校园小路两旁的白杨树斑驳地照射下来,氤氲着喧嚣噪杂后的沉静。
学校扬声器里正放着王菲优美舒缓的歌,枯燥乏味的一天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少许的舒畅。
现在是晚饭时间,尽管才七点多钟,莘莘学子们已开始按部就班地穿梭在学校的小路上,赶往食堂或者回家。
一想到姐姐晚上回来,江岳满面春风,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从教室出来,大步流星地朝车棚走去。
下了一天的雨,地面上零星分布着一片片大小不一的水洼,江岳尽管小心翼翼,走进车棚的时候,鞋子还是被雨水浸湿了。
江岳和几位熟悉的同学寒暄几句后,骑上自行车像离弦的箭,加入到飞驰的车队中,如千军万马朝校门口冲去。
“给我站住…”
冯欣欣突然冒出来,一个箭步跨到江岳自行车前面,挡住去路,左手拿着一个信封递到江岳面前,佝偻着腰,气喘吁吁地说:“晓楠让我给你捎的信。”
正飞快骑着车的江岳,被突然出现的拦路虎吓了一跳,猛地攥紧刹车,在惯性的带动下身体差点没飞出去,幸好刹车还算及时,不然非撞到欣欣身上不可。
“你…你…没犯病吧?”江岳跌跌撞撞地扶着骤然停下来的自行车,双目怒睁着欣欣惺惺地嚷道:“还是…还是神经了?你不怕撞,我还怕撞呢!”
“撞吧,撞吧,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有本事现在就撞,最好从我身上轧过去!”冯欣欣撅着嘴挺着胸脯说,摆出一趾高气扬的样子。
经过欣欣嚷嚷,顿时引来无数路人的驻足围观。
江岳一看这情景,不禁忐忑起来,心里思忖:还是算了,好男不和女斗,面对熙熙攘攘的人群,万一事情闹大了,肯定会成为同学们饭余茶后的笑柄。
“美女,消消气,刚才是我不对。”看到欣欣依旧恼怒的表情,江岳急忙装出认错的样子,微笑着说:“我…我不是怕撞到你吗?你…你可是咱们学校的校花,万一被我这破车撞成了残花败柳,咱校的护花使者非活剥了不成。”
“一边去,你才残花败柳呢!不给你胡扯了,我还要吃饭去呢,晓楠让我给你的信。”欣欣说完,把信放进江岳的车框内,朝江岳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转身离去。
欣欣一习白色的连衣裙被风吹得轻盈飘逸,像一只灵动翩翩起舞的蝴蝶渐渐地飘远了。
江岳望着欣欣渐行渐远的背影,脑海一片空白,像一个木头人訇然站着。
晓楠为什么会给我写信?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呢?
江岳满是疑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哎”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所措地摇了摇了头,伸手从车筐里拿出信封,正准备拆开,一看究竟。
突然,江岳看到孟菲正推着自行车向她走来。
江岳急忙把信封塞进上衣衣兜,唯恐被孟菲看见。
“我正等你呢,咱们一起回家。”江岳笑吟吟地推着车凑到孟菲身旁说。
“欣欣找你什么事?”孟菲目光灼灼地盯着江岳,“最好老实交待,坦白从宽。”
“我们能有什么事呀?欣欣只是向我借点东西。”江岳搪塞说:“走吧!咱们赶紧回家。”
“你不许骗我,否则我…我…不理你。”孟菲娇嗔着说。
“我怎么敢骗你呀?快走吧,不然回家就没饭吃了。”
“回头我问问欣欣,看你说的是实话吗?不然…”孟菲说着用纤细的手指在江岳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蜻蜓点水般却无限温柔。
倏地,江岳打了一个冷颤,心想,女孩的心思真是捉摸不透,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吗,怎么会这么敏感呢?还是赶紧回家吧,免得夜长梦多。
江岳甜言蜜语地对孟菲说了一通,半推半就向校外走去。
两人到路口分开时,孟菲睥睨着江岳,不冷不热地说:”以后规矩点,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江岳喃喃道。
欣欣吃过晚饭回到宿舍,把送信的详细经过告诉了晓楠,还调皮地死缠烂磨问晓楠信的内容。
晓楠却眉头紧锁,脸上流露出一丝忐忑与不安,若有所思地缄默不语。
看着晓楠心事重重的样子,欣欣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也只好无趣地转身与那春花和陈瑞聊了起来!
欣欣宿舍一共四人,晓楠,欣欣,那春花和陈瑞。大家平时都在教室学习,下午很少回宿舍,由于距高考只剩一个月的时间,学校取消了晚自习,学生可以在教室和宿舍随意支配。
“你成绩这么好,准备考哪所学校呀?”那春花趴在自己床上,眨着眼睛轻声地问欣欣。
“还不知道呢!不过我喜欢吃鲁菜,能去济南最好。”欣欣一吐为快微笑着回答,接着回头看了一眼依旧发愣的晓楠。
“我喜欢吃川菜,准备去成都,就怕自己没那么幸运。”那春花调侃道。
“成都,这么远,不过确实是好地方,俗称巴蜀之地,想当年刘备就在那儿和曹操孙权三足鼎立,等你真考到了那里,我去找你玩。”陈瑞光着脚裹着浴巾从卫生间走出来,一本正经地说,湿漉漉的长发在头顶宛成一个高高地发髻,清秀高挑的身材看上去非常性感。
“好呀!好呀!就怕你们不去,那里的川菜很正宗哦,到时候我一定亲手给你们做地道的川菜,辣的你们直流眼泪,哈哈。”那春花仿佛真得去了成都似的,手里拿着一本书侃侃而谈。
刚才还凝固沉闷的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她们三个从东北的哈尔滨聊到西南的大理,从美丽海滨青岛聊到神圣祥的拉萨,又从鲁菜说到川菜菜,从粤菜说到东北菜。
可谓,天南海北,文化美食,畅所欲言,无所不谈。
晓楠对她们三人的谈话没有丝毫兴趣,她至始至终没听进一个字,也没有置喙。
此时,晓楠正蹙着眉头,两眼幽幽地望着窗外。
夕阳如血,鲜红的霞光萦绕在她身上,亲切而温暖。
恍惚中,晓楠觉察到自己变了,以前活泼开朗笑声盈盈的自己,已如明日黄花,此时变得忧心忡忡,郁郁寡欢。
她静静地站起来,悄悄地走到窗前。一阵微风吹过,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晓楠闭上双眼伸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疲惫的身体随着风儿一起自由自在地飞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