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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0-13
24万
向阳大名叫何向阳,不过大家经常把他的姓给省略,直呼其名,因此长辈和朋友、同学什么的都叫他向阳。猛然有人喊他何向阳,而且是高声叫喊,那一定是何向红——他龙凤胎的妹妹。
夏天的一个早上,向阳从居住的小区出来走在去往自己公司的路上,他目前虽然事业刚刚起步,但步子迈的稳健,收入还算不错,尽管他能买得起车跟房,但他一直没买,他要把公司继续做大。
向红正在站树荫下跟一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在说话,瞧这个亲热劲就能知道两人很熟悉。向阳从小就对他这个一奶同胞的妹妹看护严格,生怕她让别人欺负、被别人占了便宜。虽然妹妹今年二十四,只跟他差不到半小时来到这个世界,但他却是她哥哥,这一点是不可置否,上天安排。
向阳大声对妹妹向红喊着:“向红,干吗呢?没事儿站大街上干吗?”
大清早一男一女就往一块凑,这还得了!?
向红不乐意了,这么大声音干吗?明显是想干涉她的自由,不信任自己。
向红说:“要你管。”向红等哥哥向阳走近了,冲着他一瞪眼。
向阳说:“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谁管你?万一上了坏人档你哭都来不及。”
向红说:“你别瞎说,什么坏人?他是我同学。”
向红跟哥哥向阳做着介绍,与向红聊的正热的是她的同学,本市人,靠父母都是电力系统职工的关系毕业后就进了电业局,就目前来讲电力系统职工各方面的待遇还都不错,比起本市的其他企业应该是数一数二的位置,除了烟草行业,估计是没什么企业可以比,这辈子算是找着了养老的地方。而向红因为种种原因目前还没找着比较靠谱儿的工作,正呆在家里属于毕业就失业的这一批大学生。
听完向红的介绍,向阳还是不搭理她的同学,他才不管他叫什么不什么文斌呢,他只管他妹妹。
向阳说:“跟哥说实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说这话时,向阳把妹妹向红拉到了一边问话,他不想让漂亮的妹妹就这么随便跟自己没见过和没同意的人热聊,那样岂不是太随便,就跟随便让人占便宜一样。
向红说:“同学关系,怎么了?你想什么呐?”
向阳说:“不是那什么,谈恋爱吧?”
向红说:“要你管。”
向阳说:“你是我妹,我是你哥,我管你是天经地义。不管你多大,我都要管。”
向阳现在越来越感觉向红不听话了。不像从前到哪儿都牵着他的手,事事都问他同意不同意的时候了。但他又认为:虽然她书比自己读的多,但道理和社会经验却十分地缺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她可以任性,可以不听他的话,但他却不能听之任之,见怪不说,这不是他做哥哥的性格。
向阳冲着这个被介绍称之为“文斌”的小伙子说:“小子,我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有天王老子当靠山也请你离我妹妹远点,小小年纪干点什么不好?却偏偏喜欢泡妞儿这口。趁我没发火,赶紧走!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如果敢欺负我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向阳!你有没有点儿礼貌!?能不能尊重人?!”
向阳说:“我怎么没礼貌了?你不用跟我横儿,吃亏了你就知道了。哼。”
“你还不走?!”
向阳极不情愿地走了,边走边回头向妹妹向红这边看。
见哥哥向阳走远了,向红对同学文斌说:“不好意思,我哥从小就这样。但他心眼好,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文斌说:“没什么,我没往心里去。谁让他是你哥来着。再说,我不会跟这种人计较的。”文斌说后句话时,嘴角有轻蔑的表情出现。
瞬间向红心里不高兴的念头出现了,不管怎么说向阳是她亲哥,他关心和惦记他这个妹妹都是不错,他文斌不应该当着她的面有这种表情,即使他心里有气,也应该背着她或者过后跟她说,不该当着她的面表露出来。他当着自己的面就能瞧不起自己的哥哥,往后两人有什么矛盾他只不定会瞧不起自己和自己的家庭,这种是骨子里带来的观念,会影响一辈子。但又转念一想,或许是文斌做的对,因为毕竟自己的哥哥无礼在先,他流露出心里想法也算是应该。
这些想法只是在头脑中一闪而过,向红仍然跟刚才一样,并没有因为哥哥向阳的出现而情绪有所变化。
向阳来到公司,照例看了一圈后,回到自己办公室。
说起向阳的这家房屋担保贷款公司,还得从几年前说起。三年前向阳在市房产局当副局长的司机时,就听副局长跟朋友聊起过开贷款公司能挣钱的路子,副局长跟朋友聊时向阳也在边上听,看似听着无心,但向阳却记在了心上,闲着的时候就跟局里的科长主任聊起了这事,咨询的结果就是这门生意看似不错,却是高门槛,注册资金不少,审批也很严格,更重要的就是社会方方面面关系必须很硬,公司有点事儿,比如欠钱到期不还,借钱人躲起来等等。没有人帮忙,你这买卖还不几天就黄了?不然,就眼下这些有钱人,那个随便拿出点钱来不就开个房屋抵押贷款公司?还用得着何向阳这个即没钱又没后台的毛头小子?
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副局长听向阳念叨过几次,他特地瞧了瞧这个跟了自己两年的小司机,摇了摇头,有志气值得肯定,但还要有实力,这是最重要的。
可向阳看好这个生意,想从事这门生意的念头格外强,并没在意这位前辈的给他泼的这盆冷水。
在看到小司机一门心思用在这上面后,副局长决定帮他一把,开始当成了事儿来对待。
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个月后终于有了个机会。这天副局长来了个做房地产开发的朋友,没事来到他办公室聊天,顺便晚上去吃饭。提起这位老板可是有名的人物,他从包工头做起,现在已经是本市排行前三的房地产开发商,老百姓可能不知道市长的名字,但只要提起他的大号“生子”,在本市没有人不知道,可见他的名声有多大。
在闲聊中副局长就问起这位大名叫杨百川大号叫生子的老板,对房产抵押贷款有没有兴趣?副局长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对向阳格外看重,也知道向阳想做点儿事的愿望,况且,但凡有点志向的人是不会甘愿当一辈子临时工。因此,借此机会就顺便提了一句。
副局长没有作特别强调,原本就当有一档无一档的事,成了皆大欢喜,不成就当闲聊,过后就忘,因为这是求人家,同不同意还需对方斟酌后再定。
而久在官商中周旋的生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问话的目的,看似不经意,其实却是从心里发出的声音。生子明白,副局长是自己的大哥,这些年没少照顾自己,大哥不会无缘无故冒出这个问题,他肯定是当成个事来问。因此特别问了句是谁想做这个?他是这样想的:他这个年龄上的小弟,只要能帮上忙的又有什么不可以?就当还个人情就是了。况且能帮不帮也不是他的性格。副局长于是就这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下,末了“顺便”说了一句:“这个人是我的司机。”
生子马上明白了,立马答应全力支持,他承诺:大哥要什么他生子给什么,出人出钱都没问题,有方方面面需要帮忙有什么事他生子在所不辞。生子知道,大哥是官员有些话有些场面不好露头,他这个生意人出头说话方便,也没什么影响。
副局长最后说能帮忙好,但要掌握个度,生意能不能做成还要靠他自己。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就这样,向阳跟生子老板认识了,并在他的支持下把这家房屋抵押贷款公司开了起来,生子的支持主要在社会方方面面关系的平衡和处理一些大的纠纷上,另外就是在注册资金上支持了一下。这些都是向阳这个年龄段的人所不具备的先天短处。
公司开起来以后,向阳就辞了司机这活计,专职做自己的公司。经过三年的努力,外加向阳的幸运,公司越来越好。
向阳坐在办公室想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妹妹到公司里来帮忙,一来看住她;二来在她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之前也算是个“糊口”活计。想到这向阳就抓起电话,他要让向红上他这来,她现在肯定还跟那小子在一起,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呆这么长时间,天这么热,穿的又这么少,别“热”情过了头,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他想起这小子就生气。
向红跟哥哥向阳生气,拒绝了向阳的要求。向阳一计不成又使了第二计,他要请向红吃饭。向阳知道,他这个妹妹对吃的东西很感兴趣,属于嘴特馋的那种,小时候见着好吃的一般挪不动腿,拉都拉不动。父母给他俩做点好吃的一般他这个哥哥都会仅着妹妹向红吃,直到她吃不动了他才吃。因此,向阳见向红不理他这才决定用屡试不爽的招数来对付向红。
果然这计生效,向红不一会儿就来了。
向红进了门就拿纸巾擦汗,又喝了一大杯的凉水。见向红风风火火地赶来,向阳心里立马就高兴,第一步目的完全达到。他让向红先坐下,又把空调开大些,又从冰箱里重新拿出一瓶水。他要让妹妹先稳定一下,然后他要做她的思想工作,他要开导妹妹。
经过一番开导,其实也就几句话的口舌,向红答应来哥哥向阳这儿帮忙。向红的想法就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上哥哥这来既不受气也不受约束还能挣线,哥哥不会亏待自己,他就是不给自己想要的钱数也要硬赖让他给,况且他不敢不给!这一切说明哥哥这里是再好不过的暂时栖身之地。
见妹妹同意了,向阳这才问向红想吃什么,然后领着她去饭店解馋。
向红选的饭店离向阳的公司就两站地,平时步行也就十分钟左右,但眼下的气温有零上三十四五度,大晌午的太阳又太毒,因此,向阳要打车,向红不同意,她要走着去。向阳奇怪地用小眼睛瞧妹妹,这眼神分明在说你没病吧?你也不看看多热的天!向红回了一眼向阳,分明在教导向阳,紧接着就来了一句:“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一路上都是大树,走在树荫下肯定晒不着,热点怕什么,出出汗还能排毒。”
向阳跟着向红不紧不慢向饭店走着,尽管走在树荫下,但不出两分钟额头开始出汗,只好解开白衬衫上的领带,松开衣领,再看向红,原本穿的就少,全身就一件无袖连衣裙而且短的不能再短,才刚刚盖住大腿根,难怪她抗热?向阳心想:得瑟吧,让男人瞧够了就高兴了。
城管人员在清理路边的卖水果和卖小商品的小商小贩,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商贩们的物品已经大多数被装上了城管的车,其他商贩们只是远远地围着,只有一对四十多岁的男女,男的在跟城管拉扯,女的坐在地上大声哭喊,看着可怜。
城管人多,尽管商贩男女一劲地阻拦,也没耽误将他们的物品装上车。
看见向红一门心思地在看热闹,向阳不乐意了:“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但凡有点儿营生的,谁会出来挨太阳这么晒。多可怜,一点没同情心。”
向阳说:“天下就你有同情心,你去吧,同情同情人家。”
向红真走过去了!
向阳紧忙拉向红:“干什么你?还真去呀?!”
向红说:“你没见那位阿姨在地上?”说着向红就来到了中年妇女的身边,弯下腰来要扶她。
中年妇女不知是见有人来扶感觉有了支撑,还是突然间要爆发,刚刚从地上站起来就猛地扑向正要转身上车的一位年轻的城管队员,拉着他不让走,拉扯中年轻城管的半截袖制服被扯坏,年轻人急了推了中年妇女一下,而被推的中年妇女不知为什么,仿佛根本没有防范意识,“呼”地一下,就实实在在地墩在了地上,随即后脑硬磕在了水泥铺成的路面上。
顿时,妇女一声不吭,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