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潇潇不可追
荞荞安
2024-10-09 22:08
半夜，罗旗杆冒着风雪来到罗庄外公家门前，敲门，颤抖着用嘶哑的声音叫道：“舅爹（外祖父），开门！我是小旗杆，妈妈在这边吗？”
院子里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妈没来！她死不了！赶快回去吧！”
“大舅妈，你开门让我进去，我饿……我衣服都湿了……冷……”
“到你奶奶家去吃饭！你是她家的孙子！跑这里来干吗？闹得人半夜三更的睡不好觉！快走吧！我回屋睡觉了。”
“我去过……奶奶家了，叔叔不让我……呆在他家。他还说……说我不是我大大的……儿子，是野种。”
“你大大不知道得的什么病死了，谁知道那病过（传染）不过人？”
“哪里会过人？我和妈妈都没有得病。我大大已经死了两年，不会过给你们的。大舅妈，你开门让我进去，我就在锅门口暖和暖和。大舅妈，大舅妈……”
听着里面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消失，罗旗杆绝望地坐在地上哭起来：“妈妈，你在哪里？你怎么……怎么也不要我了？我……我再也不逃学了……妈妈，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我快要冻死了……”
不一会，罗旗杆迷迷糊糊睡着了。
……
罗旗杆双手抱住胸前，在雪地上拼命奔跑，到了家里，投入罗小花的怀中。罗小花解开自己的衣扣，把*头塞进他的口中。他幸福地*吸着罗小花的*汁，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另一只*房。
突然，惠大愣子冲进来，一把拉开罗旗杆，自己趴在罗小花的胸口上，拼命地*吸起来。
罗旗杆跌倒在地上，想爬起来，但怎么也爬不起来；他想叫妈妈，但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
罗旗杆被一阵寒风吹醒，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他心中警觉，如果不是寒风吹醒，自己可能会梦中被冻死。他站起身，颤抖着走到墙边，伸手够到围墙顶子上，发现上面全是冰冻，自己的手脚已经冻麻了，根本无法爬上围墙。他走到一座草堆前，扯草堆里的草，想弄个洞钻进去，可是用尽全身力气也未能扯下一把草。他想坐下去歇一歇，可是两条腿僵硬，无法蹲下去。他忽然觉得自己连眼皮子都很重，想闭上眼睛，让身体倒下去。
又一阵寒风吹来，罗旗杆清醒了一些。他要坚持住，要是倒下去，可能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他发现自己衣服都湿透了，几乎全身麻木。外边太冷了，他必须找到没有围墙的人家，到锅门口去暖和暖和。他咬紧牙关，挪动着僵硬的双腿艰难向前……
就在罗旗杆的意志快要崩溃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一间草屋。他走到破门前，伸手推门，门没有被推开，自己的身体却倒了下去。
这是一间被遗弃的破屋，买老鼠药的丑少年朱海龙这天晚上经过这里，便在里边过夜。他因为寒冷，一直没有睡着，听到门外的声音便开门看个究竟。
朱海龙把罗旗杆拖进屋里，脱到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把他放进自己的被窝里，然后，到外面找到一个草堆，扯了一抱子草抱进破屋，分出少许，点燃，把罗旗杆的湿衣服放在上面烤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