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汪清醉了。
你可知道醉了是什么感觉?
如果你是一个历经人间冷暖的人,你会觉得醉了是一种解脱。
那时候你的千思万绪涌上心头,回忆就像是线条,歪歪扭扭,在你的大脑里盘旋。
一阵一阵的悲苦,一阵一阵的眼泪,你想哭,你想倾诉,你想告诉所有人一直存在你心中的苦涩。
整个世界都成了线条,飘飘然了。
现在除了孟晓柯,其他人都醉了。
李枫躺在沙滩上,喝了一口酒,吼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哈哈,人生苦短,倒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俞悦抱着李枫的腰,“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
海面上只有风在吹着,只有海浪翻卷着,只有他们的声音遥遥而去。
后面的城市,灯火辉煌,但是安静极了。
似乎整个世界都是他们的,他们肆无忌惮地醉在沙滩上。
孟晓柯用手轻轻抚着汪清头发,汪清醉眼朦胧,一个劲儿地从嘴里灌酒。
孟晓柯看着他,竟然忍不住哭了起来,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汪清额头,汪清渐渐地在她怀里睡去了。
至始至终他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喝酒,孟晓柯心都碎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一个人如果有千万愁丝纷乱缠绕,他唯有买醉,聊以发泄。
夜色依然是黑的,黑的投射到了人的心里,其他人陆续睡去了。
李枫和俞悦俩个人相拥着,嘴角含着笑意。
楚随良自己斜躺在沙滩上,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嘴里念念有词——“李月,李月。”
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他们的故事让他们有足够的理由睡在风里,让月光照进他们的心房,聊以慰藉。
第二天汪清是第一个醒来的。醒来时见孟晓柯将手搭在自己的胸上,自己身上盖着孟晓柯的披风。
汪清打量着这个睡梦中的女孩,微红的脸蛋儿,长长的睫毛,汪清吻了一下孟晓柯的嘴唇,现在他愿意为她奉献自己的一切,甚至是生命。
汪清将披风都盖在孟晓柯的身上,自己站了起来,头痛的很。
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了,汪清用力摇摇微痛的头。
海风吹着他的脸颊,汪清全身轻松。
回过头,见李枫和俞悦二人紧紧地相拥着,大概昨天夜里有些冷。
汪清走到海边,海面反射着阳光煞是刺眼。
汪清用一只手遮住光线,海面上波浪起伏,远处海天相接,一片蔚蓝。
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情景,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汪清禁不住开始活动身体,连翻几个跟头,最后跌在海滩上,舒服地让阳光洒在自己的身体上。
抬起头见楚随良在不远处坐着,还在细品着酒,眼神在大海上拂动着,充满了思绪,汪清站起身走了过去。
楚随良见汪清走过来,微笑了一下,说道:“醒来了,怎么样,有没有感到难受?昨天可是喝了很多啊!”
汪清坐在他身边,笑了笑,说道:“有些头痛,你呢?大清早还在喝。”
楚随良道:“习惯了,从小到大在一个人忍受痛苦时,酒是最能给我安慰的。”
汪清看着他,神色凄然,眼神迷茫,说道:“说实话你倒是让我有些好奇。”
楚随良笑着疑道:“好奇?”
汪清看着他言道:“对,猜不透,尤其是你那眼神,让我每次看到总觉得茫然。”
楚随良摇摇头笑了笑,看向蔚蓝的大海,说道:“这个世界有多少人能猜的透呢?人是最复杂的一种动物,包括肉体也包括内心。”
汪清点点头,也看向大海,眼睛被阳光刺的眯了起来,说道:“不错,但是你更加特别。”
楚随良看着汪清,停滞了一下,说道:“你还不是一样?”
汪清淡淡笑了一下,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楚随良苦笑了一下,说道:“你我说实话是有可能成为知己的。”
汪清道:“现在成为知己也不算晚。”
楚随良点点头,说道:“不错,那么以后就算知己了。”
汪清笑了一下,说道:“恩,知己。”
楚随良递给汪清酒,汪清痛快地接过来喝了一大口。
楚随良接过酒,自己又喝了一下,二人相视一眼,对着大海哈哈大笑了起来。
汪清见楚随良的胸前也戴着一枚玉佩,汪清笑道:“你怎么也有一枚这样的玉佩?是从小到大戴着的吗?”
楚随良说道:“哦,这玉佩啊,我是看到俞悦有一块,我跟着也就做了一块,觉得样式不错。”
汪清转过头,望向大海,不说话了。
楚随良喝了一口酒,看着海面,笑道:“好的很,这么好的时候应该洗澡啊!”
说着站起身,将衣服脱的只留下了一条大裤衩,然后走到了海里,海水到了他的腰间,吼道:“我来了,大海。”
汪清看着楚随良,笑着摇摇头。
只见楚随良回头又对汪清喊道:“一块儿过来吧!”
汪清摆摆手,喊道:“你去玩吧,别管我!”
楚随良一个翻身,如一条鲤鱼一般窜到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