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他只喜欢喝酒,一无所有,所以政府为了不让他流落到街头,帮他在这里找了一份看门的差事。
虽说爱喝些小酒,但是从来不耍酒疯,这对于一个酒鬼来说确实是一个优点。
此刻汪孟二人站在李大爷的屋里,张大爷脸喝的通红,躺在床上,床是用木头简易搭的,屋里很简陋,但是对于一个流浪汉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还是要有个家的,就算这个家是鸡窝,那也是自己的家,只有在这样的家里,我们才无拘无束。
可惜汪清没有家,到哪里都是匆匆过客。
张大爷的家里还有一件奢侈品,黑白电视机,的确,这对于一个流浪汉来说是奢侈品了。
汪孟二人不忍心打搅他的睡眠,但是,也只能打搅了,人岂非要做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张大爷听到汪清叫他,却没有立刻起身,又翻了一个身继续睡,汪清只好把他摇醒。
张大爷的性格十足的好,就算是向他脸上吐口痰,他也一笑而过,尊严对于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来说就是一口痰而已。
不过大家从来没有人向他吐过痰,因为他是一个好人,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这样的好人大家最多是取乐与他,倒也不和他为难,因为大家根本不把他当人看。
好人一生平安,他是个好人,一生也平安,没有过什么大病,在这里这句真理显得格外地讽刺。
张大爷终于醒了,惺忪的双眼看着汪孟二人,嗫嚅道:“干。。。干嘛?”
汪清答道:“打搅一下,我们来取一下钥匙。”
张大爷瞪大眼睛看了俩人一眼,孟晓柯看着那干瘦的脸颊,禁不住往后躲了躲。
张大爷的眼神随后又眯成了一条线,告诉汪清:“钥匙就在电视机后面,你。。。你。。。自己去拿吧!”
汪清走到电视机旁,后面有一个盒子,汪清打开,里面飞起了灰尘,他皱眉将眼前的灰尘煽去。
盒子里有一串钥匙,和一块碧绿色的配饰,汪清很好奇,将配饰的灰尘擦去,发现是一块玉,雕着只鹰,汪清皱眉问道:“张大爷您这块儿玉哪里来的?”
张大爷看到突然起身将孟晓柯撞了一个踉跄,一股难闻的酸味扑到孟晓柯脸上,她不禁捂住了鼻子。
张大爷疾奔到汪清身边将玉夺了下来,汪清一怔,看了看张大爷的眼神,惶恐之极。
只见张大爷将钥匙塞到汪清手里,吼道:“给我出去,都给我出去。”
汪孟二人被推了出去,面面相觑,听得门“嘭”的一声关了上去。
此刻汪李二人在回去的路上,昏黄的灯光将夜色渲染的格外有情调。
汪清看看孟晓柯笑道:“有时真的觉得你还不错。可惜是有时。”
孟晓柯娇怒道:“那要你管,我本来就不错。”
汪清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干嘛生气啊?”
孟晓柯道:“我可没有和你生气,我也懒得和你这种人生气。”
汪清笑道:“为什么?”
孟晓柯道:“这哪里有为什么,你这人可真怪。”
汪清道:“什么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只是有时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岂非很有趣。”
孟晓柯撇了他一眼,道:“无聊。”
汪清摇摇头,道:“可是你还没谢谢我救你哪?”
孟晓柯一时局促,道:“好吧,一汪臭水,今天还真是谢谢你。”
汪清苦笑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又没让你以身相许,只是态度好一点不可以吗?”
孟晓柯听他道以身相许,脸一红,说道:“那。。。那。。。怎么样才算态度好啊?”
“比刚刚好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我就满足了。”
孟晓柯抬起头,恰好与汪清四目相对,俩人一镇,停在了原地。
汪清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有点恍惚,只见她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不禁眼球下瞭,注意到那水灵灵的红唇微微颤动。
孟晓柯头脑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无形地定在那里,挪动不了半步。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清哥,是你吗?”
孟晓柯向后退了几步低着头,汪清见她绯红的脸笑了笑。
汪清看到远处李枫跑了过来,摆摆手。
此刻,李枫来到了汪清身边,问道:“刚刚你说担心孟晓柯自己跑过来了,遇到什么事啊?这么久,我有点担心你,也就跑了过来。”
汪清将事情大致说了一下,李枫皱眉道:“还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汪清点点头,突然问道:“学校旁边那教堂你知道晚上有人住吗?”
李枫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孟晓柯将发丝抚到耳后,看向汪清,说道:“有,那里有个叫童静娴的女士,我信教,常常去那里。平时那个教堂很少有人去,都是靠童静娴打理,也算是在那里安家的。”
汪清听得孟晓柯讲话,眼睛看孟晓柯时,孟晓柯又低下了头。
汪清言道:“哦,这么说来我们倒是有必要去那里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