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探秘

回去的路虽然是下山，但御辰拖着这些个树枝速度当然大不如前。
“要我帮忙吗？”叶立婷的情绪在来回多次的摆荡后，逐渐恢复了正常。
御辰回头看了看她，说：“算了吧，我不想捱到明天早上。”
——这小子，说话非要这么损吗？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以为我真的想帮忙？
叶立婷在心里冷哼，但看着御辰越来越吃力的动作渐渐有些担心。“我看你快拖不动了，还是停下休息一会吧。”
“我可不想变成耻辱。”御辰不只说话损，而且倔强得让人无法理解。
叶立婷只好跟着，心道：看你能熬多久，这么大一捆，先不说体积，就光是重量都至少是你身体的两倍。
渐渐的，御辰开始喘气，舌头吐出老长。
“就为了不成为耻辱，你想把命都搭进去吗？”叶立婷再也忍不住了，训斥道。
“我宁死，也不耻辱的活。”
“那等你死了以后，别人会怎么说你知道吗？他们会说，居然有只傻狐狸为了搬运一堆果子把自己给累死了。再然后不会有人知道你存在过，除了你的母亲凝彩。她会整天以泪洗面，最后孤独终老。”叶立婷顿了顿，“我猜你是希望这样？”
——停下——松开——倒地——喘——使劲喘御辰完这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后，回过头认真的看向叶立婷。
“盯着我干嘛？”适应了一阵子，叶立婷已经能够用尾巴轻松的抓起树枝了。她本来正在欣赏着用尾巴抓着树枝挥舞的乐趣，心里暗想着难怪越高等的狐狸尾巴越多，原来这些具备智慧的狐狸尾巴可以这么灵巧，都要超过灵长类了。
“我能跟你交配吗？”御辰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什，什么？交配？”叶立婷结巴的问。见御辰认真的点头，叶立婷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自己太笨了，完全跟不上他的点。为了搞清楚御辰的思想为什么从十万八千里之外跳到了这里，她只能慢慢的，一条一条的问，好帮自己理清思路。
“你为什么想要跟我‘交配’？”叶立婷很艰难的说出最后两个字。
“你一句话就改变了我的决定。”
“我的话改变了你的决定，跟你要……，有什么关系呢？”叶立婷觉得中间还有缺页。
“我要向你学。”
“然后……”叶立婷看着他，引导着。
“想要你。”
“要我干什么？”
“在我身边。”
“……我大致明白了，但是我跟你做朋友以后也能在你身边的，并不一定需要……”叶立婷比划着说。
“朋友会离开。”
“那跟你……之后，我一样可以离开啊！”这是个很奇怪的逻辑。
“你不能。”
“为什么？”叶立婷仍然不是很明白。
“你会生下孩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因为孩子的关系，所以会一直呆在你身边？”
御辰点头。
——这家伙也太单纯了吧，并非每个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会不离不弃，我不是被抛弃了吗？
“但我们才认识，而且我又不喜欢你，所以那是不可能的。”打击或许能让他稍稍清醒。
“如果喜欢我就可以吗？”御辰问。
“可能性会大一点点。”叶立婷回答。“你休息好了吧，要是再不走一会儿就得淋雨了。”
叶立婷的话提醒了御辰，他重新卷起树枝往山下的住处拖去。行走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不只是因为太累，似乎还有心事。
“月亮不见了，看样子再过一会就会下雨，我们还有多远哪？”叶立婷抬头望天，问御辰。
“不用担心。”御辰放下树枝，两条尾巴有节奏的抖动着，就像两棵跳跃的紫色火苗。身体忽儿直立忽儿蜷曲，像在进行某中祭祀的舞蹈。
“你干什么？”怎么这么狂乱，不是有什么病吧？
御辰也不回答，只顾跳着。终于，狂乱的舞蹈停止了，御辰保持着一个姿势静止不动，一条尾巴插进了土里。
“咦——？”叶立婷的声音随后停止，她目瞪口呆的望着从插进土里的尾巴旁边冒出的一株小苗。虽然是在晚上，而且月光已被云挡了个严严实实，但凭着夜视的能力叶立婷还是看清了。她可以确定那是一株植物，并且正在快速的生长。
等御辰的尾巴从土里抽出来的时候，小苗已经长出了两片大大的叶子，比叶立婷的身形还要大。御辰咬下像藤蔓一样的枝干跳到叶立婷身边，将枝干缠绕在她身上，整片叶子就像一把伞把她全身挡了起来。
“谢谢。”叶立婷有点受宠若惊。
“你高兴吗？”御辰问。
“挺高兴的。”叶立婷只能这么回答。
“能和我交配吗？”御辰又问。
“不行。我还没喜欢上你。”叶立婷再次拒绝。
“我会努力的。”看样子御辰不打算放弃。
尽管叶立婷现在是一只狐狸，但她并不打算一辈子都当狐狸。御辰所说的，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份不成熟的执着。
“你不用这样的。”叶立婷叹道。
御辰也不接话，把另一片叶子裹在身上便又继续赶路。
“你刚才是怎样让两片叶子长出来的？”叶立婷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用尾巴。”御辰回答。
“刚在你在树上的时候也是这样做的吗？”叶立婷非常好奇。
“中午种的。”
“种的？你是说，你的尾巴可以种出各种奇特的植物？”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其实不能说。”
“你之前提到的不能说的就是这个？”叶立婷问。
“你不一样了。”
“我明白。其实并不是我有什么变化，只是你对我的看法不一样了，对吗？”叶立婷已经渐渐找到他的点了。
“对。”
“既然如此，你能告诉我你的尾巴是怎么种出植物的吗？”叶立婷追问。
“炼的。”
“炼就行吗？”不是吧，有这么神奇？
“你也可以。”御辰的回答让叶立婷有些兴奋。
“真的吗，我也可以？那要怎么炼，你快告诉我。”叶立婷连忙问，并急切的望着御辰，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你不知道吗？”御辰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没有人告诉过我啊？”叶立婷一脸无辜。
“这是秘密。”御辰神秘兮兮的说。
“那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叶立婷感觉自己被御辰耍了。
“我们不一样。”御辰的话仍旧让叶立婷莫名其妙。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是说我也能炼吗？”叶立婷微怒。
“我是木性。”御辰见叶立婷不高兴了，急忙解释。
“木性？难道是按金木水火土来分的？”
“嗯。”见叶立婷的怒气瞬间消散，御辰松了口气连忙点头。
“你母亲肯定懂这个吧？”叶立婷问。
“可以问她。”御辰回答得有些讨好，叶立婷能感觉到。但是跟御辰在一起，这是叶立婷无法想像的。
在离山脚还有一段路程时，天空开始淅沥沥的下起小雨。这里的季节应该是末秋，雨势并不大，但下得又细又密。雨点落在头顶的叶片上发出滴滴哒哒的声音。叶立婷的脑海里闪过著名词人苏轼的一首《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同……”。看到周围丛林密布，所有的绿都在雨滴的梳洗过后变得清静闪耀，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一种狂放洒脱之感，像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般。但吟到后来又品出一丝丝萧瑟与孤寂，想起远在天边的父母，又想起不知何处的启明，还有薛爷爷，一切恍如隔世。
“快到了。”御辰的话打断了叶立婷的思念，顺着林木的缝隙，叶立婷看到了一个守在洞口的身影。那是凝彩在等着御辰归去，瞬间让叶立婷想起了养育自己十八年的母亲陈楠，想到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失落感便爬上了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你们总算回来了，怎么耽搁这么久？还好吧，累着了吗？”母亲大概都是一样的，同样担心，同样唠叨。“这叶子是……？”走近后，凝彩瞥见了他们身上的叶子，吃惊的问。
“是御辰用尾巴种出来的。”叶立婷替御辰回答了。
“你怎么……？”
“彩姨，你别怪御辰，他是为了挡雨才这么做的。御辰也跟我说了这是秘密，我猜他的意思是不能随便对人说，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要怎么才能从尾巴里炼出这种能力。”叶立婷打断凝彩的话，她担心御辰因为暴露了自己的秘密被责怪，便急忙解释。
“你不知道？”
“我应该知道吗？”为什么凝彩也跟御辰一样吃惊呢？
“每只狐狸所属的五行不同，金木水火土，一般一只狐狸身上有两种属性。一条尾巴一种，因为属性不同，能炼出的东西也不同。这一般都是个人的秘密，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凝彩解释。“御辰既然愿意告诉你，肯定是已经把你当朋友了。”
叶立婷不敢告诉她，其实御辰已经跟自己提过“交配”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