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密探

“你的尾巴怎么是三条——半？”那只有一半的尾巴跟其他一样一样在空中挥舞，外形相同，型号却小一半。就像装上了别人的尾巴，看起来非常怪异。
“这个问题正是我想问的。”启明面色不善的看着叶立婷，额头上似乎有青筋隐现，“你在给我的血里放什么了？”
“血里什么也没放啊！”我还能在血里下毒吗，真是的。“难道你怀疑我在血里放了东西让你尾巴变成这样的？”
“我也并非怀疑你，只是想找出答案而已。”启明收回目光道。
“你刚才明明是在怀疑我。”叶立婷指责道。
启明刚想再说什么，却突然眉头一皱对叶立婷道：“我会把你的精神关进我的空间里，别急着挣脱，也不要问我原因，等事情结束之后再说。”
“原来躲在这里，挺不错的嘛。”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窗口，在屋内拉出一条长影。叶立婷还来不及扭头去看，自己已经来到了曾经遇见死神的那间教室。
叶立婷四处张望，心想：“这次应该不会再有死神出现了吧？”抓起桌上的三角尺，踱向门边，“这次外面会是什么样呢？启明让我不要急着挣脱这个空间，还是先看看门外的情况再说。”
打开门，外面跟小学时的走廊一样，栏杆上的花台里除了种植的植物外，还长着厚厚的苔藓。走廊外一侧的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像给墙面涂上了一层绿色的油漆。叶立婷一间间教室的看，发现这些都跟记忆中的小学一模一样。
“楼下不知道是不是也一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叶立婷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不料那里却是一堵白色的墙，根本找不到下楼的出口。“居然只有这么大一点，我还以为是无限空间呢！”说完，有些失望的用三角尺的一角在墙划了两下。“还是再回教室看看，有什么可用来打发时间的吧。”
——啪嗒“怎么会有滴水声？”叶立婷回转身。刚刚还完好的墙壁，如同遇火的蜡烛般融化起来。与此同时，启明的声音响起：“不是让你别忙着离开吗？好了，暂时不说那些。清醒以后你就站在旁边不要动，也不要说话，一切我自会应付。”
话刚说完，白光已然亮起，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景象已经回到了客厅。启明保持着双尾狐的状态，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人。跷着二郎腿，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前一次我已经说得很清楚，结果你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过不了多久厄由木大人就会来询巡察，如果还是不见起色你就别想解开封印，继续回去吃你的牢饭吧。”
男人一番训斥恐吓却没有收到什么效果，只听启明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回去吃牢饭也是没办法的，但送我回去前他也得解开我尾巴的封印。而且牢饭并不是要吃一辈子，十多年对我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可你就不一样了，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的十字狐一辈子也就是个传令兵的命。别拿着根鸡毛当令箭，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这家伙的嘴可够毒的。”看着那个男人涨得通红的脸，叶立婷知道启明说的话刺到了他的痛处。
“十字狐又如何，总比你这个野狐的私生子强吧。不过就算是私生子，犯事的时候你老爹也该帮你一把？就那点小事，凭你老爹的能耐还用得着坐牢吗？”男人冷笑着反唇相讥。
见启明双目低垂，额上暴出青筋，叶立婷还以为他会跳起来把对面那个男的狠揍一顿，没想到也就只是这样而已。他淡淡的说：“你凭什么肯定厄由木大人让我到这里来当密探就不是我家老头子示意的呢，你又凭什么肯定我回去以后就还得吃牢饭呢？还有，你又凭什么知道我不会到厄由木大人面前去说你的坏话呢？”看到男人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化，启明才满意的收了口。
“厄由木大人说过……”男人的强辩被打断。
“厄由木大人会对你一个传令狐说真话吗？”启明终于将男人最后一道防线击溃，露出满意的微笑。
“该传的信息我已经传到了，你好自为之。”男人带着满心的创伤和满脸的沮丧瞬间消失了踪影。
“呼——。”叶立婷长舒一口气，问：“刚才那个男的是什么人？十字狐又是什么？”
“这些事与你无关。”明显不想说。
“听说你的尾巴被封印了，可现在多了一条半，你说如果我再碰上那个家伙该不该告诉他呢？”叶立婷阴阴的笑道。
启明皱了皱眉，又咬了咬牙，开口道：“那你多给我一滴血。”
“这小子，完全是无赖嘛居然开这种条件。”叶立婷暗想，遂点头道：“先从十字狐开始讲起。”
“十字狐，就是字面的意思。有四条尾巴，属于无名小卒，跑腿那一类。”解释的时候还不忘贬低别人。
“那你又有几条尾巴呢？”叶立婷问。
“我是雀尾狐，有六条尾巴。”
“明白了。有四条被封印了起来，为了解开封印才让我给你血。可我的血为什么能解开你的封印呢？”
“嗯——”启明歪头一想道：“我也怀疑过，不过具体原因不清楚。我也咬过其他人，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那碰到我你的运气不是很好？”叶立婷道。
启明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无奈的说：“算是吧。”
“在你们狐狸的大家庭里最多的有几条尾巴呢，可不要告诉我是九条啊！”叶立婷打趣。
“没错。”启明淡淡回答：“那是狐王专有的。”
“既然有四，有六，又有九，那除此以外的其他都叫些什么名字？”叶立婷问。
“你干嘛非要知道这些？”启明又开始不耐烦。
“反正无聊闲磕牙嘛，你就当是顺便帮我普及一下狐狸家族的基本常识，万一以后有机会又碰上你们狐狸家族的人来办事我也不会连基本情况都搞不清楚啦。”也顺便满足一下叶立婷早已被勾起的好奇心。
“双尾狐以下为野狐，往上依次是枫尾狐、十字狐、梅花狐、雀尾狐、扇尾狐、凤尾狐、狐王。”。
“咦——，还挺形象的嘛。”顿了顿，叶立婷小心翼翼地道：“我想再问一个问题，狐狸也有私生子这么一说吗？”
启明本来还算缓和的神色顿时晴转阴，他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双手抱胸腾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走进了客房，然后“嘭”的关上了房门。
“这是在发脾气吗？”叶立婷扁扁嘴对着门道：“切，刚才那个家伙说你的时候也没见你他这样，干嘛对我发这么大火。还甩门，什么臭脾气！”就算是私生子又怎么样，那又不是你的错，就像我是弃婴不是我的错一样，叶立婷暗想。
“吃饭了。”她将冷掉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敲了敲客房的门喊。叶立婷屏住气凝视细听，却听不到客房里有一丝动静。“看样子还在生气。”她泄气的想。刚转身，突然感觉背后一阵风。回过头一看，启明已经出来了。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没有嘲笑你或者任何不好的意思，只是对你们那个世界的事情比较好奇。”其实私生子的事也没那么严重，只是你的反应太大了。
“你好奇的事还真多。”启明冷笑。
“你不要发出这种笑声嘛，听得我心里直发毛。不然这样好了，我再给你一滴血……”
“想都别想。”启明不冷不热的打断她。
“我知道你对‘私生子’三个字非常敏感，就像我以前对‘弃婴’或者‘养女’很敏感一样。”
见里启明不搭话，叶立婷继续说：“我现在的父母其实并不是我的亲身父母，我是他们领养的。虽然表面上跟他们感情融洽，其实从我知道的那天开始心里便有了一个疙瘩，我变得对很多事都比较敏感。可我自己却并没有发觉，还一再的骗自己说我并不介意。”
叹了口气，叶立婷又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虽然被王阿姨胁迫，被你咬都不是令人愉快的经历，但从这件事里我发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当初王阿姨胁迫我的时候，妈妈在旁边看着。我知道她是个很讲原则的人，对于工作上的事从来都严守保密原则，没有违反过。当王阿姨用我威胁她，要她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挣扎。按照正常情况，如果我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绝不会为了我开门，而我也能够理解。但实际上我却并非亲生，她担心我变得敏感的神经走向偏激，担心我因此把自己的真心藏得更深，所以她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当我认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别人的看法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看。还有，长时间在日常生活中积累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不要因为一点外在因素的改变就去怀疑。”
“我要说的重点是，你太在乎‘私生子’这三个字了。如果这三个字不能成为你心里的阻碍，那无论别人怎么说，又怎么能伤害得了你呢？”
启明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扒饭。叶立婷很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可他的脸压得太低看不清。正犹豫要不要再说点什么，却听启明突然开口：“你说得有道理，我试试看吧。”
“既然是这样，那现在……”
“别想让我现在说出自己的身世，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还没等叶立婷说完，启明立刻阻止，随后又问：“你干嘛对别人的事这么感兴趣？”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叶立婷回答。
“为什么？”启明问得有些迟疑，“难道她喜欢我？”
“因为你总是神神秘秘的，让我很好奇。”听了叶立婷的回答，启明心道：“你觉得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刚好吃完饭，他把碗筷一扔头也不回的进房间去了。
“他是老爷吗？怎么就一点没有劳动的概念呢？”叶立婷气呼呼的收拾着桌子。
“……”一阵音乐响起，叶立婷赶紧掏出手机。
“学姐的电话？”叶立婷不禁疑惑，“她很少给我打电话的，会有什么事呢？”
“喂，立婷吗？”
“你好，学姐。有事？”
“有件事想让你配合一下，……”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