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扶乩

周围围观的人已经看的双目圆瞪汗流浃背：“啧啧，真是不一样不一样，你看那沙盘，一边火红一边结霜，真是国师请来的神明不同，下一回一定要国师替我算算流年。”
李克淳和艾尼恒也直着脖子目不转睛，皇帝老儿看得兴起，谁也不敢插嘴叫停，我侧目，艾尼恒虽然看不见我，但是显然很焦虑，嘴唇都有点发白了。
“一个字就不动了。”李克淳突然出声，假作震惊，声音低但是引起了围观群众的注意。
“莎，莎是什么？”人们开始讨论。
“薜莎青薠，难道是指郡主要嫁给一位才子？”
“田无立禾，路无莎薠，难道是有灾难？”
“或许是要嫁给一位太医？这莎也就是香附子，可是草药啊。”各种意见纷纭，就是没一个猜到点子上，早知道老子写“车”了，比“莎”字笔画还少一点。李克淳咳嗽一声：“难道是指西域莎车国？”
一语出，众人的目光果然转向了艾尼恒，亳州侯也看向艾尼恒，显然相比刚才的那些解释，这一种最为靠谱。
既然流言蜚语已经出了，我得意起来，低声道：“你赢不了。”
“那我也得先收拾了你。”妙风显然气急败坏了，双掌加力，我也紧忙运气抗衡，只觉得一阵真气鼓荡，沙盘发出不能继续坚持的咯咯声，短暂的等待之后，轰然一声裂成了无数片，沙子扬起一阵迷雾，人人捂着眼睛大叫：“哎呦。”
妙风真是执着，被喷了一脸沙子还是死死抓着我的手，我天生慧眼不会被沙子所迷，这会占尽了便宜不想恋战，况且要是真的和妙风打起来闹大了事儿，太清上人再来找我麻烦我还是应付不了：“给个面子，来日我帮你一次算扯平。”
妙风双目紧闭，手上丝毫不松：“岂能半途而废。”他大叫一声纯元之气源源不断的涌过来。
算你狠，你逼我出大招的。
我暗骂一句，忍着纯元之气带来的冲击凑近了贴着妙风的耳朵：“大哥，帮我一次，我供你一年仙界药草！”老子的大招有个响亮的名字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要走！”妙风顿了顿，大叫一声双掌用力，直接给我打飞出去，我虽然隐身，无奈沙雾缠身，轰然落地吸引了无数目光：“哎呀，仙人要走了。”
仙人要爬了还差不多。
“莫走，仙人还没给贫道明确指示。”妙风在后面虚张声势，我不走也不行，胸口疼的厉害，好歹是纯元之气，到底伤到了我。
我咬紧牙关爬起来朝外跑，沙子扬起来泄露我的行迹，心思一转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摇身一变化作一只黄色的猫，一边跑一边回头喵喵叫唤。
围观群众顿时群情激奋：“仙人显灵了，快追。”
于是皇城之内，御道之上，一猫在前，后面众人狂奔，我一路朝着东宫就去，进了东宫大门，直奔西院。
众人挤进西院大门的时候，我蹲在西院房顶上高声嚎叫：“喵~”
然后化作一阵烟雾散去。
这尼玛还不够清晰么？
亳州侯跪地，老泪纵横：“仙人显灵了。”
我捂着心口坐在云头上，心想：“你赶紧把你女儿嫁了吧。”刚想完，就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血咳嗽出来。
我只知道自己在蓬莱山顶晕过去落下云头，等我醒来天色很黑，我支撑着坐起来，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身边摆着茶壶茶碗。胸口还是火烧一样的疼，我强忍着伸手去拎茶壶，一个半死不活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师妹，我来。”
“师姐。”我还是受到了惊吓，捂着心口：“你在啊。”
“嗯，一直在。”流光师姐飘过来给我倒了一碗茶，我一边喝她一边气若游丝的说：“看你受苦我也很难受，好想替你受苦。”
“谢谢师姐，我没事。”我大为感动，流光师姐虽然存在感几乎为零，但是人还是很善良的。
“或者给你一个了断。”她自顾自的说，我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床，白镜的几个弟子，唯有流光和他最像。
天亮的时候白镜才来，冷着脸进门坐在我面前也不把脉也不问我好不好，直接掏了一面镜子对准我的脸：“魔物，你看你做的好事。”
显然，他把我犯错误这件事归结于我有一半魔性，我松了口气，至少今后我有了一个替罪羊。
“我也是无奈。”黑衣的我脸色同样惨白，其实主要受伤的应该是她，她苦苦修炼的那些魔道心法估计被妙风化去不少。
“执着是万苦之源，不可心存执念！”白镜看着我，我连忙点头，镜子里黑衣的我却犟嘴：“不执著何来成功。”
“魔君如何教导你修习魔道心法的？”白镜不去理会她，我想了想：“魔君说顺其自然不可一味执着。”
“要记住！”白镜再三强调，黑衣的我也无言以对，毕竟这话可是魔君说的。
伤无论如何是要养了，躺在床上和自己聊天：“喂。”
“干嘛？”
“为什么喜欢艾尼恒？”
“喜欢还要理由？”
“不需要？”
“嗯，喜欢了一切都是理由。”
好深奥也好盲目：“具体好在哪儿？”
“身材……”
“花痴。”不过她说的也对，艾尼恒的确有好身材，莎车人的皮肤本就是泛着金光的古铜色，眉目清晰深邃，额头高爽，身材高大，加上这厮总是敞怀露出布满汗水的胸肌，阳光之下带着亦正亦邪的笑容……我想着想着，吸溜一口口水，的确秀色可餐。
怨不得自己太花痴，是敌人太强大。
想到艾尼恒在院子里练剑的样子就想起李克淳。十二岁说是个男人还早得很，可是已经有了肌肉线条，皮肤更白皙，眉目更清秀，偶尔会装大人的样子带着发巾和纱冠，穿着太子礼服的样子就更帅气，练剑的时候再热也不肯敞开一点领口，总是严肃得近乎冷漠。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很清澈也很平静，被他看着，我自己都会平静下来。
我喜欢这种平静的感觉。
“你喜欢太子？”
“嗯？胡说。”
“别装了，怎么喜欢小屁孩。”声音很鄙夷，我有点惭愧。
“他将来会很英俊啊。”
“嘿嘿。”不知她在猫什么坏主意，我懒得再聊了，脑子一开始想李克淳就停不下来，不停的回想，然后开始幻想他长大以后的样子，无奈幻想能力太差，把白镜的身躯配上了李克淳的脸，有点太诡异。
可是，仙风道骨还真是令人心头狂跳。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了开始暗暗嫉妒别人，为何唯有貘是不睡觉不做梦的种族？我也好想体会一下什么叫白日梦什么叫绮梦。
“你想做绮梦？”门被大力推开，白镜一脸震惊，我也震惊：“我说出来了？”
白镜严肃的看了我几眼，然后摇头：“为师失职，忘了你也是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女孩子长大了留不住了啊，为师居然还没有教你世间人伦的的道理，来，趁你病着就先给你讲一讲。”他坦然的坐在我面前，丝毫不顾我已经尴尬的想要自杀以谢天下了。
“天地分阴阳，万物皆分阴阳，阴阳调和才能繁衍生息，就以人为例，女人的身体是如何我想我不必讲了，咱们来说说男人的身体……”白镜说着伸手摸腰带，我震惊将被子捂在胸口，师尊师尊，你这是要亲自展示么？我，我，我还没准备好！
他从腰带缝里抠出一卷纸，小心翼翼展开，上面是肉呼呼的一男一女拥抱在一起，正面都被都被巧妙的遮挡着。
“你看，这图么，具体的为师不便说的太细，将来你就明白这个是什么意思了，你仔细看这个位置，这个缝隙里，看没看到有一道线，这说明男的比女的多长了一个东西……”
白镜讲得口若悬河津津有味，我冷着脸盯着那画：“师尊，我看过这种图，我知道。”
“嗯？你知道？那你说说多长了什么？”白镜咄咄逼人，一副不信我知道的样子。
我窘迫，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我说不知道装无知少女多好。难道还要亲口说出那玩意的名称？你这不是难为人么？
“多一个发髻。”无奈我只能指着图上那男人头顶，幸亏那女的画的是披头散发，不然还真糊弄不过去。
“我就说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好好听着。”白镜得意洋洋的指着那一条若隐若现的线条：“这个部位来日你会看到，尺寸什么的因人而异，用处么估计将来你家相公会教给你，为师今日就是要让你知道，所谓阴阳调和……”
我麻木的听着，心里幻想自己一遍一遍用脑袋撞墙，一直撞到头破血流彻底昏死过去的样子，偶然一侧脸，发现流光和郭彬俩挤在门口，两眼放光的盯着我和白镜。
师尊，我已经认识到了，跟着你就学不出什么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