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大幕拉开

秦羽当真跟着齐裕钦和杨紫烨回了依兰院，芸娘见他们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松了一口气。七王爷和苏玉清则一脸好奇地围过来，连齐裕钦跟他们见礼都没工夫理，七王爷就拉着杨紫烨问：“小丫头，你记得我了吗？”
“奴婢见过王爷。”杨紫烨装出一幅好丫头的样子认认真真行礼。
“不好玩。”七王爷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幅非常失望的样子说，“还是中了毒以后的你好玩。”
杨紫烨翻了个白眼，这什么人啊。为了自己好玩，就希望她的毒解不了？
“杨姑娘的毒能解是件好事。”苏玉清忙说。
“听听人家多会说话。”杨紫烨看了看苏玉清，又给七王爷扔过去这么一句。
齐裕钦忙拉了她一把，有些警告地说：“紫烨，不可无礼。”
“是，公子！”杨紫烨潦草地行礼答应。但明眼人一看她就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七王爷不免笑得更加开心。这样的杨紫烨，碰上齐裕钦这样一本正经的人，还真是绝配。
“行了，我要先回去睡一觉。”齐裕钦实在困倦得厉害，不得不说。
“丫头，你不去陪着？”七王爷故意戏谑地问。
“好啊。”杨紫烨也不含糊，痛快地点头答应。一点儿也没有扭捏害羞的意思。回头看到秦羽一脸郁闷，就干脆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说，“师兄你也很累了，一起去吧。”
七王爷真的很想骂她这个小狐狸，他是故意歪曲意思，她就跟着他的思路，歪曲得更厉害。这远比像被踩了尾巴跳起来要他澄清的女人好玩多了。
齐裕钦不想看七王爷无聊地逗弄杨紫烨，大踏步先走了回去。杨紫烨也不想等着七王爷继续逗弄她，拉着秦羽大步走了进去。七王爷见他们都走了，无趣地叹了口气，招手叫芸娘：“芸娘，再拿一壶好酒来。”
芸娘见齐裕钦回来都没多看她一眼，心里正失落着，听到七王爷这么说，微微一笑说：“王爷可愿意让芸娘陪您一醉方休？”
“这感情好。”七王爷笑嘻嘻地说，回头看了一眼苏玉清，“苏庄主要不要一起？”
“恭敬不如从命。”苏玉清潇洒地一拱手，同二人一起走了进去。
他身材劲瘦，宽肩细腰，面容又英俊，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是那么潇洒，尽显江湖侠客的风流姿态，若是旁的女子看了，肯定忍不住小心脏噗噗乱跳。偏偏芸娘的眼睛只盯着齐裕钦，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七王爷和苏玉清都喝醉了，歪在桌前睡着了，芸娘不得不找人将他们抬走，各自安顿好。刚刚收拾完，就有人来报，说有重大消息要呈递给盟主。
芸娘苦笑，齐裕钦疲累不堪，七王爷和苏玉清都醉得不省人事，她只能先接下了。竟是真正的苦主们进京的消息。西北大营六万兵将的家人，加上去多其他军营家属，在左左盟的煽动之下，齐刷刷进京来告御状。他们自带干粮，那阵势，足足有二十万人。一下子将京城堵了个满满当当。
皇上和官员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一下子慌了，出动禁军行进控制，怎任何京城百姓似乎也格外配合告御状的人，纷纷庇护他们，包括好多禁军家属、亲人。他们都不愿真正伤害这些人，一时之间，竟然已经不可控制。
等齐裕钦和七王爷醒过来的时候，京城的民怨已经达到顶峰，万民书上了一封又一封，请求皇帝彻查，还西北大营一个公道。
皇帝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他又不好直接下令斩杀。不得不急召文武大臣入宫商议。想让他们赶紧拿出一个应对方案来。
国舅只一直说这一定有人在背后操控，不然这么多人进京，事先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众臣纷纷附和，皇帝气得只拍桌子。瞎子都看出来这背后肯定有人操控，而且不难猜出是七王爷，可知道这些有什么用，根本解决不了眼前的危机。若是不好好对这些人一个交代，恐怕各个军营中都会有兵变发生。
七王爷看着正在气定神闲地喝茶的齐裕钦，不解地问：“现在整个昊麟剑庄和左左盟都在保护苦主，目标非常明显，他们肯定一查就能查到，你把事情闹这么大，不怕不好收场吗？”
“不闹大，我们的皇帝永远觉不出痛来。只会越来越心狠手辣，你难道想在一个暴君统治下活着？”齐裕钦毫不在意地说着，“有时候，你逼他一把，他感觉到痛了，才能想起缩回他的爪子。你与其担心那些没用的，倒不如猜猜，皇上这次会推谁出来做替罪羊？”
“反正不会是刘谦那老贼。他舍不得。”七王爷兴致不高，懒懒地说。
“我也这么觉得。别是个直臣就好。”齐裕钦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
“直臣有什么不好，民怨说不定会更高。”七王爷也喝了一口茶，毫不在意地说。
“总觉得太可惜。”齐裕钦叹了口气，声音低低地说。
“用人不在乎他们是忠是奸，只在乎他们能为朝廷办多少事。结果比过程更重要。”七王爷仍旧毫不在意，“牺牲，在所难免。”
“这叫什么话。幸亏你不是皇帝，不然定然也是个昏君。”杨紫烨走进来刚好听到七王爷的话，立刻不客气地说。吓了齐裕钦和七王爷一跳。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七王爷努力忍着，才没当场发火。
齐裕钦也觉得七王爷的脸色实在有些难看了，忙说：“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杨紫烨微微愣了愣。齐裕钦这话是什么意思？打发一个丫头退下？说到底，她还只是他的一个丫头而已。那些依赖、生死与共，为她牺牲尊严，统统不过是被情势所逼吧？杨紫烨冷笑一声，恭恭敬敬地行礼：“奴婢告退。”
齐裕钦也微微愣了愣，杨紫烨这是生气了？可在七王爷生气和杨紫烨生气之间，齐裕钦还是选择先顾忌七王爷。不管怎么说，七王爷为官，他们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