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抹不去，晨熙

海亦跟随谨晨和李警官来到犯罪现场，由于是“闲人”所以只能在现场外候着。
“第二次现场搜证希望可以再搜出一些什么。”谨晨迫不及待地向现场走去。
“炸得啥也不剩了，还能找到什么呢。”李警官打了个哈欠，基本已经放弃的状态。
谨晨才不会被李警官表面的假象所迷惑，因为他深知李警官这人平时看着懒洋洋的，什么也不闻不问的，实则细节观察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据悉，死者当时所在的地方应该是这里。”顺着李警官指的方向，谨晨走到了一片废墟内。
“虽说炸得挺严重，但还可以依稀辨别出物品的样子。”
“你好乐观。”李警官没有任何语气地说。
谨晨观察了一会儿，说道：“这里应该是员工们的茶水间。”
“咋看出来的？”李警官盯着他眼中的一片黑色说。
“这里有很多椅子，几张桌子，还有两台咖啡机。地上打翻的咖啡杯以及洒落出来的咖啡……”谨晨还没说完李警官便开口打断了他。
“杯子里的咖啡检测过了，里面放了可可，而可可也没有问题，是正常的。”
谨晨没有理会李警官，他带起手套将咖啡杯拿起来，确实没什么异样。
正当谨晨准备将杯子放回原位的时候，他在离咖啡杯几公分处发现了几粒白色颗粒。
谨晨指着这些白色粉末问李警官，“这些你们化验了吗？”李警官赶忙走过来，看了看白色颗粒，摇摇头道：“这个我们没有发现。”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没发现，现在我把它们装起来去化验。”谨晨掏出袋子，准备将它们装起来却被李警官制止。
“我看这些只是普通的砂糖吧。”李警官捏起几粒，放在手心观察着。
“我们不能错过一丝可疑物质。”谨晨道。
“咖啡里加些砂糖，很多人都有这个爱好，有什么可疑的？”李警官喃喃道。
“你们是有多懒，化验个东西都拖拖拉拉推推嚷嚷的。”谨晨将白色颗粒装袋后，递给李警官。
李警官无奈地接过来，“没办法，只能听从于你了，谁让是我把你这小子招进来的呢。”
话一出口，李警官立刻意识到自己说得话欠妥，见谨晨脸色不太对，急忙改口道：“这段时间也多亏了你。”
“没事，我现在只想把这案子早点给破了。”谨晨抛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走出废墟。
李警官留在原地，他的的眼神有点哀凉，片刻后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亏欠了你的一生。”
化验结果在将近两个小时以后公布了结果，所谓的砂糖内实际上掺杂了有毒物质。
这一重大突破给了快要睡着的警察们一个有利的回击，所有人都重新鼓足精神开始从这儿入手查证。
李警官更也是乐了，他问谨晨这是怎么回事，谨晨解释说：“用牛奶冲调的可可，放久了之后会接一层很结实的摸，这个你知道吧？”
李警官点点头，谨晨又说道：“如果将其内放上一些砂糖，就可以包住可可而使砂糖不会融化的。”
“哦是吗？回头我可要试试。”李警官说了句，反问道：“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在咖啡里下毒呢？”
“你傻呀。”谨晨笑了笑，“这里员工的咖啡全部出自于咖啡机内，万一不测，别人也因此遭受毒害怎么办？我想凶手一定是早就调查好被害者的习惯了，便在这砂糖中下毒。这样既不会误杀，也掩盖了放毒的真正根源。”
“你怎么确定死者一定会拿带毒的那袋砂糖呢？”李警官其实挺赞同谨晨的推理，可觉得这一点还是一个漏洞。
“应该有什么言语手法之类的手段间或者亲自递给他的吧。”谨晨碰了一下鼻子，道：“也许他们之间本就认识，有什么联系吧。”
这时，李警官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起电话后，手机那边的声音冷静沉着：“我们这边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李警官有点兴奋道：“快说吧。”
“死者正是咱们盯了很长时间的那个人，齐拾。”
听到这句话后，李警官有点木呐地点了点头，挂了电话。
“到底是谁跟我们一样在追查这个人呢。”李警官皱起眉，虽然警方也很想让这个人绳之以法，但不是用这种方式结束他的生命。
“或许是他的冤家。”谨晨又碰了一下鼻子，道：“我们再去一趟医院。”
然后两人带着海亦再一次回到了医院准备二次询问。
海亦再次莫名其妙地坐在了医院刚才的座位上，她觉得自己跟只宠物狗一样被带到这儿带到哪儿，到了地方就在门口坐着，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死者所在的茶水间当时并没什么人，甚至整个上午都没几个人去茶水间休息，谨晨不得不感叹这帮人的敬业程度。
谨晨在住院部的走廊中踱步徘徊，在拐弯处迎面撞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此女子由于身单力薄，差点就要摔倒的节奏，谨晨立即抱住了这个女子，并连忙说：“抱歉撞到你了，没事吧。”
女子竟显得十分紧张，推开谨晨的细声道：“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
谨晨定睛一看，才看清楚这个柔弱姑娘的面貌。
巴掌大小的脸庞习惯性地低下，她清澈的眼角总是让人不禁感叹这个人的单纯与娇羞，行为举止中的每个细节都透露出她不一般的家教与修养。
这个姑娘是谨晨再熟悉不过的人。
细到她的每一根睫毛的长度与跟数，哪个位置掉了一根或者少了一根，谨晨都清楚的记得。
眨眼睛的频率次数，走路时步伐左右腿快慢的节拍，一颦一笑点点清晰地在谨晨脑海中烙印下来。
她的名字似乎就是为她的性格特别为他她定制的——泠熙。
泠熙也一眼认出了谨晨，眼神中的慌乱与挣扎，惊喜与丝丝依旧留存的爱意毫不吝啬地展露出来。
怎么还看到了一丝不安？这一瞬泠熙表达出了太多情感，谨晨也变得温柔起来，忽略了她不安的奇怪情绪，好听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薄唇中低沉而出：“原来你在这里。”
泠熙只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道：“那天以后，你就一直在找我吗？”
“是。”谨晨眼中快要将人暖化了的柔情是对少女生梦寐以求的，可他只对眼前这个人温柔。不论是谁都无法抗拒吧，可偏偏就泠熙这个姑娘可以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头也不回地离他而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泠熙有些凌乱。当初是她因为父亲的阻拦而没有跟谨晨在一起，都没有跟谨晨说一声，便听从父亲的安排自愿来到虚拟世界。
据泠熙的父亲所说，尽管这个虚拟世界确实乱，但只要来这里学习科研十年，出来以后绝对是炙手可热的科学家。
“没什么对不起的。”谨晨强迫自己笑笑。
“我想以后我们也不会有交集了，就这样，我走了。”泠熙一口气快速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就要向后逃去。
谨晨拽住泠熙的胳膊，泠熙顺势旋转一周再次面对着谨晨。
泠熙拼命睁开谨晨的抓着的手，谨晨就是不放。
“十年啊，你愿意牺牲十年来等一个不可能属于你的人吗？”泠熙带着哭腔，似乎下一秒就要泉涌而下。
“我不会夸下海口对你承诺什么，十年，我的确等不起，”谨晨环住泠熙的肩膀，“所以我一直在找你。”
泠熙稍微冷静下来，被环绕着的肩膀是她久违的感觉，她怎何时不想起这双手为她做出的事情，怎能不怀念这双手带来的温度与独有好闻的气息。
“我在现代世界找了你不知多久，始终没找到，后来因为某些复杂的因素而被强迫进入这个世界，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谨晨双眸有点泛红，嗓子很疼。
“谨晨，我们不可能了。”泠熙冷静了一会儿，再次挣脱了谨晨的双臂。
这次谨晨也没再反抗，双臂就这样无力地垂落下来，声音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沙哑，“我们现在都很乱，你走吧，我总会有办法再次找到你。”
泠熙也不再说什么，转过身快步走了。
谨晨望着泠熙熟悉的背影，一瞬的失意加上一瞬的幡然觉醒，他竟然才发现泠熙竟然穿着病服，走回的病房也正是这次爆炸为受伤人员安排的几间中的其中一间。
谨晨缓过神后，朝着泠熙去往的方向走去。
泠熙所在的这间病房是由李警官审问的，所以在第一次询问的时候谨晨并没有来，造成了他们的隔纱错失。
谨晨来到病房时，泠熙刚坐在床边上正准备倒水喝。谨晨放慢脚步，轻轻走到泠熙病床前，看着她微微翘起的睫毛上带残留着的泪珠，还湿润着，谨晨的心默默疼了一下。
泠熙发觉了谨晨，并没有看向谨晨问，“你追来干什么？”
“我在调查一起事故，不过它可能是个凶杀案。”谨晨站在床边，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印在谨晨轮廓分明的脸上。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泠熙露出一丝慌张，又迅速掩藏起来。
“你是这栋大厦里的学员，对吗？”按照刚刚泠熙所说的，她应该在这里培训。
“对。”泠熙点点头，“来这儿学习两年了还没学成，没想到这么难。”作为一个科学家在这里需要长达十年的时间学习钻研，十年内，必须有所作为。
“上午你去过茶水间吗？”谨晨直接说起正题。
“没有。”泠熙坚定地说，带着冷冰冰地感觉。她对谨晨的漠不关心有点小伤感，难道他就不关心一下她在这里是怎么生存下去的吗。
想要在这个世界生存十年，并非易事。被淘汰的人会被遣返回现实世界，到那时，这些人会遭受到人们的各种口水非议，认为他们是不坚定的，没有意志力的人。
“真的么？”谨晨有型的眉向上挑了挑。
“你怀疑我？”泠熙失望地质疑。
“请配合我的工作。”谨晨说。
“这么长时间了，你公私分明的性格还真是一点儿没变。”泠熙冷笑一声，“依旧如此绝情。”
谨晨没答话，也许，这就是他失去泠熙的真正原因吧。
“我是没去过茶水间，但我经过门口的时候，好像听见齐拾在和什么人争吵，情绪挺激动的。”泠熙回答了谨晨的问题，又说：“这是我能告诉你的全部回答，如果没事的话，慢走不送。”
“对方的声音你能听出是谁吗？”这份口供对谨晨来说很重要。
“我不知道，那声音我没听过。”泠熙把目光别过去，望向窗外，“除此之外，我再没任何什么有利的东西能够告诉你了。”
“哦，谢谢，你这番话对我的工作重要。”谨晨对泠熙示意感谢后，转身离开了病房。
从谨晨走出门后，泠熙就一直盯着窗外，充满悲伤的眸子依旧清澈明亮，如此好看的双眸被阳光反衬成了金黄色。泠熙不觉得刺眼，她眼睛上下超长的睫毛几乎没怎么合在一起过。
被阳光反衬成了树枝上有两只百灵鸟，她紧盯着落在树枝上的两只百灵鸟。它们永远成双成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