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知道?”闻言,纳兰西繁看着她疑道,泞蒹葭一脸莫名其妙“我应该知道点什么?果然你们有事情瞒着我!”她拉住纳兰西繁的衣袖“姐夫,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应该商量着一起,如果你们出了事儿,我会伤心死的,尤其是那两个孩子,容羽这孩子多好,温润如玉,杺儿那孩子懂事可爱,我不想失去你们啊!”
泞蒹葭说的声泪俱下,纳兰西繁不免动容,自己的妹妹恨不得杀了自己,可自己的小姨竟这么爱着他们一家,想来不免有些戚戚。
“你要见你姐姐也可以,但有些话我得说在前头。”纳兰西繁将纳兰容羽的事告知泞蒹葭,泞蒹葭得到这个消息脸色苍白,她无法想象纳兰容羽竟然不是自己的侄子,而是一个假货,姐姐真正的长子到如今还不知道存不存于世间,她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她听闻此讯尚且如此,那么姐姐呢,想来这些日子受了太多苦,姐夫搬家也是为了让姐姐远离那个伤心地,安心调养,平复心绪罢。
“姐夫,真没想到你们出了这么多事,姐夫现在便带我去见姐姐吧,有我开解,姐姐心绪也能平稳些。”泞蒹葭不是没闻到纳兰西繁身上淡淡的酒气,想来姐夫为了此事也是黯然伤神。
“可是,你不是去龙神处………”
“没事的,月神大人没有限定我何时而归,晚一些想必月神大人和龙神陛下都不会怪罪的。”说着,泞蒹葭便拉着纳兰西繁的衣袖催促他快走,纳兰西繁无奈的笑了笑,蒹葭这孩子啊,到底还是有些稚气为脱。
到了地方,远远的便瞧见泞恃娇在花圃里头浇水,比最后一次看见她时多了沉稳恬静和云淡风轻,泞蒹葭不免有些鼻酸,冲上去便喊“长姐!长姐!”寻声望去,竟是蒹葭,泞恃娇微微有些疑惑的望向蒹葭身后的纳兰西繁,纳兰西繁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月神知道么?”泞恃娇拥住这个直往她怀里蹦的小妮子,柔声询问,泞蒹葭点点头“月神大人派我来的十万蛮荒,因为不是太要紧的事,所以就先来瞧瞧长姐。长姐可真偏心,乐意在这里侍弄花草,到没有时间回妹妹的口信。”
“近来我身子也不是很爽利,所以就没有回你口信,想着你在月神那里也不会有大碍的。”
“瞧长姐说的,哪里是我有事情才找长姐么!”泞蒹葭撇过头撅起嘴来,泞恃娇无奈的笑了笑,纳兰西繁走至面前“好了好了,你既然过来了,就进屋歇歇吧,杺儿还不知道他姨母来的事情。”
三人往前走,一幢充斥着古色古香的院落,确实适合修养生息,泞杺躲在院子门口数着地上的蚂蚁,老远便瞧见了爹爹和娘亲,待他们走近,才发现泞蒹葭也在,泞杺立马甩着小短腿扑腾过来蹦进泞蒹葭怀里,喃喃道“姨母许久未来看杺儿了,姨母是不是不喜欢杺儿了?”
“怎么会呢,姨母可是最喜欢杺儿的了。”泞蒹葭捏了捏泞杺可爱的小翘鼻,当真是喜欢的紧。
“姐姐,容羽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坐定后,泞蒹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却被泞恃娇打断,她口气有些重的一拍桌子“够了,我们家不许提起这两个字!”说罢,转身出去了,怀里的泞杺眼泪汪汪的哭道“娘亲又是这个样子,好可怕的,每次杺儿问娘亲哥哥去了哪里,娘亲的脸色就变得很差,还不让杺儿提哥哥,提一次打一次,杺儿被打过好几次………”
泞蒹葭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这杺儿是无辜的,他懂什么东西,想念哥哥是很正常的事,长姐这次委实有些过分,纳兰西繁将茶端到她面前,叹了口气“你也见谅些,她最近为着这事儿着实上火,我同杺儿也好些日子没敢在她面前提容羽的名字了。”
“姐姐这样下去可不行,会得心病的,姐夫你不是土苏均吗?帮姐姐调养调养也许会好很多。”
“你以为我没给她调养过?你也知道你姐姐聪明的很,药味一闻就知道,就算无味她也能闻出来,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姐姐的鼻子向来敏感的很。”泞蒹葭轻笑,泞杺插了句嘴“杺儿鼻子也敏感。”这话逗笑了纳兰西繁和泞蒹葭,两人摸了摸泞杺的头,慈爱的看着他。
“不过蒹葭,月神好端端的派你去龙神的行宫做甚么?”纳兰西繁淡淡的望着她,不动声色的探问。
“这个,月神密令,我不可以告诉别人的。”泞蒹葭的表情略有些尴尬。
“我是你姐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即是月神密令,我便不多问了,不过姐夫还是要提醒你两句,龙神和帝姬现下正冷战着,你可别胡言乱语的冲撞了才是,虽说龙神看着挺好说话,却别被外表欺骗了,他的性子同帝姬是一样阴晴不定,揣测难寻的。”纳兰西繁摸了摸鼻子提醒着。
阴晴不定,揣测难寻的帝姬此时正坐在案桌前批阅着一份份奏折,眉宇间略显疲惫,白玉脸庞消瘦的简直如同透明,手执着奏折看的认真,宣陌进来时没让门口的宦人传报,怕扰了她。
“宣叔叔,有事么?”凤凄夭抬眸望向底下的凤宣,凤宣面无表情的眸子上有了一丝担忧“凄夭,你累了许多天,多少去休息会儿吧,我听底下侍女说你晚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好。”
“让宣叔叔担虑了,我没事。”凤凄夭温和的说着,眼中却闪过凌厉,想必那几个侍女要倒霉了,又听她说道“听闻翼叔叔一直在寻东陵公主?”
“嗯,自从他得知东陵公主体内的元神是刑妫的以后,一直在疯狂的寻找若儿的元神。”宣陌脸上多了一丝疲惫,想来柳翼寻找暮若苑元神也是艰辛,宣陌看着他的模样只怕比柳翼自己还要上心此事。
“翼叔叔到确实疼东陵公主,那可寻到了?”
“未曾。”
“我这儿,倒是有个消息,宣叔叔看看吧。”说着,凤凄夭从一堆奏折里扯住一本送进宣陌手中,灵力运用的恰到好处。
宣陌打开一看,脸色渐渐冷凝起来,原本就是个冰川脸,现下像是寒气bi人的冻结起来了。
“宣叔叔,这也是我刚拿到的,您陪翼叔叔去一趟吧,若是能将东陵公主的元神要回来自然好,若是要不回来,也希望叔叔能帮我探个口风回来。”
“好,只是你这里………”
“放心吧宣叔叔,且安心的过去就是。”
待宣陌离去,凤凄夭揉了揉眉,暗卫“嗖”的进来,无声无息“尊主,罪臣王嫱已吃下“忘丹”。”
“可有不愿?”凤凄夭眉毛挑了挑,显然有些讶异她竟肯吃下忘丹,暗卫颔首“没有不愿,但吃下前她发了一个誓。”
“混账!”凤凄夭猛地拍向桌子,怒道“本宫养你们何用?!竟敢让那贱人许下誓言!”
“尊主息怒。”暗卫跪首“罪臣王嫱许的誓约是希望尊主念在往日她尽心侍候您的份上,将她安排个好去处,她的愿望唯有长乐无忧,一生一世一双人。”
“好,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一个长乐无忧!”凤凄夭咬牙切齿的冷笑一声“她到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本宫凭什么要给她安排好去处?!她想要,本宫偏不给,本宫已选好了地方,决对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