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霓裳

一年一度的寿辰之日如期而至，明王府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各路宾客已经纷纷到场。
“皇后娘娘到！”
明王带着明王妃与明亦辰一同前来接驾。
“恭迎皇后娘娘。”
皇后在小宫女的搀扶下出了轿子。“都起来吧。”
明亦辰过来，代替小宫女接过皇后的手，“姨娘，我带你进去。”
“好好！”这个小侄儿，真是让她越来越喜欢了。
用过餐后，明王府安排了不少节目在后花园。
有唱曲的，唱戏的，杂耍的……最后的压轴，他们果然请来了胭脂楼里最有名的头牌姑娘，月霓裳。
话说这名月霓裳姑娘，既是人美歌美，然其最最美的，当数她的舞技。
一身羽裳霓彩服，一段云裳蝶恋舞，举手投足间，真似一只彩蝶在翩跹起舞，美不胜收。
座下不时的爆发出片片喝彩之声，连皇后娘娘看了也是赞许有加。烟兰在底下欣慰的笑，看来这月霓裳姑娘她是找对了。
看完节目也差不多太阳快落山了。皇后也该回宫去了。看主角走了，剩下的宾客也纷纷过来与明王明王妃告辞。
月霓裳也跟着过来跟烟兰告辞：“明王妃，霓裳也该走了。”
“这样吧，我让……”
“娘。”明亦辰过来打断了烟兰的话。
“有什么事吗？辰儿？”
月霓裳虽没见过明亦辰，但刚听他叫明王妃娘，聪明如她，一侧身给明亦辰也行了个礼：“霓裳见过小王爷。”
既然人家都行礼了，烟兰也就顺带给明亦辰介绍一下：“辰儿，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有着东都第一舞技的月霓裳姑娘。”
“月姑娘有礼，快请起。”明亦辰客气的跟她打招呼，出于礼貌的上前请月霓裳起身。
月霓裳一抬头，顷刻间整个时间空间都被停在了那一刻。
皎如玉树临风前，说得可正是小王爷你吗？
匆匆一瞥间，月霓裳已将自己彻底沦/陷。
烟兰在背后提醒：“这样吧月姑娘，天色也不早了，就让福伯安排人送你们一程。福伯，带月姑娘下去吧。”
“是。月姑娘请。”
“多谢王妃，霓裳告退。”
月霓裳跟着福伯下去了。
可是，明亦辰却还没有回过神来。待月霓裳走后，他还是保持着面对她的样子站在原地。
烟兰以为，明亦辰是被月霓裳的美貌给吸引了，便上去拍了拍他的肩，戏谑道：“看来我们的辰儿长大了，呵呵。”
“娘，她是小渔！”
明亦辰转过身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烟兰却被这句话震得半天回不了神：“……你是说，月霓裳她……她是，小渔？”
“是的，娘。你还记得吗？小渔刚来我们府里时，我曾送她一枚玉玲珑挂件！”
“你是说，那枚玉玲珑挂件就在月霓裳身上？！……辰儿，你不会看错吧？”
“不会错的娘。她一定是小渔！她一定是小渔！”明亦辰已经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烟兰稍稍恢复了些理智，她看着明亦辰，语气突然严肃起来：“辰儿，我知道能找到小渔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不过，娘也得提醒你，小渔不仅是你妹妹，她也是明王府的格格。一旦身份确定，就很难更改。如果其中有什么差错……”
“这个辰儿自然清楚。娘请放心，我一定会设法查清此事！”烟兰所说的话，他也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认妹妹事小，封格格事大。他也不想任何一个人来替代小渔的位置。
“那玉玲珑上有我们明王府的标记。我们一看便知真假。”
“嗯！”烟兰点头。
但看着亦辰远去的背影，她还是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安。
这天夜里，胭脂楼迎来了自开业以来最金贵的客人。在东都，除了皇室中人，那明王府就是最高贵的客人。
明王府小王爷的到来，绝对震到了胭脂楼里的老板娘，凤娘。
话说，这凤娘也不是一般人，想她一介女流之辈，能在东都开这么大的胭脂楼，足以见得她的手腕魄力。平日里，这胭脂楼也不乏王公贵族的出入。只是，自开业以来，就没见过明王府的人跨进这胭脂楼大门一步。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今儿个月霓裳在明王府的表现出色，把这小王爷也给征服了？
凤娘一边思忖，一边整理好衣衫前来迎接这小王爷。
一见到风度翩翩的明王府小王爷，凤娘也着实愣了一下。贵族公子她是见得多了，象他这般又有气质长得又俊俏还懂礼数讲礼貌的实在没有几个。而他，当得起东都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小王爷，今儿个吹得什么风，把您也给吹到我这来了。”凤娘一边说着客套话，一边引着明亦辰上楼：“小王爷，这边请！”
明亦辰也不跟她客套，一把折扇摇得风/流倜傥：“听闻这胭脂楼里的月霓裳姑娘，不仅人美歌美，还弹得一手好琴，跳得一身好舞。亦辰也是慕名而来。还望凤姨得以引见。”
“呵呵呵……小王爷您太客气了。您能来我们胭脂楼，那是我们胭脂的荣幸啊。您先坐着，我这就去叫霓裳过来。
凤娘将亦辰引到一间房里，贴心的替他关上房门。心里却也暗暗思忖：果不其然，是为了霓裳而来啊。看来，他们胭脂楼的头牌很有可能又要换人了。
凤娘还是觉得很心疼啊，这月霓裳也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在她身上，她可没少花费心思。如果哪天这明王府来跟她要人，那她也不能不给啊，不过定也少不了她的好处。况且，她手下还有一个人选。那小姑娘可比月霓裳更有价值。长得比月霓裳好看不说，还小小年纪就精通琴棋书画，待她好好培养一番，顶下月霓裳这个位置根本不在话下。
收回神，她敲开了月霓裳的房门。
“霓裳啊，你看你这小脸美得，竟把我们明王府的小王爷都给勾过来了。快快，人在外面等着呢。赶紧打扮妥当了，好生侍候着去。”
月霓裳一听：“凤姨，您说是谁？”
“明王府的小王爷啊。”
“是他？！”月霓裳还是不敢相信。
今日在明王府匆匆一别，她还在想，不知下次见面该当何时。竟不曾想，这么快，他们又可以见面了吗？
“简音，快帮我梳发换装。”月霓裳一边吩咐着一边自己手上的动作也不停止。
收拾好一切，月霓裳再次朝着镜中细细端详一番。凤娘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唉呀我的大小姐啊，你已经非常非常漂亮了。快快走了！还有简音，替你们家小姐抱上琴，一起侍候着去！”
“是。”忆简音低低的回道。
凤娘看了眼忆简音，还是很替这个小丫头可惜。你说，长得好好的胚子，偏偏选择做个丫头。要是当初，她听她的话，今日这胭脂楼的头牌还不知道是谁的呢。可是人家小姑娘，就是不争名不争利的甘心当个使唤丫头。白白叫她心疼了好几年呢。
这次，月霓裳恐怕是留不久了。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样叫这丫头快点上道。要不，月霓裳一走，她这胭脂楼的生意还不得一落千丈呀。
心里如是盘算着，她有意让忆简音也一并进去侍候着。一来，让她学学月霓裳是怎么使媚勾魂的，二来，也让这小丫头见识见识这明王府的派头。搞不好这小丫头一受刺激，自动来求她了也不好说呢。呵呵呵……总之，这么好的一棵摇钱树，她还是不想白白浪费的。
而在另一边的春意阁内，明亦辰等得有些无聊了，便自顾自的已经先喝上了。
月霓裳一进门，刚巧看到明亦辰一抬手又喝了一杯。她笑盈盈的上前，给自己也斟了一杯：“真是不好意思，让小王爷久等了。霓裳自罚一杯。”说着，一抬手，也喝了一杯。
明亦辰站起来，摇着折扇笑着说：“月姑娘太客气了。以后就不要小王爷小王爷的叫了。”
“那就……明公子，请坐！”
两人都坐下来开始闲聊。
“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龄？”前面该客套的都说完了，明亦辰想问点有用的。
不过，这话听在月霓裳的耳朵里，那又是另一番意思了。一位公子问一位姑娘多大年纪，自然是有想进一步了解的意思。试想，来胭脂楼的客人中，有谁会吃饱了撑的问陪酒的姑娘多大年纪的？
“小女子年芳十六。”月霓裳有些羞怯的答道。
小渔今年也该十六了。明亦辰暗自在心里盘算着。
“那月姑娘是怎么来到这胭脂楼的？”一想到月霓裳很有可能就是小渔，明亦辰就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几千遍。要不是他贪玩，小渔也不会弄丢，更不会流落到胭脂楼这种地方。这些年，她肯定吃了不少苦。
提到这个，月霓裳的眼泪就不知觉的掉了下来。
“霓裳很小的时候就在胭脂楼了。小时候的事，霓裳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是被人给骗到了这里，然后卖给了这里的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