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失散

“哥哥！”小渔从座上跳下来，猛的一把抱住明亦辰：“我们去哪玩？”
看来，这兄妹俩还真是一对活宝。前段时间刚出过事还不肯吸取教训。
“嘘！”还是老样子。亦辰一边压低着声音，一边往四处看了看。
确定没人后，就带着小渔往后门跑。
只可惜，这一次，后门也有人看守。
“老爹还真是，连后门都给看起来了。不过……嚸嘿嘿，难不倒我明亦辰。”
两个小宝贝来到一处偏僻的围墙边。
小亦辰再次望了望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他蹲下身扒开墙边的花丛，露出一个不大的小洞。
“咦，哥哥，这里怎么会有个洞？”小渔跑过来好奇的问。
“应该是哪只小狗刨的。你试试，能出去吗？”
就这样，两个小捣蛋又一次成功的从明王府偷跑了出来。
“哥哥，我们去哪玩？”
小手牵着小小手，明亦辰灵机一动：“我们去抓鱼吧。”
“好啊好啊！”
两人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刚开始小渔还不敢下到水里去，明亦辰就一个人脱了鞋袜在河边抓。
“快下来啊小渔。可好玩啦！快点下来！”
禁不住亦辰的诱惑，小渔也大着胆子下到了水里。
小脚丫一碰到水，就感觉很是亲切。只是当时，小渔还小，不懂这种感觉叫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很喜欢呆在水里。
脚边偶尔会有小鱼游过，亦辰刚扑了空，转而冲着小渔的附近来抓。
又一个扑空，倒把小渔溅得一身湿。
小渔也学着他的样子假装扑鱼，其实，就是想报刚才被湿了一身的仇。
“啊呀。”她的脚下一滑，摔进了水里。
岸边的水不算深，那是因为底下被安置了几块石板。应该是村里人时常会过来清洗衣服才故意铺垫上的。
但是出了这几块石板，那下面的水起码得有十几米深。
小渔的一滑就刚好滑出了那几块石板。
“哥哥……救……”
亦辰看着小渔扑腾着小手慢慢沉了下去，心里一阵慌乱。
怎么办？怎么办？
“小渔！小渔！”他伸出手去够，还是无济于事。
“小渔……”他已经吓得在一边哭了起来。
这时，一阵黑风掠过河面，只一眨眼，那黑衣人便抱着小渔出现在岸边上。
亦辰愣了一下子才想起应该先去看看小渔。
“小渔，小渔……”他跑上岸去。
黑衣人正在给小渔压肚子，一下二下。小渔啊呜一下吐出一大口水。
“小渔，小渔，快醒醒！”亦辰拍着她的小脸叫她。
小渔慢慢的睁开眼。
亦辰拍着心口一屁股坐下来：“吓死我了。”
小渔弱弱的叫了他一声：“哥哥……”她坐起来：“是你救了小渔。”
“当然不是了，是……唉，人呢？”
亦辰站起来，却不见刚才黑衣人的身影。
“谁啊？”
“就是刚才救你的……大叔……”是大叔没错吧。穿得一身黑也就算了还蒙着脸，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
“大叔？”
“唉呀，不管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家吧。看你湿成这样，搞不好要受凉了。”
“哦。”小渔乖乖的任由亦辰拉着她走。
回府后，明亦辰毫无意外的再次被明王爷狠狠责骂了一顿。这一次，他被罚关禁闭半年，出入房间都由管事的跟着。
小渔也好不到哪里去，明王妃找了琴棋书画各位师父，每日轮替着给她上课。整整半年，亦辰除了要出门上课外，其他时间都呆在府里。就算呆在府里，两个人也是忙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时间再跑出去玩耍。
这天，亦辰刚上完课，就想着好久没有见到小渔了。便跑去小渔的若渔阁瞧瞧。
小姑娘正在认真的学琴。
亦辰躲在门边只露出一颗头：“小渔！”
小姑娘的手一抖，曲声停止。
一抬头便看到亦辰提着大包小包的好吃的进来。
“哥哥！”她高兴的从座上下来。
两人胡吃海吃了一会儿，亦辰使坏的小脑筋又开始运转。
他说：“小渔，今日爹娘都不在府里，你说，我们出去玩怎么样？”
小渔一听也来劲了：“去哪？”
自从上次落水后，他们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出去玩过了。
“不管去哪，都比呆在府里强。”
也是，在府里不是听之乎者也就是琴棋书画各种练习。
“走吧！”
得到妹妹的支持，两人又悄悄的从那个狗洞里钻了出去。
幸好当时不管爹娘怎么威逼利诱，他们都没把这个狗洞给说出来。
一钻出狗洞，两人都长长的吸了口气，感觉外面的空气怎样都比府里的新鲜。
这次亦辰学乖了：“我们就在外面逛一圈回去吧。”
前两次的教训告诉他，不要带妹妹做任何有危险系数的事情。
“好！”小渔就是最听哥哥话的妹妹。
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该吃的该玩的都差不多了。
亦辰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嗯，别被爹娘发现了。”
两个小鬼头朝着来时路回去，一路上，亦辰都牵着妹妹的手。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快来看啊！”
前面锣声阵阵，有人边喊边敲，四周围了好多人，看上去好不热闹。
亦辰一下子又被吸引了过去：“走，我们也去看看！”
亦辰走在前面，小手不自觉的松开了妹妹。
小渔在后面使劲叫着哥哥，哥哥。可惜，锣声人声嘈杂一片，亦辰根本就听不到。
此时的亦辰完全被里面的表演给吸引了。
直到表演结束人群渐渐散去，他才想起来，刚才好象一直都没看到小渔。
“小渔！小渔！”他到处寻找，却再也没有小渔的影子。
那年，他十二岁，她八岁。
八年后。
在明王府若渔阁内，一名蓝色锦衣男子坐于一把古琴前。这琴就是小渔失踪前弹的那把。八年了，整个若渔阁的布置还是如之前一模一样，除了打扫的下人每日前来打扫一次，没有明亦辰的允许谁都不准踏进若渔阁半步。
此刻，他正双手抚琴，想起了小渔失踪前，他们还在这屋子里胡吃海吃有说有笑的情形。
“明若渔，你到底去哪了？”
自失踪后，亦辰就没有停止过寻找小渔。她失踪了八年，他就寻找了八年，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门外小丫头来报：“小王爷，王妃找您有事商量。”
“好，我这就去。”
他起身，关上门。
仁淑殿内，明王妃正陪着皇后娘娘聊天。
“娘，你找我？”
亦辰一进门，明王妃就笑盈盈的起来迎接：“亦辰，快过来给皇后请安。”
“皇后姨娘金安！”
皇后从小就疼他，一见到他，哪还管什么规不规矩。
“呵呵呵，亦辰都长这么大了，快过来给姨娘看看。你看看你看看，长得多俊啊……呵呵呵……”
“姨娘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亦辰扶着皇后回到座上。
“你姨娘是为了你生辰的事才如此奔波的。”明王妃在一边提醒。
“姨娘，以后就不要再为这些小事亲自奔波了。要把您累坏了，辰儿会心疼的。”
“呵呵呵，就知道你疼姨娘。”这一番话，可把皇后喜得。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宫了。寿晏的事就这么定了！”
“好好！”明王妃与明亦辰一人一边，扶着皇后出了明王府。
等皇后走了，亦辰才问向烟兰：“娘啊，姨娘这回又是怎么安排的。我可不想再进宫去办寿晏了。”
“你啊！”烟兰用手戳了戳亦辰的脑袋。
“不过这回想进宫也不成了。再过段时日，那凌天翳就该继位了……”
“那也是早晚的事，母亲不必太过担忧。”
“只怕到时会影响你姨娘与我们明王府在东都的势力。”
“我们明王府世代效忠帝皇。不会有事的母亲。”
“但愿如此。”
“哦对了，你寿辰那天，我会请胭脂楼的月霓裳姑娘前来献舞。听说，她的舞技，在我们大东都，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这么厉害。那是得见识见识。”
说到这里，烟兰的抱怨又上来了：“辰儿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
“唉呀，娘啊，我已经说过多少遍了。没有找到小渔前，我是不会娶妻的！”
“可是……”找妹妹跟娶妻，这是两码子事嘛。
“好了娘，我知道了。辰儿心里有数。您就别操心了啊……那个，刚才福伯找我问点事情，我先过去看看。”
一溜烟的，人就跑没影了。
“唉！”烟兰叹了口气。
小渔已经失踪八年了。这八年来，启轩与亦辰都没有停止过找她。可是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也不知道现在，她是生是死。如果万一……她要有个什么，难道辰儿真的就不打算娶妻了？！
她知道亦辰还在为当年松开妹妹的手才令其走失而耿耿于怀。但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放下了。
“辰儿，小渔要是知道你这么在意她，一定会原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