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迷雾般的心事

自那日顷长风被自己所伤后，小妖进行了严肃的自我批评与自我反省。但批评反省过后，她还是把那笔帐记在下了凌珠子的名下。要不是他挑唆村民，她也不会误伤了师父，所以归根结底，那个该死的人，就是那个带头挑事的凌珠子！哼，这笔帐，她鱼小妖给他记下了！
这日，他们走得有些累了，就进到一间茶室里稍做休息。
正当师徒二人喝着茶，聊着天的时候，一群不受欢迎的臭道士不请自来。凌珠子抬头一望，就望见了小妖他们。他拿手一指，对着身旁同穿道服的青年男子说道：“大师兄，你看，是那个小妖精！”
那名被称作大师兄的人抬头一看，果然是前几天被他们追得不见踪影的小妖精。
“对，就是她！不过她身旁的男子……”凌霄子看了顷长风一眼。虽说遥山与蜀山相隔甚远，平时也无过集，但遥山清真道人的名号，大家还是有所耳闻，尤其在发生陆青山一事后，遥山的名声更是响亮。而现在这位坐于小妖身边的男子，不正是清真道人的入室大弟子，陆青山的大师兄，顷长风吗？此人向来性情淡寡，也不常与人交集，如今与这小妖精交谈甚欢，还真是……
“大师兄，我看这遥山一派是要毁与一旦了，连清真道人的传人也与妖精走得如此亲近，枉称天下道教第一派！”
小妖与长风正喝着茶闲聊着什么，她向来耳尖，一下子就听到底下的人对她与师父指指点点。
“你说什么？”一向冲动的她，这次还是无意外的冲下楼去。“我道是谁，原来又是你们，怎么老是阴魂不散。今天遇到你们，也算齐了，省得老娘一个个的找，正好替我师父报仇！”
说话间正要开打，顷长风适时出现，“青莲，不得无理！”他挡下她扯着绸绫的手。
“师父！”小妖不依不挠。好不容易碰上了，那日的仇一定要报！
“我们走！”顷长风甩下她的手，径直离去。
小妖收起绸绫恨恨的跟上，还不忘回头冲他们发狠。
凌霄子的二师弟凌珠子，就是那日在乐善村带头挑事的那名男子，眼看着大师兄放他们走了，他气不打一处来，他们追这小妖精这么长时间了，那天差点就能灭了她，却被她跑了，今儿个又遇上，不是老天开眼要他们灭了她吗？大师兄怎么就要放她走呢？
“等等，”他上前一步，“长风真人如若有事可以先走，但是那个小妖精，她必须留下！”
小妖正要上前一步，顷长风横出一手将她拦下，他对着凌珠子问出一句：“为何？”
“因为，因为……”
凌珠子顿时语塞，他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与情妹儿小姻私会时，正巧被小妖撞见。
“因为她偷了我们蜀山最珍贵的东西。”这时凌霄子上前来一步。
“什么东西？”
“是一本剑谱。那是我们蜀山不可外传的东西。”
顷长风看向小妖，“是吗？”
小妖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那本破剑谱就是你们蜀山最珍贵的东西啊，哼，说出来谁信哪！”
“你！……”
“青莲，如果真是你拿了，快交出来还给他们。”
“师父，我没偷，那本剑谱我只是看了一下。那天我肚子饿，就进去偷了点吃的，什么剑谱，我对那些东西根本不感兴趣。”小妖有点委屈，都怪那帮臭道士，要不然师父也不会生气。
顷长风暗忖，以小妖的性子，的确对那些剑谱不会感兴趣，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她何必冒险去偷，于是，他改口对凌霄子道：“既然她说没偷，我就信她，你们还是去找那真正偷书之人，不要误了时候。”
“青莲，我们走吧！”顷长风对着凌霄子一作揖，又自行离去。
小妖紧紧跟上。
“为何真人如此信她？”凌宵子上前来拦住了他俩的去路。他看着顷长风，有些不可思议：“她不过是一只妖精，真人居然只信她，不信我们……”
这时在一边不知死活的凌珠子接上话来，“他们两个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啪！”清脆的一声响，小妖的手还不自知的抬着，她是很想亲手痛打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不过这次，真不是她干的。
她偏头看了眼身旁的顷长风，师父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好啊，光看他面若寒冰的表情就该知道，某些人是要倒大霉了。
“真人你！”凌霄子有些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有想到，他顷长风好歹也是遥山一派位高名重的修仙真人，他居然出手打人？！
“你什么你，”小妖回瞪凌宵子，她看向在一边捂着脸的凌珠子不屑道，“有些人，他就是欠教训！”
“你，你……”凌珠子躲在凌宵子身后，指着小妖，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青莲，我们回去。”顷长风再也不想纠缠下去。他先一步转身，已然出了茶室。小妖撇了撇嘴，赶忙跟上。
凌珠子的叫嚣声还在后面响起，“顷长风，遥山与蜀山的恩怨就此结下，你好自为之！……”
这天夜里，顷长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小妖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顷长风。他站在月光底下，似乎心事重重。
“师父，你也还没睡？”她在他身后叫他。
顷长风只是轻微点头。他转过身来，在月光底下看着她，神情忧郁，“青莲，从今天起，师父会教你一套自创的剑术，你要好生学习。”
她看了看他白玉般清冷的面庞，轻轻的应了句：“是。”
看他转身离去，白色衣袍在风中轻渺，白白的月光投射下他的背影，落寞，苍凉如雪……
终有一天，他不能在她身边，给她最好的保护，就是教会她如何保护自己。
“你若安生，我若安好，不必相守，相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