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滨被带到了小厅里,有个丫鬟送上了茶,就没人管了,左等没见那赵晋诚来,右等也没见那赵晋诚来,连那接他来的管事都不见了踪影,看来暂时是没有机会动手了。既来之,则安之。肖滨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缓缓的运着功。
直到中午,也不见有人来搭理自己,只有两个婆子给他送来了饭菜。问了两句,也没问出个什么来,最后只问出来这个院子从前一直没人住。那也不错,肖滨喝饱了肚子,消化了食,便转进旁边的卧房,铺上被子,也不脱衣服,躺上去睡起了午觉。
睡了午觉起来,还是没人理自己,肖滨都有种自己被人家养起来了的感觉。去了厕所,回来接着在厅子里坐着,眯着眼睛缓缓运功。人家舍得粮食,自己就舍得肚子。早晚是会找自己做事的。中午的饭菜口味不错,不知道晚上的饭菜如何!
晚上的饭菜也不错,美中不足的,只是和中午一样,没有酒。而且送饭来的两个婆子送来的除了饭菜,还有一个包袱,看样子里面装的是衣物,也没有像中午一样在一边等着他吃完,拿走碗筷,而是趁着他吃饭的工夫,把热水给他烧好了。
这是要自己洗澡换衣服,今晚就要自己出力了?肖滨吃完了饭,拿着大包袱进了澡房,舒服的洗了个澡,呲牙咧嘴的换上了包袱里面的衣服。收拾好了之后还猫着腰,低着头,找了找太监的感觉。那衣服从里到外都是太监样式。
肖滨找好了太监的感觉,站在澡房里又歪着头想了想,自己身材一般,长相一般,由于练功的原因,身上的皮肤又白又嫩,这样一穿,说是太监,也不会有人怀疑。那皇子让自己换上这太监的衣服,是要让自己去祸害皇宫里的某位妃子么?
出了澡房,接他来的那个管事已经等在那里了。见肖滨出来,上下前后打量了他一番,满意的点点头,掏出一个玉牌,递给他。肖滨接过细看,是个身份牌,系在腰上,示意那管事,可以走了。管事却没有走,而是走到近前,给他搜了一遍身,收走了他的匕首,才转身前面带路。
那管事带着肖滨,上了一辆很豪华的马车,赵晋诚已经换上了皇子的服饰等在里面了,身边还有两个宫女打扮的侍女,一个和自己同样衣服的太监。肖滨打量了一番,跪又不想跪,只好抱拳见礼。皇子也不介意,请他坐下,吩咐那管事起驾!
那皇子看起来心情不错,肖滨坐在马车里,思量着一会儿可能发生的情况。看那皇子得意洋洋的样子,一会儿很可能不像自己想像中那么简单,是自己睡女人,又不是他睡女人,他高兴成那样干什么?八成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会发生。他高兴的事,很可能就是自己要倒霉的事了。
到了这个时候,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就是自己问起,人家也不会说。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皇子的计划,这时也行不通,车里车外都是他的人,得手之后麻烦太大。听外面的动静,应该是有一大队的人在跟随保护。还是随机应变吧!
途中,那个和自己一样穿着太监衣服的真太监,钻进了皇子的座位下面。肖滨看得心中一凉,知道这是打算与他撇清关系,好对他下手。一会儿进了皇宫,出了什么事情,只要杀了他灭口,他就成了一个不知道如何混进皇宫的贼。
那皇子还在一边解释,说是为了掩人耳目,方便他行事。肖滨弯下腰,捶着自己的小腿,嘴里嘀咕着腿有点酸。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后还是直起腰继续坐在那里,终是忍住了冲动,没有脱下靴子,掏出里面的手枪来,枪毙了坐在他对面,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皇子。
马车受到了盘查,还有几个侍卫打开车门,向里面看了看,点了人数。之后再走不远,外面就不再那么热闹了,渐渐的越来越静,听声音,算上自己坐着的这辆,前后也就两辆马车,应该是进了皇宫了。直接送自己去办事,还是先到皇子的寝宫呢?
很快,肖滨就知道了自己的去处。那就是,跟着从皇子座位下钻出来的那个太监走。跟着那打着灯笼领路的太监走了几步路,肖滨转头看了看刚才两辆马车停下来的地方,除了有些僻静外,没有任何可供他做路标的地方。这皇宫大内的,给他随便走,怕是也要费些工夫,才能分清哪里是哪里,这次自己怕是真的掉到坑里了!
肖滨跟着那太监走了好远,绕来绕去的,越是想记清楚方向,越是头昏脑胀的,最后索性也不记了,沉心静气的跟着走就是,想要套话也没用,人家刚才就说了,不要出声,小心隔墙有耳。要是真的有耳就好了,肖滨现在巴不得有什么人来揭露了他,那样的话,说不定还要好办一些。至少,不会一不小心,就让那皇子白白占了便宜去。
终于是没有什么意外,那个真太监领着肖滨这个假太监,来到了一处宫殿的角门。真太监上前去叫开了门,与那开门的宫女低语几句,大意是问准备好没有,人已经带来了。那宫女冷眼的看了看肖滨,才低声与那太监说,都准备好了,这就行事吧!说着上前拉着肖滨的袖子,把他带进了门,转身又关好了角门。
关好了角门,看看左右无人,那宫女对着肖滨肖滨说了句跟我走,就打着灯笼当先走去。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寻找着自己掌握主动的机会的肖滨,合计了半天,决定暂时先不拿下这看起来行事很利落的宫女,主要是拿下后,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得杀了那皇子,然后自己跑出皇宫。
不拿下人家,就得听人家的,跟着走吧!肖滨无奈的做了接力棒,跟着现下的持棒运动员又在宫殿里绕了起来,转来转去的,走了好久。肖滨知道,这是在躲人,这宫女不简单,应该是这宫殿主人的贴身宫女,对这宫殿了如指掌,一路上没碰到一个太监宫女!
最后,肖滨被领到了一处看起来是宫殿主人的卧房门前。也不见那宫女声音放低一些,就那么大大方方的说:“你进去吧!里面点着安神香,主子面嫩,也许是装着睡着了,也许是真的睡着了,不管怎么样,你都尽心尽力的服侍好主子就是了!我在这为你们守着。”说着便打开了房门。
看来真的是这宫殿的主人要找姘头了!要不然,这宫女应该不敢在房门前说这么放肆的话。肖滨一边合计,一边抬脚进了屋。转头看着那宫女没什么表情的关上了房门,才打量起房内的情况。果然是皇上的女人,住的地方又大,又高贵,又豪华!借着烛光,透过缦帐,可以隐约看到,一个女人睡在那里,好像已经睡熟了,对他的到来一无所知。
桌上的香炉燃着香,屋里面飘荡着淡淡的香气,应该就是那宫女说的什么安神香了!这香味怎么好像在哪里闻过似的?难道是在南吉国皇宫里闻过?应该没有啊!怎么这么熟悉呢?肖滨和那香味较着劲,在富丽堂皇的卧房里走来走去的琢磨着。
终于,肖滨一拍大腿,想起了这个香味,自己在哪里闻过。还没来得及得意一番,便一下子跳了起来,跑过去熄了那香炉里的香,然后打开屋后的一扇窗,满屋子的找毛巾,找清水。当把湿毛巾捂在嘴上后,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缓缓运起心法,调整自己的身体状态。
那香味里,明明有蒙汗药的成份么。肖滨用过蒙汗药来迷倒别人,没想到现在轮到别人用蒙汗药来对付他了!幸好人家怕被他发觉,准备小剂量长明间的用在他身上,再加上发现的早,肖滨运了一遍功,很快就赶走了那点头晕的感觉。
看来床上那位,应该也是受害者了。肖滨开始一点点的推测事情的真相。既然不是床上那位要找姘头,那就根本谈不上什么以后,那就是说,一切都会在今晚解决。怪不得那皇子的心情那么好呢。看来找上自己,只是为了用自己身体的与众不同,来坐实床上那位的罪名。
也就是说,等自己被蒙汗药迷晕了,就是自己送命之时了!那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呢?肖滨飞快的开动着大脑,合计着办法,因为也许下一刻,就会有一帮人闯进来,杀了他。冲出去,杀了那个守在外面的宫女,好像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如果自己跑出去藏起来呢?好像还可以,至少暂时解除了自己和床上那位的危机。然后么,然后躲在暗处,伺机向那皇子下手,只要杀了他,城外船上的自己人,就没事了。就算一时半会儿没机会下手,也要盯上他,威胁他带自己出皇宫!对,就这么办,一会来的人中,一定有他,就算没有他,也有那个太监。
肖滨打算好了,扫了一眼房内的情况,就要走到后窗的跟前,好跳出去。但只是扫了一眼,他就傻在了那里,因为床上那人正坐在床边,用手捂着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样子早就醒了,竟然没叫人!来不及想为什么,肖滨赶紧慢慢的拿下来用毛巾捂着嘴的那只手,然后两只胳膊慢慢张开,柔声说道:“马上就会有人冲进来,诬陷我们两个,你看怎么办好?”